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馬車上,羅氏言語試探地問給陸綰綰準備了什麽。
隨意敷衍了兩句,隻是兒家喜歡的玩意。
其實就是這隻香囊。
香囊上頭的花樣是繪了圖,拿去繡莊尋了最好的繡娘定製的。
除驅蛇草以外,還往裏頭放了心挑選的其餘幾味藥材和幹花。
這樣一隻致漂亮,馨香馥鬱的香囊,陸綰綰這樣的姑娘,一定不會拒絕。
也怕陸綰綰知道香囊是送的之後,會直接看也不看的丟在一邊。
於是再三叮囑陸飛白,莫要提及,隻是鋪子裏隨便買的就。
今日在陸綰綰的腰間瞧見了這隻香囊,莊婧溪便曉得自己的計劃已經功了一半。
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原書中,陸綰綰是真的出事了。
領著和趙芊芊莊妙菱去看蘭花的陸綰綰,被藏著的毒蛇咬了一口。
酈沒有這種蛇,蘄蛇在整個寧國都有分布。
結果可想而知,陸綰綰被咬之後,陸家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卻還是無濟於事。
最後,陸家人隻能忍痛選擇讓陸綰綰斷了那條被咬的,這才得以保下了一條命。
一個子堅韌心的年人,突然之間失去了一條,都會絕不已,崩潰無助。
何況才滿十歲的陸綰綰。
從前那個咋咋呼呼,子別扭,卻也真善良,活潑明的姑娘,經此一事,徹底消沉。
陸綰綰的子一比一消瘦。
將軍府的人想盡了法子想哄多吃點,卻還是吃什麽吐什麽。
最後,陸綰綰對著顧寧霜,想吃阿娘做的糖蒸酪。
在顧寧霜轉出門後,鎮國大將軍的嫡陸綰綰,尋了一把剪刀,看了一眼窗外飛過的白雁,自盡了。
自此之後,整個陸家都陷了無邊的沉痛中。
似乎陸綰綰的死,就已經預示了陸家的悲劇。
兵權在握的鎮國大將軍陸仲齊,戰場上的玉麵殺將顧寧霜,留不住弱弱的兒。
終有一日,也會護不住整個陸家。
眼下,莊婧溪雖然改變了陸綰綰因為斷了一條,最後絕自盡的命運,可心裏還是堵得慌。
的心頭沉重得仿佛有幾塊巨石積著。
“四姐姐是怎麽看出來那個婢有問題的?”
莊妙菱怯怯的聲音,和著秋風,一同吹莊婧溪的耳朵。
逐漸將莊婧溪心中那沉重而複雜的緒給吹散。
莊婧溪扭過頭,麵無表地看了一眼麵還有些發白的莊妙菱。
收回目,淡聲道:“你若同我一樣,習慣了要時時刻刻看人臉,過著去揣人的心思才能活得舒心些的日子。”
“你自然也能發現那個婢的不對勁。”
莊婧溪角溢出一譏諷的笑意,“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提議讓綰綰妹妹去觀賞蘭花時,所流出來的眼神太不對勁了。”
“更何況……”頓了頓,又扭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條死蛇,“蛇被我殺死後,曾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又是怨憤鷙又是失憾,若此事與無關,我可不信。”
莊妙菱啞口無言,看了莊婧溪好半晌,最終還是怯怯地低下頭,沒什麽反駁的話。
這邊發生的事,也已然傳到了陸仲齊和顧寧霜耳中。
顧寧霜和陸仲齊焦急地趕過來,見眾人都安然無恙,完好無損地站在這,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羅氏更是急得一把將陸芊芊攬了懷中,聲淚俱下,“我的芊芊,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娘可怎麽辦啊?”
又半跪下來,仔仔細細地盯著趙芊芊,確認自己的兒是真的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原以為能來陸家赴宴,是祖墳冒了青煙。
可此刻,卻寧願自己從未收到過顧寧霜下的帖子。
自己兒好端端地和陸家姑娘來看花,竟然遇上了令人聞之變的七步蛇!
雖然差點被蛇咬的人不是趙芊芊,可羅氏還是心有餘悸。
萬一那條蛇發瘋,突然咬了芊芊,可怎麽辦?
就算沒有被蛇咬到,可是這麽的孩子,見了這麽可怕的場麵,難免會生出什麽心理影。
隻怕今晚回去就要做噩夢。
羅氏心中有些埋怨陸家的人竟然連驅蛇這種事都做不好。
可一想到們能這麽安然無恙地在寧國過著逍遙的日子,是因為有陸家人在外殺敵,那些個抱怨的話,羅氏就無論如何也不出口。
罷了,總歸沒有什麽人出事就是好的。
“二舅母,您不必擔心,芊芊表妹沒事,那條蛇,才一出現,便被四姐姐用匕首給殺了。”
莊妙菱一如既往地怯生生地看著羅氏,聲如蚊蚋,又剛好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的話。
轉過頭,指了指那條蛇的,“二舅母你看,四姐姐的匕首,現在還在那條蛇的腦袋上呢。”
羅氏隻看了一眼,就背脊發寒臉一白,手心更是滲出了冷汗。
這麽碩的毒蛇,看一眼就覺得心裏發怵。
羅氏目詭異而複雜地盯著莊婧溪。
實在是很難想象,這樣可怕的一條毒蛇,竟然是死在了這個看著病弱可欺的侄手裏。
羅氏很難將麵前的這個人,和往日那個紅著眼睛,瑟瑟發抖一聲一聲喊著求饒的莊婧溪聯係到一起。
覺得,要麽是幻聽了,要麽是莊妙菱在這信口胡。
可是,沒有一人莊妙菱在胡八道。
就連莊婧溪本人,也隻是扭過頭麵無表地看了莊妙菱一眼,沒什麽反駁的話。
顧寧霜陸仲齊,也同羅氏一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原先他們隻是聽的下人稟報這邊有蛇。
卻並不知道蛇到底死了沒有,也不知道有無人傷,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到蛇的,陸仲齊和顧寧霜也沒有多想。
隻以為是陸飛白出手,將這條毒蛇給弄死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弄死這條蛇的人,竟然不是陸飛白。
而是那個看著與自家兒差不多大,子還有些纖瘦的姑娘。
莊妙菱將眾人的神看在眼裏,低下頭,又重複了一句:“那條蛇確實是四姐姐殺的。”
“隻是……”莊妙菱疑地盯著莊婧溪,似是很不解地問道,“四姐姐,你來陸家赴宴,為何會隨帶著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