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駱大夫的醫和品，本不必被拘束在這宮之中，但駱大夫還是進了太醫院，安知道這完全是為了替我拔毒，安激不盡。」

姜清焰目真摯，駱蓮川不有些容，微微點了點頭：「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醫者之責罷了。」

他拱手揖了揖，轉離開。

長更夜。

書房燈火通明，都華卿坐在椅子里，手裡卷著本兵書看得專註。琉璃盞的照在他側臉，眉目清俊深邃，好看極了。

長安垂首道：「陛下，該歇息了。」

都華卿擺擺手，目並未離開書卷。

長安默了默，又道：「今日丞相府明芷宮。」

都華卿抬起眼，神有些恍惚：「明芷。」回憶了一下，還是想不起長什麼模樣。

他搖搖頭，放下書卷，有些疲憊地站起：「走吧！」

明芷被安排到永福宮西側配殿。

一進門，明芷正坐在床榻上。

飛快地抬眼掃了下進門的都華卿，旋即又低下頭，張地掐著羅。

「在等朕？」都華卿輕飄飄地開口，語氣含了幾分笑意，來到床邊挨著坐下。

明芷拘地點點頭。

都華卿本想看看長什麼模樣，但見如此張，眼中些許興緻黯淡下去。

燭火在他余中跳，漫不經心道：「聽說前兩日安郡主滿皇宮找貓，也不知找到了沒有。」

明芷覺得莫名其妙，也不敢搭話。

「一隻貓有什麼可找的，走丟了再養一隻就是，也不知喜歡什麼品種、什麼……」

自言自語完，都華卿轉頭看向明芷，的白皙，柳眉細長，淺淡。稱得上秀，卻讓人記不住的容貌。

他住的下，俯湊近，看著嚇得睫輕，不由自主地勾了勾角，朝潤的了過去……

外面忽然響起長安的聲音：「皇上，溫妃病了，派人來請皇上過去。」

都華卿剛要開口拒絕，忽然心窩傳來一鋒利的寒氣，瞬間就蔓延到四肢百骸，寒氣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筋脈。

冷得青白，他強忍住抖，驀地站起往外走去。

明芷驚訝看著他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淚水逐漸盈滿眼眶，無聲地滾落下來。

都華卿出了永福宮，直奔自己寢宮。

屏退所有宮侍，倒在床上瑟瑟發抖，寒冷與疼痛讓他蜷一團。他咬牙關，倔強地不發出一聲。

這種痛苦已經伴隨他三年。

他繼承皇位不久后，就發現自己中了毒。這毫無疑問是太后的手段，但他也不敢告訴都雲諫。

他對都雲諫的很矛盾，既依賴又提防。他害怕這位親叔叔若知道他中毒，會生出不臣之心。

這三年，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中毒之事，每次毒發都只能自己撐。

不知道這毒何時會要了他的命，也不知道能否在死之前找到解毒的法子。

這一次已經是第十次毒發，他覺到自己的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