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本不需要考慮，直接拒絕了皇帝的條件。

皇帝看著姜柚，目微沉地說道：「你連考慮都不想考慮一下？」

「對，不考慮。」姜柚點頭，更是直接拒絕道，「皇上，如果您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那真的不好意思，我並不想聽。」

這會兒連自稱「臣」都不想自稱了，本不想和皇帝打什麼啞謎。

皇帝笑了笑，道：「那你知道嗎？朕既然提出了這個想法，那代表朕是真的了這個心思。只怕你不願意也由不得你，如今，你爹不在，蘇衍也不在，你的婚事……大約也只能由朕做主，你說是吧？」

姜柚沒說話。

皇帝繼續說道：「朕是很有誠意的，朕請你這個局，並不是空口白話，你心裡應該明白。朕都願意讓你知曉這隨時會了朝堂的，你還不信朕的誠意嗎？朕所求很簡單，只是想要替太子尋個靠得住的賢助，太子一個人鬥不過這些龐大的家族。」

皇帝說的誠意，所謂的，大約就是他和太后那點事了。

姜柚卻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禍朝堂的，本就不想知道這個好嗎！

「皇上，我有個問題。」姜柚說道。

「問。」

「太后說的和王允王畫師的故事，是真的嗎？」姜柚問。

皇帝頓了頓，蹙眉道：「這重要嗎？」

「我就是好奇。」姜柚眨了眨眼，「我也想知道，王允怎麼會變當今聖上，這難道不奇怪嗎？」

皇帝扯了扯角，道：「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王允……那不過是朕微服出訪用的化名罷了，至於太后……做這一切都是願意的，朕沒有迫於。」

「那太子殿下……」

「不該問的別問。」皇帝打斷了姜柚的話，道，「不要知道的太多，對你不好。」

姜柚：「……」

話都給堵死了，現在還要來一句說不要知道的太多，真的是……

姜柚嘆息一聲，道：「皇上，我爹是不是也錯看你了？你這麼對我，你不怕我爹生氣嗎？」

「你爹他本來也沒打算再留多久，朕這麼做，也是為了留下他。」皇帝說道，「事到如今，朕也是沒有辦法了，朕不能眼睜睜看著皇朝沒落而不去想辦法。這江山是肯定要給太子的，太子這個樣子……朕真的很頭疼。」

所以，將姜柚留在宮裡，也是為了留下寂北。

姜柚走到樓臺邊，看著底下蹴鞠場上的喝彩。

他們贏了！

陸行和楊峻最後合作那一下，連續進了三個球，逆風翻盤，將皇家學院打敗了！

「這是你們贏了吧？」皇帝指了指下面。

姜柚點頭。

皇帝笑了笑，道：「不錯，你帶出來的學生和你一樣，總是會給人帶來驚喜。」

姜柚心想，這老皇帝可真是……會坑人。

「如何？你考慮一下，朕給你時間。」皇帝也不急著要答案，直接說道，「不過，朕還是要提醒你。今日邊關傳來戰報，這天諭又開始攻打遂州和睦州了，對方來勢洶洶，那兵馬要比我們多上兩倍。朕怕蘇衍這死守也守不了太久，朕打算給蘇衍增派援兵，調離他們最近的華軍去聽蘇衍差遣。只不過，朕什麼時候下令，那得看你。朕想，你一定會做出一個很好的選擇。」

姜柚：「……」

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威脅嗎？

如果不答應，那皇帝直接不派援兵了？

皇帝還真是有可能會這麼做，畢竟，如果先耗死了蘇衍……那再來對付也不晚。

「皇上今天真的是給臣好好上了一課。」姜柚角一彎，笑著說道，「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好好考慮的。」

「好，朕給你兩天時間。」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姜柚微微點頭：「沒什麼事的話，那臣先退下了。」

「去吧。」皇帝點點頭。

姜柚微微行禮，轉離開這裡。

轉過的時候，臉立刻沉了下來，連眼神都沉得嚇人。

這狗皇帝可真是會坑人！

什麼要給太子找一個賢助，那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若了宮，寂北一定會全心全意為皇朝辦事，而蘇衍縱然很難過，卻也會因為而為整個朝廷盡心儘力，誰讓是他們兩個人的弱點呢！

姜柚下瞭月樓之後，收拾了下心，再回到楚九辯等人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浮現出來，道：「恭喜你們啊，本次蹴鞠比賽的冠軍，可真是厲害啊！」

「先生，你去哪了啊？」楊峻趕問道，「你不會沒看到吧？我最後那幾下特別帥！」

「看到了看到了！」姜柚失笑，「你和陸行配合默契，簡直不能更完了！」

「看到了就好。」楊峻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說道，「我今天這麼厲害，先生你要不請我吃飯吧？」

「那是肯定的，我一早就在我師兄的酒樓訂了一桌了，當是給你們的慶功宴了！」姜柚笑著說道。

「先生你也太好了吧？我們比賽才結束呢，你都訂好一桌了？」楊峻驚了一下。

姜柚眉梢微挑，道：「那當然。」

楊峻對豎起大拇指。

楚九辯則是小聲問道：「你剛剛……沒事吧？皇上沒難為你吧？」

「沒。」姜柚搖頭，「我沒事，走吧，先去酒樓。」

姜柚帶著一行人去了沐硯書的酒樓，姜柚很快發現今天暗中跟著的人變得更多了，看來，皇帝這是防著逃跑呢！

姜柚哪怕瞧見了也當沒看見，帶著蹴鞠隊的所有隊員們吃了頓好的，之後，才帶著浮笙回了府。

而他們前腳剛回府，後腳就聽見管家來報：「小姐，出啥事了？怎麼來了很多兵把咱們府上給團團圍住了？問了也不說話，怎麼回事？」

姜柚嘆了一口氣，道：「沒事，沖我來的，也沒什麼，就是看著咱們，怕我跑了。」

管家愣了：「這……這到底咋回事啊？」

姜柚扯了扯角，道：「沒什麼，這麼多人又如何？他攔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