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綰撇了撇,想些什麽,最後還是忍住了。
莊玉瑤卻是臉慘白。
直愣愣地看著在場的眾人,沒忍住委屈,一下子就哭了。
不敢對著顧寧霜陸飛白發脾氣,隻能扭過頭,扁著看莊子逸,“四哥,你不是見過四姐姐嗎?”
“你明知道我認錯了人,為什麽不提醒我?”
四哥就這樣看著在眾人麵前出醜嗎!
剛才都幹了什麽啊!
竟然當著陸大哥和陸夫人的麵,指責陸家大姐不懂規矩!
這下完了,陸家大哥和陸夫人肯定會不喜歡的!
陸綰綰也會很討厭!
莊子逸覺得有點丟人,冷不防被這麽一點名,他都恨不得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可他想起了方才對著陸綰綰四姐姐,一口一句孩子不應該怎麽怎麽樣時,他心裏陡然湧現出的那不舒服的覺。
莊子逸大約是知道莊玉瑤的打算了。
不管有心還是無心,出來的話,就是有挑撥離間的分在。
認錯了人,不敢明著對陸家人發脾氣。
就跑過來質問他。
當他是好脾氣還是怎麽的?
莊子逸就不慣這病!
於是他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道:“你給過我開口的機會嗎?”
“何況,我哪裏知道你上著很想見阿婧,結果見了麵,你連阿婧究竟是誰你都認不出。”
莊子逸彎了彎,還加了一句神來之筆,“還有,我不是跟你了嗎,阿婧不得刺激,讓你別不對教,你怎麽把我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呢?”
莊玉瑤懵了。
手足無措地看著莊子逸,“你什麽時候同我過這些?”
莊子逸眉頭皺得的,不讚同地道:“瑤瑤,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能忘呢?還好你今日是把陸姑娘認了阿婧。”
“若是真的阿婧被你這麽一指責,承不住暈過去了可怎麽辦?”
莊子逸戲癮一上來,還不忘用眼神去瞟站在一旁看戲的陸飛白。
他特別誇張地道:“陸公子,我瞧著阿婧的臉有點蒼白啊,別是被瑤瑤氣得舊疾複發了吧!”
“哎呀瑤瑤年紀不懂事,不是故意的,你們別跟計較。”
陸飛白:“……”
他轉頭去看莊婧溪,嗯……阿婧此刻臉紅潤,黑發雪紅齒白。
他實在是不知道麵蒼白這四個字從何起!
莊婧溪:“……”
好一壺上等的茶香四溢的碧螺春!
是瞎了嗎?
是瞎了吧!
這是那個護莊玉瑤如眼珠子的莊子逸?
他這又是提早醒悟向道歉,又是狂懟莊玉瑤。
他別是和自己一樣被魂穿了吧?
莊婧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現在這裏人多,不是很方便。
哪一定要好好試探一下莊子逸。
不然這簡直不科學啊!
莊玉瑤都要急哭了。
不明白,四哥為什麽會突然開始針對自己。
他不是已經原諒自己了嗎?
都已經向四哥道歉了,四哥還要怎麽樣啊!
莊玉瑤著角,扭頭去看莊婧溪,鼻尖通紅,眼睛也紅紅的。
淚眼朦朧地道:“四姐姐,你幫我兩句話啊,事本不像四哥的那樣。”
“之前陸夫人你在後院和陸大哥比劍,我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綰綰妹妹和陸大哥在比試。”
“而且外頭的人你長得很好看,剛好綰綰妹妹也生得極為貌,我才會認錯的。”
哭得委屈又傷心,瞧著真是可憐極了。
莊玉瑤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簌簌落下,“四姐姐,你別生我的氣,你勸勸四哥好不好?”
哭得淚眼婆娑,真真乖巧惹人憐。
莊婧溪眼神淡漠地看著。
莊玉瑤這副無助的姿態,本是十分惹人疼惜憐的。
加之長了一張隻要一哭,就會令人心疼得不得了的臉。
所以在莊府,莊玉瑤隻要一哭,闔府上下都會方寸大。
可惜,是個冷麵冷心的人。
莊玉瑤的眼淚在這裏並沒有用。
莊玉瑤哭得委屈傷心,卻偏偏想起了,趙惠蘭還未生出要將原主送走的心思時莊玉瑤的那句話。
——娘,為什麽四姐姐當時就站在邊上看著我被五姐姐推進池塘?
——明明可以下水救我的,卻偏偏什麽也不做。四姐姐就那麽討厭我嗎?是不是想著我要是被水淹死就好了?這樣爹娘和哥哥就會隻疼了。
莊婧溪的角溢出了一冷笑。
就是這句話,讓趙惠蘭了不顧一切也要將原主送走的念頭。
而那時,原主人雖然昏迷著,意識卻沒有完全減退。
原主模模糊糊中,聽到了趙惠蘭為了安妹,竟然不顧的死活要將送走。
很難得清,原主這一次沒能過來,會不會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心存死誌,直接連求生的意識都斷了。
不管莊玉瑤是有心也好,無心也罷。
都對這個所謂的善良真,被眾星捧月的妹妹生不出任何好。
莊子逸僅僅是了句不痛不的話,這話甚至不能對莊玉瑤造任何影響。
莊玉瑤就哭得委屈又傷心。
那曾經的原主呢?
莊婧溪一瞬不瞬地看著眼睛通紅的莊玉瑤。
覺得怪惡心的。
胃裏一陣翻騰,沒忍住彎下腰,捂著幹嘔了兩聲。
之前冷眼旁觀,在一旁看著戲的陸家人,一下子變了臉,趕走到了邊。
顧寧霜扶著莊婧溪,憂心不已地問:“阿婧,你怎麽了?”
陸飛白的眉頭也是狠狠地擰了一下,“是不是今早的早食太甜膩了?阿婧,你要不要?你等著,大哥去給你大夫。”
陸綰綰原先被莊玉瑤氣得想提劍砍人,現在卻出了手足無措的神。
手去探莊婧溪的額頭,又將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發現莊婧溪沒發熱,才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很著急,“剛才都好好的,怎麽突然之間就幹嘔了呢?阿婧姐姐,你是不是這兩日太累了?”
“還是……”猛地扭過頭,看莊玉瑤的眼神仿佛燃著一團火,“你是被什麽惡心的玩意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