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在下面看到「蕭錦白」來了，心裡就很不舒服。

後來又發生曾翰音之事，姜清焰為給他解圍，拿出一千兩買他勝出。

而前一刻，他還在為花一百兩下注自己贏而沾沾自喜。

自己真是荒唐可笑又可悲。

「這次選大會辦得十分功，謝氏布莊的宣傳該開始籌劃了，這段日子謝掌柜辛苦了。」姜清焰淡笑道。

「都是為了自家生意，不敢稱辛苦。」謝輕旋板著臉，也不抬眼看：「勞煩小姐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不必客氣。」姜清焰看出他緒不好，也不便多問。

蕭錦白起道：「咱們也走吧！」

謝輕旋退開兩步，讓出路來，垂著眼睛立在旁邊，一眼也未看姜清焰。

「對了，有件事勞煩謝掌柜。」姜清焰經過他面前時停下來。

謝輕旋抬起眼睛。

「從皆醉坊賬上撥百兩銀子給曾公子，就說是謝家給終選之人的獎賞。」

謝輕旋瞳孔驟然，兩頰綳了綳：「皆醉坊的賬上都是有條目的銀子，怎可隨意調撥？」

姜清焰瞇起雙眸：「稍後我會補上。」

謝輕旋分毫不讓：「生意就是生意，賬目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擅自挪用。」

姜清焰深吸一口氣，這傢伙打哪兒的閑氣，往上撒火？

看姜清焰面有慍，謝輕旋賭氣道：「若是小姐覺得謝某刻板不懂變通，便辭了謝某。反正小姐也不在意掌柜是誰，隨便找個人便能頂替！」

姜清焰哭笑不得，怎麼就跟孩似的，有點不順心就使子。

謝輕旋畢竟是皆醉坊的掌柜，他與計較賬目之事，也著實沒轍。更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曾翰音，與他鬧不和。

「好，就依謝掌柜。」言罷，姜清焰提步便走。

謝輕旋臉一白，……的意思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想住，可是人已經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他兩頰發酸，心墜無底深淵，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

謝輕旋僵立了許久，直到謝家掌柜進來找他，才失魂落魄地跟著下樓。

一出酒樓，就見曾翰音在人群之中，旁人都在說笑，只他神落寞。

謝輕旋住管家，讓他去將人過來。

不多時，曾翰音跟著管家來到酒樓側面屋檐下。

「謝公子，您喚我來何事？」曾翰音問道。

「曾公子……」

「別，您別再喚我公子了。」曾翰音神窘迫道。

謝輕旋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這是給你的，這次大會終選者，有此獎賞。」

曾翰音驚訝地接過銀票，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激得雙眼泛紅：「多謝謝公子，我知道這不是選的獎賞，是您的好意。」

謝輕旋想告訴他，這其實是今日那位小姐的好意，但話到邊卻說不出口。

曾翰音連連道謝，揣好銀票，轉離開。

謝輕旋悵然若失地站在那裡，皆醉坊他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後怕是再難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