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皇帝本該金口玉言，他現在已經不要求說一不二了，至得給他個臺階下吧？

可是姜清焰二話沒說，轉就往外走。

都華卿一口氣憋得口生疼。

長安片刻后回來，他側手搭著椅子扶手，側頭問道：「如何，當真在門前跪著？」

長安躬垂首：「是。」

都華卿此刻長長嘆了口氣，姜清焰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今日罰非恨他不可。

兩人關係本來就不好，往後只怕更加惡劣。

都華卿手扯過一個墊子扔給長安：「給送去，知道怎麼說嗎？」

長安道：「知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勸勸郡主。」

都華卿擺手讓他退下，兩手著脹痛的太，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人就是人心累！

長安從寢殿出來，姜清焰在門口跪得筆直，面上什麼表都沒有，但渾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戾氣。

長安捧著墊來到面前：「郡主，皇上特地吩咐奴才給您送來的，您墊著膝蓋，可千萬別傷著。」

姜清焰著前方，紋不：「勞公公替我向皇上謝恩。」

長安手捧墊，見毫無接的意思，只得好言好語地勸道：「郡主您消消氣，地上又又涼，可別為了置一口氣，傷著子。」

「皇上其實也不想罰您，那不是話趕話說到那了嗎？知道您在外面跪著，皇上心疼得不行。」

「皇上待郡主的好，郡主您能不知道嗎？您就說句話，皇上保準立馬撤了這罰。」

不管他怎麼說，姜清焰都無於衷。

長安勸得口乾舌燥，只得將墊放下，無功而返。

都華卿坐在桌邊，心煩意地敲著桌子，聽到寢殿門開的聲音，立即轉過頭盯著門口，長安已出現就迫不及待地問：「如何，郡主還跪著嗎？」

長安點點頭。

「怎麼說的？」都華卿急問道。

長安躬道：「回皇上，郡主讓奴才代謝恩。」

「然後呢？」都華卿又問。

長安搖頭：「沒有了。」

「沒有了？」都華卿蹙起眉頭：「郡主，沒說什麼嗎？」

長安沒敢把姜清焰連墊都沒接說出來，只是道：「沒說任何話。」

都華卿深一口吸，突然拍了下桌子：「這個倔丫頭，真是不知好歹！讓跪跪也好，磋磨磋磨子。」

他從旁邊拽過一本書，隨手翻開一頁，眉頭卻始終鎖。書拿在手裏好一會兒，也沒翻一頁。

「什麼時辰了？」都華卿語氣有些焦躁。

長安：「回皇上，亥時（晚上九點）。」

「郡主跪了半個時辰了吧？」都華卿道。

「回皇上，還不到一炷香呢。」長安十分無語。

都華卿微微有些驚訝，才這麼一會兒嗎？他覺已經過了許久，他煩躁地將書扔在桌上，起吩咐長安：「更，朕要就寢。」

長安小心翼翼地問：「那郡主……」

都華卿沒好氣道：「讓跪著，跪到天亮！」

等更完，長安抱著他的袍子轉時，他又沉道：「朕歇下后，估計一覺就睡到天大亮，任何事都別來打攪，朕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