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那麼奇怪,明擺著是在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
司君冥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出。
心虛地挪開眼神,青梧坐直,試圖轉移話題:「雖然只剩短短七日,但其中變數很大,不必說得如此篤定。」
「夫人是指什麼變數?婚事,還是……」
司君冥說到這裡頓了頓,並未將餘下的說完,只出手來將有些歪的披風攏了攏,淡淡道:「想做什麼就做,其他事不必夫人心。」
他好像並未將自己問的話放在心上,青梧忍不住鬆了口氣。
馬車晃晃悠悠總算到了恭親王府,正起下去的時候,忽然馬車又莫名猛地顛簸了下。
青梧才剛剛站起來的因為沒維持住平衡整個向後仰去,驚慌之際又被人從後面穩穩接住。
司君冥攬著的腰,側頭朝外頭看了看。
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青梧心有餘悸,也轉伏在他的肩頭朝外看去。
將人穩穩摟著,兩人此時距離極近。
盯著近在咫尺的側臉,司君冥忽然開口道:「本王喜歡你。」
青梧的僵了一下,還沒等回頭,就聽到抱著自己的人又繼續道:「自然是真的。」
外面的車夫已經安好了馬,但青梧沒有立刻下馬車,恍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
這不是司君冥第一次跟吐心聲。
可卻知道,自己的張和心跳,是因為有了前提。
不是原來的那個青梧,可又確確實實是青梧。
司君冥喜歡的是本嗎?
「你就是本王認定的人,如今,在本王面前的你。」
沉靜又堅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原本扶在腰間的手順著後背緩緩向上移,最後搭在后脖頸:「可聽明白了?」
掌心熾熱的溫度通過兩人及的蔓延,似乎一直來到了心裡,讓的心都跟著灼燒起來。
「我……」
青梧很想問司君冥是不是知道了。
但他的目坦認真,對著這樣一雙眼睛,青梧覺得自己再問這樣的問題,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無論司君冥知不知道,他的這句話不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嗎?
自己何須再計較那些無所謂又不重要的答案?
與他相識相知的人是自己,他喜歡的人也是自己,就是如今現在這個自己。
「回府吧。」
司君冥率先下馬車,回頭看向後的人,出手:「這回夫人上有傷,不許跳了。」
想到自己上次喝醉之後做出來的大膽舉,青梧耳尖都忍不住紅了起來,抿著把手放在面前人的手心,反駁道:「我不會跳的,萬一摔了怎麼辦……」
牽著人向前走,聞言側過頭盯著,語氣難掩揶揄:「夫人之前還說,本王定能接住。」
青梧:……
一點都不想回憶起丟人的事!
到掌心中的指尖不自在地了,司君冥角輕輕勾起,連著眼底都泛起溫和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完全風平浪靜。
青梧真如自己所說在恭親王府認真修養了幾日,既沒有跑也沒有做其他事,維持著吃飯跟睡覺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
偶爾會同來探自己的路子安說幾句話。
「王妃這……」路子安看著活蹦跳的青梧,一時無言。
這才三日,青梧上的傷口竟然就已經差不多完全好了。
「本王妃素質好,都說了這點小傷問題不大。」青梧了自己有點發酸的胳膊:「這幾日宮可有什麼新的消息?」
在神力的輔佐下,口的傷好得很快。
基本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中,蘊養神力的同時,也能加快自己治癒的速度。
聽到這話,路子安沉默了一瞬,然後低聲道:「子安聽說……皇後娘娘這兩日忽然病重,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人了。」
「重病?路神醫可去看過?」青梧有些驚訝。
皇後為何忽然重病,難道是跟上次發現的那毒有關係麼?可是自己當時離開前已經很明顯提醒過,若是去查了單子,應當能發現什麼才對。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並未。」路子安提到這件事似乎是有些怨氣在裡面,面不太好看:「有付太醫在,他那有竹的樣子,怕是用不上子安。」
青梧多看了路子安兩眼。
這段時間相下來,了解路子安是個格比較平和的人,很會出這種像是不滿的神來。
最多會因為救人的時候急況而顯得有些焦急。
「付太醫?莫非就是給皇兄皇嫂開藥的醫……」青梧了下,似乎已經窺見其中的不對勁。
「皇後娘娘很是信任他,別的醫都不得靠近甘泉宮。」路子安嘆了口氣:「皇後娘娘不見我,陛下也是。」
「這位付太醫看來有點問題。」青梧下了定論。
蹊蹺。
這位付太醫提出來的離奇要求,皇後跟皇帝居然真的會聽?
路子安好歹也是有名的神醫,之前皇帝的心疾就請他進過宮,為何如今卻避之不及,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我也這樣認為。」路子安看向青梧,眉間帶著淡淡的憂愁:「不過,也或許是我這些日子來恭親王府次數太多的緣故。」
「怎麼說?」青梧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冥皇叔這幾日都不怎麼待在府上,難道跟這個有關係嗎?」
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但青梧這幾日在養蓄銳,便沒多問。
「雖然沒能見到皇後娘娘,但陛下,還是見了的。」路子安道:「不知是不是子安的錯覺,總覺得陛下似乎對王爺更加忌憚了些。」
青梧陷了沉思。
天漸晚,烏雲從四面八方聚攏起來,黑蓋在上空,連風都帶著骨涼意。
明月高懸在如墨的夜空之中,翠鴻閣掛滿紅綢的房間里坐著個一紅的子。
手指搭在琴弦之上,目卻時不時落在窗外,臉上出幾分凝重。
難道……他今日不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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