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瀾腳步不停,推門便。星池與顧謙忙都追進屋,顧謙一腦門汗地拉著他便要出去:「這屋子裏有蹊蹺,你來這裏幹什麼?你又不是大夫,快快出去!」
星池也在旁勸道:「是啊四哥,我知道你心中著急,可咱們兩個又不是大夫,進來也沒什麼用,還是先出去等結果吧。」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拽著輕瀾出門,輕瀾卻不肯走,目如電般將屋匆匆一掃:「嫵兒中毒不醒生命垂危,我不能坐以待斃,守在邊什麼都不做。這屋子裏有問題,我必須要進來看看。」
他說完后直接推開兩人進室,顧謙見勸不他,便忙忙地讓人去拿了帕子讓他掩了口鼻,隨後自己和星池也用帕子掩了,一起進室。
這裏已經被人檢查了好幾遍,杯盤桌椅床櫃屏風花架甚至連窗欞都仔細檢查過了,卻仍是什麼都沒發現。輕瀾眉心蹙起,將室細細翻找一遍,仍是一無所獲。
這屋子裏果然有問題,儘管三人都用帕子掩著口鼻,可沒過一會,他們便都覺得頭有些暈了。顧謙不會武功,暈得比輕瀾星池還要厲害些,他不得不扶著桌角,搖頭嘆道:「這毒氣也太霸道了,可恨咱們卻什麼都找不出來。」
星池臉發白,怒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對東方嫵兒下手?雖然跋扈潑辣,但一向都只是欺負咱們王府的人,也並未出去跟誰結過梁子啊。」
輕瀾低聲道:「若說仇人,雖不曾日日到外面惹事,卻也得罪了不人。只東宮裏的那位就有足夠的理由對下手,還有太子母,趙園的人,以及那幫子土匪……」他數著數著,忽然一凝:「你們還記得大婚那晚嗎?那晚的刺客也是為了對付而來的,至今也沒查到什麼線索……」
顧謙著實吃了一驚:「大婚那晚?那天晚上都有人想要王妃的命了?你們的日子過得也太刺激了吧?」
輕瀾與東方嫵兒親那日顧謙還未趕到京城,所以並不知道那晚的形。不過星池卻是知道的,他在窗邊急躁地走來走去:「這麼說起來,還危險的。不過以的手,一般的殺手是奈何不了的,所以那些人就用了下毒這個法子,這麼下三濫,真是險。」
三人說話的功夫,輕瀾已經將室的牆壁與地磚都檢查了一遍,仍是未發現什麼問題。顧謙的面更加難看了,可輕瀾還在這裏,他為醫者,更不願出去了,只強撐著。
星池急的不行:「哪裏都找過了,怎麼就是找不到那個毒被下到了什麼地方?若說是空氣中,這麼長的時間了,這房間里還有毒氣,說明毒源就在室中。可是,怎麼就找不著呢?」
輕瀾立在床榻旁,臉愈發難看了。這屋子裏的空氣絕對有問題,連他這樣的功力,也覺得有些頭暈了。可他仍不願就此出去,若是找不到毒源,查驗不出是何毒藥,那他的嫵兒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嗎?
一難以言喻的憤怒自心底湧出,他狠狠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只聽「砰」地一聲,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幾落地。
「既然這毒在空氣中,嫵兒又是在睡夢中中毒的,那是怎麼發覺自己中毒的?」忽然,輕瀾凝眉發問。
星池與顧謙面面相覷,兩人到的比輕瀾還要晚,自然不知道當時的況。輕瀾心中一,連忙出門將最先發現東方嫵兒的守衛了過來,問:「當時是你發現的王妃暈倒在臥房門口嗎?況如何?」
那守衛連忙回話道:「我們一隊人當時在綴雪閣西院巡邏,後來聽到王妃的呼救聲,跑過來一看,就見王妃已經倒在門口了。」
「當時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王妃看起來很虛弱,說……說讓我們把屋裏的小丫頭抬出來,還說屋有毒……哦,對了,懷裏還抱著那隻雪舞貓。」
「雪舞貓?」輕瀾一愣,今天晚上太過混,他滿腹心神都在東方嫵兒的上,倒是沒注意到那隻貓。此時再想,當時他趕來綴雪閣的時候,似乎的確見到過那隻貓。
東方嫵兒喜歡雪舞貓,將它抱去自己的房睡覺也正常。所以……他眸中亮一閃,低聲道:「我知道了!」
星池在旁邊看得迷:「四哥,你知道什麼了?」
「快,把那隻貓找出來!」輕瀾急聲吩咐守衛,守衛立馬就派人滿院子找貓了。
「我剛才怎麼沒想到呢?毒在空氣里,嫵兒又在睡夢中,怎麼會忽然醒來逃出屋來的?」
輕瀾的問題令顧謙猛地站了起來,一拍腦門道:「對了,是那隻貓!的嗅比人要靈敏多了,再說那雪舞貓又不是一般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它醒了王妃!」
星池也激起來了,「也就是說,把雪舞貓放進屋子裏,它沒準能找到毒源?是這樣嗎?」
「試一試吧。」
輕瀾話音落,便聽外面有守衛大聲道:「找到了!在藥房裏!」
輕瀾連忙趕過去,果然見雪舞貓靜靜地臥在東方嫵兒的病床下面,剛才一直忙,他竟然都沒注意到它。他走過去將雪舞貓抱起來,雪舞貓似乎有些抗拒,想要從他手中逃出去。輕瀾輕輕地安了它,然後深深地了眼床上暈倒的東方嫵兒一眼,抱著雪舞貓就進了室。
星池和顧謙也連忙跟了進去,只見那雪舞貓一進室,就躁了起來,不停地在輕瀾懷中掙扎著,想要逃出去。
輕瀾將它雙手抱著舉到自己面前,然後盯著它淡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嫵兒快要死了,我知道你喜歡,也很喜歡你。不想死的話,就幫我們找到毒源。」
星池在旁邊看得瞪大了眼睛:「這……這樣行嗎?」
再怎麼說,這也只是只貓啊拜託!
顧謙則一臉沉重地站在門口看著,他此時已經有些力了,所以不敢再往深室了。
輕瀾說完那些話,便將雪舞貓放到了地上。只見那貓先是遲疑且煩躁地轉了兩圈,可以看出它非常想要出去,但不知為何,它轉了兩圈后竟立在那裏「喵」地了一聲,然後便驀地跳上了床榻。
輕瀾剛剛對它說那樣的話,原本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這隻貓居然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他的一顆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雪舞貓跳上床榻之後,這裏嗅嗅,那裏聞聞。然後,它仰頭,往床帳上面看了看。
輕瀾腦中一,立馬施展出輕功,袍袖一振,整個人便如一片飛羽般飄了起來。他足尖在床柱上點了點,然後一手撐著床頂,俯往床帳頂上看去。
但是上面什麼都沒有。
星池也激地仰臉看著,急聲問道:「四哥,可有發現?」
輕瀾一張臉黑沉如鐵,搖了搖頭。
星池急得直跺腳:「我就說這貓沒用……」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星池鄙視自己的話,那雪舞貓又低低且不耐地了一聲,然後驀地騰上了床帳。它如疾電,幾下子就竄躍至床頂,兩隻雪白的爪子勾著床帳,沖著床頂不停地了起來。
「喵……喵……」
星池簡直要抓狂了,這算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四哥都已經在上面看過了,床頂上什麼都沒有,怎麼這隻貓還是對著床頂個不住?
顧謙在門口大聲對輕瀾道:「輕瀾,那毒霸道得很,你莫撐,若是抵不住了就快出來。不能一個沒救醒,另一個也倒下了……」
輕瀾對他的話仿若未聞,他此時的確已覺到了強烈的不適,腦袋陣陣的發暈,上的力氣似乎也越來越使不出來了。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深信這床頂上有問題。
「阿謙,那種毒可有什麼味道?」他強撐著一陣陣的頭暈發問。
顧謙皺眉搖頭:「應該是沒什麼味道的,起碼人類聞不到。」
輕瀾眼前的事越發朦朧了,上的力氣流失得也更嚴重了。饒是如此,他也不想放棄,而是狠狠咬牙,強撐著伏在床頂。
雪舞貓對著床頂了一會,忽然縱一躍,朝著床帳正上方垂著的一顆碩大夜明珠抓去。
夜明珠滾圓飽滿,在屋發著瑩潤的,雪舞貓一抓不中,掉落在床榻上,仍是不停地「喵喵」著。
輕瀾卻是腦中電一閃,猛地俯狠狠一撈,將那夜明珠抓在了手中。
這顆夜明珠還是東方嫵兒不久之前從他那裏要來的,見他的臥房有一顆,便百般討好地也要來了一顆。
輕瀾著手中的流瑩然的珠子,對顧謙道:「阿謙!快來看看,毒源可是在這珠子裏?」
顧謙興地蹦了一下,剛要進屋,卻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沖裏面的兩人一貓招手:「你們快出來,再在裏面待下去,就真的全都得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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