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崖之間,形狹長的陡峭深谷,人在谷底仰高空,唯見一線藍天。人立其上,險象環生,深谷生雲,峭石凌風,雲浮風起,窟中或兩崖之間僅可見一縷天者,是為一線天。
但世間很有人能見到一線天這樣的奇景,據聞這一線天酒樓的東家便是窺得一線天有悟,故而創辦了一線天酒樓。在這裡,人們見不到一線天,卻也能見到搭建一線天的假山奇石,一線天的花園也了京城一景。
韓家早早地訂了一個雅間,姜家到場之後,直接被引雅間之中。
還未曾,姜柚就聽見裡面傳來歡聲笑語。心想,這忠勇伯府可真是高興啊,解除婚約於他們而言可真是皆大歡喜的事。
姜家人一進去,裡面的聲音就停了。
今日,忠勇伯府來的是忠勇伯韓忠、忠勇伯夫人以及他們的獨子韓睿才,而被忠勇伯府請過來當見證的是昭王爺和昭王妃兩口子,昭王爺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是真正的皇親國戚,本來這解除婚約之事哪裡還需要他們來主持,只不過人家請了,不好意思拒絕罷了。
「今日也將昭王爺和昭王妃請過來,便是讓二位做個見證。解除婚約一事傳出去確實不好聽,但這兩個孩子沒有緣分,強行綁在一起也實在是沒有必要。再說了,當初定下婚約的時候,也沒有寫下婚書,也是我一直記著兩家的婚事。」韓夫人笑盈盈地說著,可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抬高了自己。
什麼定下婚約的時候,沒有寫下婚書,不就是說,這婚約本就不作數嗎?記著婚事,不就想說顧念著舊嗎?說給姜柚聽,便是讓姜柚不要再纏著此事不放了,開開心心解除婚約,比什麼都好。
姜柚一直都知道這位忠勇伯夫人是個厲害人,韓睿才是給慣壞了,這麼大的人了,每每遇到什麼事都是找他娘出面解決。
林氏聽完韓夫人說的話,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只道:「韓夫人說的是,確實,既然沒有緣分,的確沒有必要強求。我們家六小姐也不是非韓公子不可,韓夫人大可不必覺得愧疚。」
韓夫人臉僵了一下,林氏雖然不喜歡姜柚,但是在護著姜家名聲這上面可不會含糊,姜柚那代表的也是姜家的面。
「韓夫人也知道,這韓公子和我們家六小姐的婚事,那是韓夫人和我們家姨娘定的,眼下,姨娘也不在京城,這事我也不好做主的。但只要姜柚自己願意,我們便支持姜柚。」林氏一臉慈地看著姜柚。
林氏這套心計總是玩得這麼出眾,姜柚也不穿,只笑著招手,命柳鶯將一隻緻的木盒子拿過來。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給韓夫人,說道:「韓夫人,這便是當時訂下婚約的信,請韓夫人過目。」
韓夫人接了過來,打開盒子,將裡面的玉佩取了出來,笑著說道:「不錯,的確是信。當年,我與你娘一同選了這塊玉石,打了兩塊玉佩,一塊給了你,一塊給了阿睿。」
韓夫人言語間,也命人將另外一個盒子拿過來,推到姜柚的跟前。
姜柚只是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角勾了勾。
韓夫人卻好似是鬆了一口氣,道:「當初訂下婚約的時候,也沒有立下婚書,如今,也就不寫這退婚書了。便只請了昭王爺和王妃來做個見證,自此,你和阿睿男娶嫁,各不相干。六小姐,你意下如何?
姜柚的手搭在那木盒子上頓了頓,笑著看向韓夫人,道:「韓夫人所說,我亦贊同。但是,既然我與韓公子已經解除婚約,那韓夫人是不是應該要將我娘放在您那兒的東西還給我?」
韓夫人臉一僵,隨後笑了笑道:「六小姐說的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姜柚只看著韓夫人,淺笑著說道:「芳華令,韓夫人不知道嗎?」
韓夫人目一頓,蹙眉道:「什麼芳華令?六小姐這話說的……難不你和阿睿退婚,我還能扣了你的東西不?」
「韓夫人,芳華令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當初訂下婚約之時,將芳華令給了韓夫人代為保管。如今,這都要解除婚約了,韓夫人竟然說,不知道?」姜柚只是低低的笑起來,也不惱,可在韓夫人聽來,卻是極為不舒服的。
韓夫人對芳華令的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手握芳華令,這京城中所有首飾鋪子里的東西隨便挑。作為人,怎麼捨得這樣的好?
但是,在姜柚眼裡,芳華令的作用遠不止這些,前世,也是到了後來才知曉……
所以現在,借著退婚一事,一定要將芳華令拿回來。
韓夫人臉上有了幾分惱,只道:「許是我想不起來了,你放心,我還能貪了你一個什麼什麼令牌嗎?你娘當初與我定下你和阿睿婚約之時,確實只做了這塊玉佩,其他東西……我實在是不記得了。」
「是嗎?」姜柚不聲地抿了口茶水。
「這芳華令也只是個死,沒那麼重要,不如你就當作是給我留個念想了?你放心,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我會給你添點嫁妝,當時補了這芳華令的缺了。」韓夫人含笑著,還想掙扎一下,想留下芳華令。
姜柚那會兒才剛出生呢,哪裡知道什麼芳華令。姨娘失蹤時候,也一直怕姜柚找要回芳華令,可這麼多年也沒見姜柚有作,所以,也就放下心來。眼下,姜柚要芳華令,指不定是花落下什麼嫁妝的單子吧,拿點別的東西來換一下也可以吧?
姜柚笑笑,只是看著韓夫人頭上別著的珠釵,笑著說道:「這芳華令畢竟是我娘留下來的,是無可取代的。我看韓夫人頭上那珠釵很是別緻呢,好像是出自巧奪天工坊的鶯羽如意釵,韓夫人真是好眼!」
韓夫人頓時臉沉了又沉。
原來,姜柚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說而已。
韓夫人心想著,對姜柚實在是惱恨得很。
早忘了,這芳華令原本就不是的,只不過,花將芳華令放在這裡保管了許久,用的久了,便覺得那是的了。姜柚想要討要回去,自然是不願意的,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搶了一樣,太難了。
昭王妃並不知芳華令的用,聽聞姜柚和韓夫人對話,只出來打圓場道:「不過是一個舊,你既要與六小姐解除婚約,便還給六小姐便是。要我說,這都定好的婚約,哪怕沒有婚書,那也是你們之前定下的,如今這平白無故的要解除婚約,吃虧的還不是人家六小姐?韓夫人,你就不要那麼小氣了。」
韓夫人心痛死了,本不想出來。
頓了頓,道:「這芳華令……我沒帶出來,下次給你?」
「我便在這裡等吧,還請韓夫人差人回去取一下。」姜柚完全不給韓夫人退路。
韓夫人盯著姜柚,咬碎了一口牙,頓了頓,看向林氏道:「姜夫人,要不……就不要接婚約吧,阿睿和六小姐許是接太,指不定多見見就好了。我突然想了下,這解除婚約對六小姐是真的不好,我們總不能污了六小姐的名聲,姜夫人,您說是吧?」
林氏:「……」
倒是好奇了,這芳華令到底什麼東西,能讓韓夫人都不想退婚了!
只不過,這廂還沒開口呢,那邊韓睿才就坐不住了:「娘!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來退婚的,為什麼不退了?不行,我肯定不能娶姜柚的!」
韓夫人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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