莊明禮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
他最後幾乎是沉著臉地道:“瑤瑤,你有多久沒練字了?”
“我記得從前你的簪花楷寫得很是漂亮,如今怎會這樣?”
他示意莊玉瑤停下筆。
莊玉瑤隻能將筆擱下,卻不敢抬頭看他。
莊明禮背過手,板起臉教育妹妹,“瑤瑤,我知道你們姑娘家總是貪玩了些,但也不能玩喪誌。”
“你看看你寫的這些是什麽?你這字,就跟蚯蚓似的趴趴地趴在上麵。你自己看看,這字能見人嗎?”
莊玉瑤:“……”
順著莊明禮的目,往寫的字上一瞅。
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
確實好些沒練字了。
是因為莊婧溪的出現,令心煩意。
哪有什麽時間去練字?
其實莊玉瑤的字,也沒有醜到莊明禮的那麽過分。
但是先前簪花楷寫得極漂亮。
如今這字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莊明禮思忖片刻,皺眉道:“這幾日,你別總出去,每日至練字一個時辰。”
“就來我的書房練,我盯著你。縱然你是個姑娘家,也不能日裏無所事事,可別將自己活一個紈絝子弟。”
莊玉瑤幾乎快要沒脾氣了。
怎麽也沒有想到,莊明禮非但沒有給撐腰。
反而時時刻刻揪著寫的字不放。
事怎麽就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了呢?
莊玉瑤想不明白。
現在也無心去想。
甚至都已經沒有功夫思考莊明禮是不是不喜歡了這個問題。
隻想好好地將這書給抄完!
莊明禮這樣一不茍的人,實在是怕了。
莊玉瑤深深地吸了口氣,揮去了腦海中那些七八糟的想法。
認命地點了點頭,“大哥,我好好抄書。你別讓我每日過來,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他們兄妹如今都大了,日日粘在一,家裏人是不會什麽。
隻怕外頭的人會三道四。
莊明禮沉思了片刻,心下認為六妹妹的也對。
就在莊玉瑤以為,莊明禮會打消讓每日練字一個時辰這樣可怕的念頭時。
就聽到的好大哥莊明禮十分冷靜地道:“這樣罷,咱們去後院的竹翠庭練,上你五姐姐一起。”
“順便再上你二哥三哥,我們陪著你一起練,這樣總不會有人什麽了。”
他自認為給出了一個非常周到的解決方法。
莊玉瑤卻差點吐。
僵地扯了扯角,“大哥想得還真是周到。”
這還不如在書房裏練字呢!
大熱的去竹翠庭練字?
都怕將自己給熱化!
而且到時候,莊明禮必然是不會允許丫鬟在旁邊替打扇子的。
用莊明禮的話來就是,練字時要心無旁騖,若是連熱這一點困難都不能克服。
那還練什麽字?
正所謂心靜自然涼。
心靜了,自然什麽熱冷,都不甚在意。
偏偏莊玉瑤還不敢拒絕。
怕莊明禮再給出更離譜更殘酷的方式來練字。
莊玉瑤真是後悔不已。
好端端的,怎麽就非得來莊明禮的書房告狀呢?
這下好了,不僅莊素素沒被訓斥。
還多了一項每日練字一個時辰的苦差事!
莊玉瑤的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
莊明禮又立起一雙眼睛不悅道:“好好寫,不要想別的。”
莊玉瑤在心裏歎了口氣,再不敢胡思想,隻能一門心思將注意力放在抄書上。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莊明禮果然寬和了許多,沒有寫一篇就重寫。
待完全靜下心來練字之後,就沒有再被莊明禮責罵字寫得不好。
然而抄十遍《金剛經》聽起來簡單,真抄起來,也是苦不堪言。
莊玉瑤整整抄了兩個時辰,才抄了一遍不到。
的手都要斷了。
莊明禮也不是這麽不講理的人。
看到莊玉瑤實在沒力氣再寫,他也就沒再什麽,放回自己的院子了。
今日莊玉瑤被莊老夫人好一通責罵,院子裏的丫鬟婆竟然以為回來後定是要發好一通脾氣的。
於是們個個都夾著尾做人。
尤其是迎春,心中藏著怨懟,又藏著濃濃的擔憂。
隻怕莊玉瑤會不依不饒,還將氣撒在上。
然而莊玉瑤隻是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吩咐丫鬟端了熱水進來洗臉淨手。
做完這些,直接臥在人榻上倒頭便開始憩。
教育妹妹,是每個哥哥都會頭疼的事。
無獨有偶,將軍府,陸飛白正氣急敗壞地去揪陸綰綰的臉,“我韓彥那子好像有別的心思,你阿婧姐姐離他遠一些。”
“你倒好,在那韓彥長得不如誰誰誰好看,讓阿婧瞧瞧別人!”
“陸綰綰,你是要氣死我嗎!”
莊婧溪在一旁看著,第一百零三次扶額而歎息。
試圖手去搭救陸綰綰。
結果就遭到了陸飛白的無差別攻擊,“還有你,在那什麽韓彥他大哥是個憨厚老實之人,韓彥作為他弟,秉不會壞到哪裏去。”
“你這就是坐井觀,總把人往好想!韓彥跟莊子逸混在一,他能是什麽好人?”
縱然莊子逸轉了子。
但陸飛白還是很難忘記他們從前對莊婧溪的各種苛待謾罵。
一時之間,觀念有些扭不過來。
因韓彥與莊子逸好,他就開始無差別攻擊。
屬實是有些恨屋及烏。
莊婧溪最終還是把陸綰綰拉到了自己後,歎息道:“大哥你想多了,韓彥一個孩,他懂什麽是喜歡?”
“等過了這個新鮮勁,他就不會再往我跟前湊了,你大可以放心。”
莊婧溪又不是傻子。
不是察覺不到韓彥似乎對有微妙的好。
但沒放在心上。
年人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大約就是瞧這張臉生的好,所以一時間有些微妙的好。
這種事見多了。
在現代時,有多孩子,今還管這個男朋友老公。
明又另一個男明星是自己的男朋友。
陸飛白倒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畢竟韓彥那個人,可清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