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瑣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茈茈已經呆了——小公主怎麼這麼?
「請問哪位是杜大夫?」站在宴瑣邊的一侍衛,恭敬地問道。
出宮前,皇上特意叮囑,對待杜秋必須得客氣。
否則一不小心,熱他生氣,不接這單,那七王爺就只能得死了。
如此大的罪名,自然是誰也不敢瞎背的。
同樣坐在小板凳上的杜秋,抬頭看了一眼侍衛,隨即將目轉向宴瑣,「是我。」
侍衛的臉上,強扯出來的笑意就快令其角筋,「那……杜神醫,在下可就把小公主給你了。」
杜秋並未搭理這個開口的侍衛,而是著宴瑣,問道,「小公主帶這麼多侍衛來南山堂,是想滅了南山堂?」
宴瑣認真回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開口答道,「這是父皇安排在公主府的侍衛。」
「皇上安排的侍衛又如何?」縱使不被襲,這日被監視著的覺,已令人足夠不爽,「要麼他們回公主府去,要麼公主與他們一起回去。公主自己選。」
杜秋果然與傳言一樣——難搞!
宴瑣沒有一的猶豫,這種日日被人監視的生活,早令宴瑣到煩躁了。杜秋此舉,完全是幫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你們都聽到了,若是你們一直呆在南山堂不走,杜大夫是不會出診的。回去吧,若有任何需要,本公主會親自給父皇去信的。」
只要杜秋不出診,那不出診的責任就只能怪在他們的頭上。
如此一來,縱使是有一百個腦殼,也只怕是不夠掉的。
眾侍衛面面相覷。
誰也沒有說話。
但誰也沒有退後。
場面一度陷僵持當中。
「既然你們沒有商量好,那商量好了再來。」站起來的杜秋拍了拍長袍,牽起茈茈的手,轉離去。
三步都沒有走到,就被侍衛住,「杜大夫,我們商量好了。七王爺的病就給你了。」
停下腳步的杜秋,並未急著開口,而是頓了頓,「既然七王爺的病已經給我,那你們在這留在這兒還不走,是等著過年嗎?」
「趕回吧。若是一會兒杜大夫後悔了,此事你們可就不了差了。」宴瑣的年齡與茈茈相仿,但氣場卻拿得相當到位,著侍衛說道的,面平靜,毫無波瀾。
方才杜秋已經轉了,若是再猶豫不決,只怕是真的不了差了。
「公主照顧好自己!」侍衛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隨即將箱子一箱一箱的搬到南山堂的門口,迅速離去。
九月的淮安城,前一秒還炙熱的可怕,被煩躁包裹起來的城南中學教室里的風扇還呼哧呼哧拚命的轉著,而下一秒就狂風驟起,一點也不像秋風該有的輕,接著滂沱大雨開始肆起來,在場濺起一朵又一朵碩大的水花,雨水瘋狂地滴落在臉頰,猶如一對分手的人最後一次激烈的吻別,令人好生疼痛。
「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有雨,p.5值顯示重度污染,你還要跑出來?!你是瘋了還是今早忘吃藥了?!店鋪裏面都忙狗了!你這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嗎?」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許長歌,陸青曼一頓咆哮。
「剛剛不是還明嗎?我只是想過來買兩杯你們學校的茶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淮安城茶最好喝的就是這兒了。蘇十一非要吵著喝,我能怎麼辦?」
自知理虧的許長歌聲音越說越小,直至全無。
「蘇十一!蘇十一!你們兩個是弱智嗎?!團外賣是用來幹嘛的?百度外賣是用來幹嘛的?!飛是用來幹嘛的?!一天只知道吃你也陪著胡鬧?!生意還做不做?!還要不要買房子?!明明自己也想喝,還要拉上蘇十一,許長歌,我怎麼覺得你活的越來越不男人了?」
陸青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是黑黢黢的一整片,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是肯定停不了的。.
「你早上走的時候怕我們只知道刷微博玩朋友圈逛淘寶,把我們手機沒收了,你忘了?」許長歌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青曼,怎知陸青曼直接一腳就踹了過來。
「什麼時候學會還了?!」
「接下來這一周零花錢全部為0!」
看著揚長而去的陸青曼,許長歌哭無淚的看著這說變就變的天空,不嘆著還是大森林裏好,即使是再大的雨,都困不住想要飛奔的他。
淮安城在許長歌眼裏暫且什麼都是新鮮的,都是吸引他的,可惜就是p.5太嚴重,嚴重到他現在寸步難行。
「你們快看!快看!那個生什麼名字啊?神經病吧?這麼大的雨不進教室而是對著一顆桂花樹又是吼又是還拳腳相向的,不會是腦子真的進水了吧?」
一起和說話的這個生站在走廊上的妹子們,看著不遠被瓢潑大雨淋得渾的陸青曼頓時轟然而笑。
「我怎麼從來沒在場上看到過那棵桂花樹啊?覺像是突然生長出來的。」
突然人群中冒出的聲音讓鬨笑的人頓時雀無聲,了眼睛后,慄著跑進了教室。
「好可怕。場上莫名其妙多出來一顆桂花樹。」
「你是眼花了吧?我們學校從來都沒有種過桂花樹。」
「們幾個也都看見了啊。」
「對啊對啊。」
「我不信!」
「那走,出教室看。」
而上課的鈴聲就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起。
「這學期我們班裏來了一位新同學,請大家掌聲歡迎!」
順著班主任邱老師的聲音,大家的目頓時轉向了教室門口渾上下都是漉漉的妹子,齊耳短髮,白皙的皮,上白棉麻襯,下亞麻的棉麻子,一雙小白鞋,看著哪兒都可,唯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深邃而又冷漠的可怕。
「我是陸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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