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策馬在夜中疾馳,寒風迎面撲來呼吸都費力。雖然已是三月,但疾風刮過依然銳如薄刃。
可不能停下,連放慢點速度都不敢,就算呼吸困難還是夾馬腹,不斷催馬加速。
算時辰,謝輕旋可能已經早已毒發,不知能否撐到趕到。
不敢細想,心中翻湧而出的恐懼,只能不去理會,拚命趕路。
過了今夜,如果謝輕旋變了一,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一段不長的路,姜清焰卻覺得彷彿跑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看到皆醉坊出現在眼前,夾馬腹讓它再跑快些。
姜清焰甚至沒注意到,都雲諫都已經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來到皆醉坊門前,一眼去門庭被黑暗籠罩,沒有一人的氣息。姜清焰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勒韁繩,馬前蹄揚起,一聲激烈的嘶鳴在夜中傳出老遠。
姜清焰用平生難得一見的敏捷手,翻躍下馬,撒就往裏面沖。
穿過客人用飯的大堂,姜清焰瞥了眼同樣一片黑暗的后廚,就半步不停地直奔後院。
一踏出門口,就看見一個廂房亮著燈。
姜清焰之前刻意不去想的東西,一瞬間涌到腦中,心幾乎要從嚨里跳出來。
手腳發麻地跑向那間亮燈的房間,一推門就開了,一個人倒在地上,手按著口蜷一團,極為痛苦的模樣。
雖然看不見臉,但姜清焰知道那就是謝輕旋。
飛快地跑過去,本以為他已經失去意識,卻沒想到他聽到靜竟然撐著抬起子。
見到姜清焰的瞬間,謝輕旋被痛苦扭曲的臉,一下子恢復了平和,所有痛苦被震驚代替。
下一瞬間,他眼神泛起水,手將衝過來的姜清焰一把摟懷裏。
「解藥……」姜清焰想掙他的擁抱,從懷裏拿解藥給他,可是謝輕旋抱得太,怎麼都掙不開:「來不及了,快放開我!」
謝輕旋彷彿聽不見說話,下頜抵在的頸窩裏,渾都在抖:「你沒事就好,你平安回來就好……」
一滴滴滾燙的眼淚落在姜清焰上,這才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
都雲諫趕到門口,看到裏面這一幕,沒有出聲,緩緩地靠在門框上。
一路策馬狂奔的疲憊在這一刻,讓他由而外到力竭。
似乎一陣疼痛襲來,謝輕旋痛苦地放開姜清焰,用手撐地地面大口息。
姜清焰趕忙從懷裏掏出解藥塞進他裏。
片刻后,謝輕旋息平緩下來,也不再抖,他抬起頭,臉雖然慘白如紙,額角也佈滿細汗珠,但神已經緩和許多。
姜清焰鬆了口氣,終於趕上了。
「你還真的在這裏,我本來打算去謝府找你,要不是信王殿下說你在這兒,就來不及救你了!」姜清焰在方才那一刻,恍惚明白謝輕旋在這裏的原因,但仍覺得匪夷所思。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謝輕旋說話有氣無力,聲音中著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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