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
宜嫁娶。
寅時未到,姜柚就被喊起床來上妝,整個人暈暈乎乎地被一通折騰,直到看到銅鏡里盛妝打扮的人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天親。
喜娘和喜婆圍了一屋子,誰都沒有閑著,看著滿屋的紅,突然才想起來,這一切來得有些不真實。
大家開口說的都是吉祥話,姜柚聽著,更是覺得無比舒心。
再後來,天亮了,桑他們都過來了,整個府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你師兄他們都過來了,現在都在前廳陪著首輔大人呢!」桑笑著同姜柚說道,「近來你在府中也未曾出府,倒是不知,這外面啊,很是熱鬧。今日,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和蘇衍的婚事,從府到王府這一路啊,都鋪上了紅妝,熱鬧著呢!」
「對啊,親可是大事,只要你們倆好好的,比什麼都好。」孟花也跟著笑起來。
「好。」姜柚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來這樣一句。
有些幸福來得不太真實,到現在都有一種很恍惚的覺。
「小姐,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在做夢吧?」浮笙笑著說道,「這不是做夢,你真的要跟王爺親了。」
「是嗎?」姜柚抿,「我真的要親了?」
「是啊,再晚一點,王爺就該過來迎親了。」浮笙笑著說道。
姜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仍然是覺得有些恍惚。前世今生,恍惚間都不知道什麼才是真,那種虛夢之中的覺,實在太濃烈了。就好像……走了那麼久,忽然幸福就近在咫尺了,便是會讓人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似真似幻,捉不。
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啊,真的要嫁給蘇衍了。
辰時過後,蘇衍到了。
他先去拜見了寂北,之後才到了小院來。
剛過來,姜柚就聽見門外一片熱鬧,師兄們是陪著蘇衍一同來的,門外吵吵鬧鬧,喧囂無比,但是卻讓人覺非常溫暖。
桑們帶著喜娘喜婆都退下了,屋子裡瞬間就剩下了姜柚一人。
姜柚回過頭,便是瞧見門開了,蘇衍逆著,朝著走來。
站在屋裡,看著蘇衍一步步走來,一直走到的面前。
「怎麼?都看傻了?」姜柚抬手,在蘇衍眼前揮了揮。
他就這樣走到的面前,然後傻乎乎地看著,也不說話……
蘇衍手,握住了的手,看著的時候,眼裡有著無盡的亮。
「好看。」蘇衍說了兩個字,眼裡帶著笑,臉頰微紅。
他的目炙熱的,滿含,看著看著,也讓姜柚覺得臉頰發燙。
姜柚一隻手被他握著,另外一隻手也便過去,在他的臉上了一下,笑著說道:「你也好看。」
蘇衍不由得笑了。
都很好看。
他們眼裡的彼此都是最最好看的。
他們牽著手,一同從屋裡走出去。
浮笙他們將準備好的花瓣灑了過去,一瞬間,漫天都飄起了的花瓣雨。
喜娘在那急著說道:「蓋頭,蓋頭沒蓋呢!」
「現在不用蓋。」姜柚笑著應道。
喜娘:「……」
蘇衍和姜柚一路從這裡走出去,去了前廳,拜別寂北。
寂北已經等在正廳里許久了,看著一對新人走過來,他的眼裡也約有淚閃爍。他很想記住這一幕,等到他日與妻子重聚的時候,就可以將這一幕說給聽了。
姜柚和蘇衍一同給寂北敬茶,兩個人一起跪拜寂北。
寂北接過蘇衍舉過來的茶杯,叮囑道:「蘇衍,我可是將我的寶貝兒給你了,多讓著點。」
「岳父大人放心。」蘇衍低笑著,「我都聽的。」
寂北滿意地點點頭,品了一口茶。
「好了好了,別誤了吉時,上花轎去吧!」寂北放下茶杯,催促他們倆離開了。
「爹,那我走了。」姜柚站在蘇衍邊,低聲對寂北說道。
寂北點點頭,道:「走吧,只要你們好好的,爹就放心了。」
姜柚牽著蘇衍離開,回頭看了寂北一眼。也不是說捨不得,但是這個時候,心裡的那種覺就會很奇怪,就會有一種很想哭的覺,明明應該是幸福的事,可又會覺得很心酸。
姜柚跟著蘇衍一直走出了府,花轎臨門,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蘇衍牽著姜柚走到花轎前,那邊,喜娘等人早就捧著蓋頭那些在旁邊候著了。
「新郎,給新娘子蓋上蓋頭吧!」喜娘笑著說道。
蘇衍和姜柚對視一眼,便是從旁邊取下蓋頭,給姜柚蓋上,扶著姜柚上了花轎。
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迎親隊出發了。
去往王府的這一路,兩邊都圍了百姓,到都是一片熱鬧。這一路全都鋪上了紅,十里紅妝,大抵就是如此了。
「可真是天作之合。」
「那可不!聽說啊,王爺對郡主那可是寵極了。」
「現在應該王妃了,我之前遠遠地見過王妃一次,哎喲,那姿容啊!真的是絕世之姿。」
「可不是!哈哈哈,我見過他們倆一起的樣子,真的是太登對了。」
「真好啊,現在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是啊,真好啊,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花轎停在了戰王府門口。
鎮北王夫婦已經在正廳等著了,這是新府邸,也是蘇衍和姜柚的家。
蘇衍下了馬,走到花轎前,將姜柚從花轎里牽了出來,他一路牽著進了王府,進了他們的家。
之後,了喜堂,拜堂親,一切禮數,水到渠。
整個王府都籠罩在一片喜氣之中。
隔著蓋頭,姜柚一直聽見周圍的聲音,各種各樣的祝福聲,全都是好。
新房之中,又是一片祝福的聲音,等到蓋頭被取下來的時候,姜柚和蘇衍四目對視的時候,忽然就覺,這一切變得那麼真實。
最的他,近在咫尺。
似夢,可卻是最最真實的好。
「夫人辛苦了。」蘇衍輕聲說道。
姜柚眉眼彎彎,笑著說道:「彼此彼此。」
親,確實很辛苦,但是,卻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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