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很快上來。

姜清焰暗自琢磨，如果當著都雲諫的面毒死齊顥然，有幾把握能矇混過去。想得太過專註，面不知不覺凝重起來。

都雲諫餘瞥見臉不好，想來是方才齊顥然出醜，心裡不好。念及此，他的心沉了幾分。

一桌上，顧錦舉著酒杯，茫然掃過三張黑臉，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郡主，菜不合口味嗎？」顧錦小心翼翼地問道。

姜清焰抬起頭，茫然地看向，隨即發覺自己失態，擔心心思被發現，便下意識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齊顥然碗里，以示友好：「齊公子，吃菜。」

顧錦和都雲諫臉一黑。

齊顥然臉上閃過驚訝，眼底慢慢聚起笑意：「多謝郡主。」方才的霾一掃而。

姜清焰敷衍一笑，便垂下眼睛，擔心出凜冽殺意。

「其實我一直想向郡主道個歉，」齊顥然見了一筷子菜，放進姜清焰面前碗中：「上次是齊某考慮不周，以郡主的力氣，本不可能將我拉出陷阱，反而還會傷到自己。幸好，郡主聰敏果斷，做了正確的決定。」

都雲諫面冷峻，這一段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雙目微覷看向姜清焰：「郡主做了什麼決定？」

姜清焰波瀾不驚地瞥他一眼：「殿下有必要知道嗎？」

都雲諫眉心微蹙。

齊顥然急忙道：「信王殿下，此事是我與郡主的私事，不勞殿下費心。」

都雲諫臉難看地轉過去。

一頓飯吃得十分不愉快。

走出雲來酒樓，齊顥然便先回去了。

姜清焰回到信王府接蘭心一起回宮，出門時，都雲諫已在馬車上等候。

一路上，都雲諫都一言不發。

姜清焰本來也不是多話的子，此時想著心事，臉並不好看。

「主子，喝口水吧！」蘭心怯怯地遞了杯茶過去，馬車顛簸一下，茶杯手：「啊！」

都雲諫和姜清焰同時手去接。

抬頭之際，近在咫尺的地方，四目相對。

都雲諫心中的不快，在那雙漉漉小鹿般的眼睛映眸中的瞬間，消散殆盡。像是有人在他心上輕撥一下。

悸輕。

「你沒事吧？」

都雲諫目微凝，深邃黑眸中映出姜清焰微怔的臉，眼看著臉頰染上薄薄紅潤，都雲諫心忽然大好。

姜清焰恍然回神，坐直子：「我沒事，多謝殿下。」

都雲諫輕輕將茶杯放到一邊，閉起了眼睛。雖然神平淡，但比起之前冷峻的面已緩和了許多，角還有一若有似無的笑意。

馬車停下。

蘭心先下了馬車。

都雲諫剛準備起往外走，卻被姜清焰住。

從懷裡拿出那枚竹青絡子，神有些糾結：「殿下在啟王府救我，安不知該如何謝。見殿下時常執扇，便想為殿下尋枚扇墜。只是這東西實在是太過廉價，配不上殿下……」

都雲諫開口打斷：「郡主有心了。」手過去拿起那枚絡子，往外走去。

轉的瞬間，眼中淡淡的訝異化作極亮的芒，將絡子往掌心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