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到了書院的時候,太已經落山了。
這一天下來,姜柚覺得心真的是有些奇妙,白天接了那樣一個真相,還沒有時間去好好消化呢,結果晚上又來了這一出,真是怕閑著。
姜柚和浮笙到了黃字班學生的寢院,也不好直接進去找人,浮笙便是對門守說道:「麻煩你喊一下陸行出來。」
門守點頭道:「姜先生稍等。」
門守連忙去喊人了,可等了好一會兒,出來的卻不是陸行,而是楊峻。
「姜先生。」楊峻上前來說道,「你來得剛好,陸行不在,他和薛鷗都不在,我剛沒找著人,正想著要去找楚夫子呢!」
楊峻說話的時候,那後面的門守聽得一愣一愣的,還特地豎著耳朵聽,生怕聽了什麼。
姜柚看了一眼,便是對楊峻說道:「你先跟我們出來。」
「不行。」門守立刻拒絕,「姜先生,這天已晚,你帶學生離開,這不妥啊!」
浮笙立刻上前,道:「有什麼不妥的?你要有意見,去和院士說。」
姜柚給楊峻使了個眼,帶著楊峻離開這裡。
離開途中,姜柚問楊峻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行和薛鷗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楊峻撓撓頭,道:「先生,這個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你倒是說啊!」姜柚好一陣無語。
楊峻便是從頭開始說起。
陸家和林家是差不多級別的世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這個家族,嫡系旁系,人數眾多,各行各業都有涉獵。陸行的父親是當朝閣大學士陸大學士,他是嫡子,但是他爹娘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離了,之後,他們各自再娶再嫁,他就了多餘的那一個。
在陸家,他不被重視,被同父異母的弟弟看低,同樣的,同母異父的弟弟也看他不順眼……
更狗的是,這倆弟弟都和他在一個書院……
「所以,今天陸行被人打,是被他弟弟打了?」姜柚問。
楊峻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這也沒親眼看見啊,也不清楚。不過,陸行同父異母的弟弟在地字班,同母異父的哥哥在天字班,陸行之前是在天字班的,後來到了咱們班好像也跟他弟弟有關。」
「那薛鷗是怎麼回事?」
「薛鷗啊,他和陸行是發小,就見不慣其他人欺負陸行吧,所以有難同當來著,這傷肯定也是跟陸行有關的。」楊峻很肯定地答覆姜柚。
姜柚深吸一口氣,問道:「那現在他人到底去哪裡了?知道嗎?」
「不知道。」楊峻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去找啊,先生,我對書院比較,我可以去找一找的。」
姜柚點頭:「那你去找找,找到了趕來和我說。」
「行。」楊峻點頭,立刻去找了。
他去找陸行了,姜柚和浮笙也沒有閑著。
浮笙問道:「小姐,我們去哪找?」
姜柚見天越來越暗了,蹙眉道:「去跑馬場吧!」
「好。」浮笙立刻點頭。
書院跑馬場一角,一群人圍在這裡。
陸行和薛鷗在中間,其他人是圍著他們的,也有人手裡提著燈籠,將這角落裡映照得明亮,至能看得清楚所有人了。
陸旭是陸行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其實也就比陸行小上幾個月。陸旭的母親是陸大學士心尖兒上的人,他和陸行的母親尚未和離的時候,陸旭的母親就已經是陸大學士的平妻了。那兩人和離之後,陸旭的母親第一時間就被抬為正妻,比平妻份更高,也了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而陸行這個前主母生的孩子,地位顯然就變得很是尷尬了。
陸旭抱臂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行,道:「陸行,我勸你,趁早認輸,別想著能逆風翻盤,在我這裡,你永遠都不可能會翻盤。」
陸行臉沉沉的,不想搭理陸旭。
陸旭看陸行這個樣子就生氣,一直以來,他就跟陸行過不去,陸行一直都懶得搭理他。他進了天字班,各種折騰陸行,陸行直接申請來了黃字班,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本來,各待各的班,本沒什麼集,陸旭也沒想著一直跟陸行過不去,可昨日……
昨日陸旭去音律院取樂的時候,卻突然聽見陸旭和幾個黃字班的學生正在排練,他們每個人拿的樂都不同,但合奏出來的聲音卻非常和諧,非常聽。他早聽說黃字班請了個音律先生來,可沒想到這個新的音律先生竟然這麼厲害!
他主問起陸行這首曲子的事,可陸行卻本不屑和他說起這個,這一下子,便是惹得陸旭生氣了。
薛鷗卻是替陸行抱不平:「陸旭你不要太過分了!阿行對你一直是忍讓有加,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有意思嗎?」
「喲,抱不平呢!」陸旭冷笑著看向薛鷗,道,「我知道你們倆從小關係就好,不過,我告訴你,薛鷗,你幫不了他。」
「你簡直莫名其妙!」薛鷗氣不過,「我們只是按照先生說的,自己練習音律,先生教,我們還不能學了嗎?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再說這些了,真是過分!」
陸旭聽著薛鷗的話,頓時臉就不好看了。
他最恨別人說他不如陸行了!
「給我打!」陸旭冷著臉喝道,指向薛鷗,讓其他學生去打薛鷗。
薛鷗臉一變,下意識躲到了陸行的後。
陸行手攔在了薛鷗前面,他向著陸旭說道:「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涉到無辜。」
「你若是退出音律考試,別想著靠音律重獲爹的歡心,那我就放了你們。」陸旭洋洋得意地說道。
「憑什麼?」薛鷗立刻了起來,「陸旭,你簡直不要臉!就因為陸伯父通音律,你就不讓阿行學音律,你就生怕阿行搶了你的風頭是吧?」
陸旭咬牙道:「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麼呢!給我打!」
陸旭指著他們,直接吩咐下去。
於是,一群人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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