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淮安城,前一秒還炙熱的可怕,被煩躁包裹起來的城南中學教室里的風扇還呼哧呼哧拚命的轉著,而下一秒就狂風驟起,一點也不像秋風該有的輕,接著滂沱大雨開始肆起來,在場濺起一朵又一朵碩大的水花,雨水瘋狂地滴落在臉頰,猶如一對分手的人最後一次激烈的吻別,令人好生疼痛。..
「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有雨,p.5值顯示重度污染,你還要跑出來?!你是瘋了還是今早忘吃藥了?!店鋪裡面都忙狗了!你這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嗎?」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許長歌,陸青曼一頓咆哮。
「剛剛不是還明嗎?我只是想過來買兩杯你們學校的茶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淮安城茶最好喝的就是這兒了。蘇十一非要吵著喝,我能怎麼辦?」
自知理虧的許長歌聲音越說越小,直至全無。
「蘇十一!蘇十一!你們兩個是弱智嗎?!團外賣是用來幹嘛的?百度外賣是用來幹嘛的?!飛是用來幹嘛的?!一天只知道吃你也陪著胡鬧?!生意還做不做?!還要不要買房子?!明明自己也想喝,還要拉上蘇十一,許長歌,我怎麼覺得你活的越來越不男人了?」
陸青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是黑黢黢的一整片,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是肯定停不了的。
「你早上走的時候怕我們只知道刷微博玩朋友圈逛淘寶,把我們手機沒收了,你忘了?」許長歌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青曼,怎知陸青曼直接一腳就踹了過來。
「什麼時候學會還了?!」
「接下來這一周零花錢全部為0!」
看著揚長而去的陸青曼,許長歌哭無淚的看著這說變就變的天空,不嘆著還是大森林裡好,即使是再大的雨,都困不住想要飛奔的他。
淮安城在許長歌眼裡暫且什麼都是新鮮的,都是吸引他的,可惜就是p.5太嚴重,嚴重到他現在寸步難行。
「你們快看!快看!那個生什麼名字啊?神經病吧?這麼大的雨不進教室而是對著一顆桂花樹又是吼又是還拳腳相向的,不會是腦子真的進水了吧?」
一起和說話的這個生站在走廊上的妹子們,看著不遠被瓢潑大雨淋得渾的陸青曼頓時轟然而笑。
「我怎麼從來沒在場上看到過那棵桂花樹啊?覺像是突然生長出來的。」
突然人群中冒出的聲音讓鬨笑的人頓時雀無聲,了眼睛后,慄著跑進了教室。
「好可怕。場上莫名其妙多出來一顆桂花樹。」
「你是眼花了吧?我們學校從來都沒有種過桂花樹。」
「們幾個也都看見了啊。」
「對啊對啊。」
「我不信!」
「那走,出教室看。」
而上課的鈴聲就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
「這學期我們班裡來了一位新同學,請大家掌聲歡迎!」
順著班主任邱老師的聲音,大家的目頓時轉向了教室門口渾上下都是漉漉的妹子,齊耳短髮,白皙的皮,上白棉麻襯,下亞麻的棉麻子,一雙小白鞋,看著哪兒都可,唯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深邃而又冷漠的可怕。
「我是陸青曼。」
就在眾人都等待著下文的時候,陸青曼已經將頭轉向了邱老師,「邱老師,請問我的座位在哪兒?」
「啊?你就介紹完了嗎?」邱老師很是尷尬的笑了笑,「看來我們這位新同學還有點靦腆,希大家能行起來,讓能儘快的融我們這個集。」
班裡的男生掌聲一波響過一波,而班裡的生都嗤之以鼻,對於這種長得好看還自視清高的姑娘,們一項除了覺得作,就還是作了。
「你就坐顧長安旁邊吧。」陸青曼順著邱老師的視線走向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然後放下書包,再從裡面拿出數學課本放到桌上,整個過程同桌的顧長安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這樣的況陸青曼倒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很心安。
畢竟只想安安靜靜地渡過這一年,然後以此證明姥姥臨終的話不過是個笑話,並不想引起別的波瀾。
因為姥姥說,在999歲這一年會遇見喜歡的人,而這個人只有16歲,就在城南中學,他會為的保護神,陪伴在邊,幫助一起解決許許多多的困難。
他會是最想長廂廝守的人,所以得務必小心,保重好自己,切不可為了這一點兒長選擇毀了自己。
前世那麼多的人,都輕易的就對放了手,雖然孤單,雖然不甘,但也很清楚這就是宿命。
而這些放棄的人,又怎麼可能想要與他們長廂廝守呢?姥姥可真是調皮,變樹前還不忘詼諧一把。
陸青曼從來都只信命,而不信。
而今天,正巧999歲,所以,來了。
看著教室里這群朝氣蓬的男們,陸青曼想起了16歲的自己,整日沉迷在大森里里東奔西跑,左手一隻蝴蝶,右手一隻蜻蜓,頭上還有鮮花編織的花環,腳下是蓊鬱的青草地和泥土散發出的獨特潤味道。
可惜後來因為人類的采伐,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而森林裡的植都面臨滅絕的命運。更不幸的是樹祖在行中還誤會了自己的姥姥,讓提前結束了生命,回歸了大樹,導致陸青曼無家可歸。
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和孤單,也是為了生存下去,陸青曼才想到開家小鋪找點樂趣,同樣失去家園的遠方親戚許長歌,蘇十一也從別的大森林裡投靠了過來。
只是一想到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再看著窗外依然瓢潑的大雨,陸青曼滿臉的黑線頓時就變得更加深了。
鬼知道這天什麼時候能晴起來。
也不知道店鋪里忙了什麼飛狗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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