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有說話,而是瞇著眼睛看了看李嬤嬤懷中的金子,面晴難辨。
皇后一看太后這樣研究金子,便連忙對李嬤嬤道:「快些過去,讓母后好好看看這隻貓。」
李嬤嬤果然抱著金子上前,太后便又多看了兩眼,忽然皺眉道:「不對啊,哀家記得之前壽宴上的那一隻,通都是雪白,可是這一隻,明顯比較雜……」
金子已經好幾天都未洗澡了,所以上的確是有些髒的。皇后聽了這話,連忙道:「母后,這貓已經在我昭殿關了幾天了,可能是下人疏於照料,所以它就有些髒了。母后,這雪舞貓可不是一般的品種,您瞧瞧它這模樣,像是普通的家貓嗎?」
東方嫵兒上前道:「皇祖母,這隻貓的確就是普通的貓,因為我對過於溺了,所以它越吃越,就長了這樣了。母後為了陷害我,故意將我這貓從燕王府中出來,還說這一隻就是之前的那隻雪舞貓,這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皇后聽了這話,不等太后開口,便率先發作起來,指著東方嫵兒便罵:「好你個東方嫵兒,真是好不知規矩!本宮在與太后說話,哪裡有你的份?在這裡巧舌如簧了,這一隻究竟是不是之前的那一隻,太后自有決斷!」
皇后的樣子尖利刻薄,太后看了很是不喜,便訓斥道:「皇后真是好大的威風啊。燕王妃就是真的不懂規矩了,此刻是在哀家的壽康宮,自然也是該由哀家來教訓,哪裡得到你?」
太后的話令皇後面上無,便有些訕訕的,不說什麼了。
太後繼續道:「況且,剛才燕王妃不過是在自證清白而已,並沒有犯什麼規矩。你將那麼大一盆污水往上潑,還不許辯白幾句嗎?」
皇后的臉上越發難看了,只得低頭道:「是,母后教訓得對。只是,這貓……」
太后又將金子瞧了瞧,著額頭道:「以哀家來看,這隻貓本就不是之前壽宴上的那一隻。」
皇后一聽便不依了,這太後偏袒的也太過明顯了吧?明明就是同一隻貓,可是為了保護東方嫵兒,居然睜眼說瞎話,實在是太可惡了!
皇後上前一步,不依不饒道:「母后,當時壽宴上的那隻雪舞貓,大家都看到了。眼下這一隻,除了上略臟些外,與那隻真的一模一樣。母后若非說這隻不是那一隻,只怕……不能服眾。」
太后見如此堅持,便覺得一陣頭痛。嘆了口氣,看著輕瀾道:「老四,事既然關係到你們燕王府,那你就說說吧,此事該怎麼辦?」
輕瀾清了清嗓子,溫和道:「母后堅持這是那隻雪舞貓,而我們則堅持說不是。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先將這隻貓洗乾淨了,到時候再看到底它是不是通雪白,是不是真的與之前的那隻一模一樣。」
太后聽了此話,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洗吧。」
賴嬤嬤應了一聲,忙喚來兩個宮人,要接了金子去洗澡。可金子卻在此時鬧騰起來,不停地掙扎著,不肯讓那兩個宮人。
東方嫵兒見狀,便道:「皇祖母,這貓怕生,洗澡的事,還是我來吧。」
太後點頭:「依你了。」
皇后見東方嫵兒將金子抱了出去,心中依然還是篤定非常的。在看來,東方嫵兒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太后的面將這貓放走。而只要貓在這裡,那就不會有什麼意外。
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太后不願看,只拉著輕瀾道:「聽說你們前些日子離京南下遊玩了?何時回來的?」
輕瀾點頭:「昨日夜裡回的京。」
「昨天剛剛回京,今日就出了這樣的事。看來,有人是故意不讓你們安生,故意要找些事出來。」太后說著說著便朝皇后看了一眼。
皇后只當聽不懂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裝作十分淡定的喝茶。可實際上,在心裡已經將太后罵了好幾遍了。
「路上可有什麼好玩的?」太后慈地看著輕瀾。
輕瀾便將這一路上的好玩之事說給太后聽,逗得太后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兩人說得高興,一旁的皇后完全融不進去,氣得臉上變。
過了不久,賴嬤嬤忽然飛快地跑了進來,對太后道:「太後娘娘,那隻貓已經洗乾淨了,剛才老奴已經看過了,那貓的肚腹上有一小塊褐的斑點,它啊本就不是純白的。」
太后一聽,立馬笑了起來:「哀家就說嘛,那貓,看著也不像是之前的那一隻。」
皇后卻不幹了,猛地站起來,厲聲道:「不可能!那隻貓分明就是之前的那一隻!」
太后不悅地看著:「皇后這話,是說哀家故意在偏袒燕王妃不?」
皇后咬牙道:「臣妾……不敢。」
太后冷冷一哼:「這件事,原本就是由你而起。非說燕王妃養的貓就是之前的那隻雪舞貓,非要給燕王妃安上一個欺君的罪名……哼,皇后,你可真是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啊!」
太后的話就像耳一樣重重地打在皇后的臉上,皇后一時又氣又急,也顧不得其他了,對著太后就道:「臣妾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那隻貓……那貓分明就是白的,一定是剛剛燕王妃沒有將貓洗乾淨!」
輕瀾聽得笑起來:「既然母后覺得嫵兒洗的不幹凈,那不如,母后再親自洗一遍如何?」
輕瀾這話原本就是揶揄,沒想到皇後果然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端水來!」
太后見如此固執,便沉沉一嘆:「皇后,若是你執意如此……那哀家便命人端水來,讓大家看著你洗。可若是你洗過之後,那隻貓的肚子上還有斑點……你又當如何?」
皇后眉頭皺了皺,想了會道:「若那貓真的不是全雪白……臣妾甘願向燕王妃道歉。」
這話一出,輕瀾驀地便笑了,笑聲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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