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見到長安隻返回，不由心下一沉：「太醫呢？」

長安愁眉苦臉地搖頭：「兩位太醫都不在。」

不當值的太醫可以出宮回府，以往毒發不會失去意識，都華卿都是自己抗過去。

姜清焰微微蹙眉：「現在出宮去太醫行不通，對不對？」

太醫回宮，一則耗時太久，二則引人注目。

太醫院明明有當值太醫，而且不止一人，何故要從宮外特地吳丙耀回來？這一定會引起太后等人的懷疑。

長安拚命點頭。

姜清焰轉頭對卞姿道：「去取我的藥箱來。」

卞姿領命而去。

不多時，便提著一隻裝滿藥瓶的箱子回來。長安看著姜清焰從裡面拿出銀針和薄刃刀，嚇了一大跳。

「郡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姜清焰取下燈罩，將刀刃到火焰上烤：「我得先知道皇上中了什麼毒，才好想辦法制。」

「什麼？」長安驚恐地瞪大眼睛：「皇上龍怎麼傷害？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姜清焰專註看著刀刃變，淡聲道：「皇上今夜駕崩，你我都活不了。」

長安差點被口水嗆死。皇上駕崩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從裡說出來就好像吐口吐沫一樣輕鬆。

姜清焰拿著燙得通紅的刀，走到床邊拉起都華卿的手腕，毫不遲疑地割了下去。

長安瞪了個眼的工夫，再想來已經來不及。

鮮涌了出來，姜清焰命人拿來銀碗接著，又從藥箱里拿出一隻瓷瓶，倒了些褐末進銀碗中。

「郡主，您懂醫？」長安看得心驚膽戰。

「略懂皮。」姜清焰淡淡道。

長安一顆心向墜無底深淵，他覺得自己離滿門抄斬不遠了，但此刻除了讓姜清焰試試，也沒有其他法子。

姜清焰給都華卿驗了，餵了葯，然後開始施針。忙活了半個時辰，都華卿終於安穩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長安走進床榻，看到皇上雖然臉依舊慘白，但神已經舒緩，呼吸均勻沉穩，到兩發，差點癱坐在地。

姜清焰也筋疲力盡，收拾了藥箱打算離開，卻被長安攔住。

「郡主，勞您守著皇上！」長安目中儘是乞求。姜清焰此刻了他的主心骨。而且萬一皇上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能一人背鍋。

「應無大礙。」姜清焰瞥一眼床榻上沉睡之人。

長安一聽只是「應無大礙」更不敢放走了，死說活說非要姜清焰留下不可。

姜清焰其實也不能完全肯定都華卿徹底穩定下來，於是便答應留下照看。

鎮南王府到底是忠君國的，姜安丞是皇上的忠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上出事。

於是姜清焰讓宮扮作自己的模樣，披著斗篷，帶著棠梨院的宮人們先行回去以掩人耳目。

都華卿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約的鈍痛在蔓延，他睜開眼睛，眼前明黃暈朦朧。

約間，見到姜清焰坐在不遠，手支著頭似乎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