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路子安雖然心裡還有些生氣,卻也表認真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並未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倒是聽說個別的消息。」
「什麼?」青梧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路子安:「路神醫不妨說來聽聽。」
既然路子安說了,那多半是跟自己上這印記相關的。
不想錯過,不管是什麼消息。
「這件事,原本我聽說之後還有些不太確定,但今日見到尚書小姐,倒是巧了,可以好好問一問。」
路子安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邢芷蝶。
專心盯著青梧的邢芷蝶剛趁青梧不注意給司君冥遞了個眼神,忽然聽到自己被點名,下意識回頭:「什麼?」
路子安盯著:「尚書小姐在夜國長大,可有聽過蠱毒?」
聽到這個詞其餘幾人心頭都是一驚,但司君冥的反應很快,發現青梧已經完全被路子安的話吸引注意力,眸沉下來,握住那支短箭。
箭很短,他的手也非常穩,只要一鼓作氣拔出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什麼蠱毒……呃!」疼痛頓時從口蔓延開來,青梧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路子安的話里,這會兒猝不及防白了臉。
手上的作在此刻本就不自己控制,下意識就要揚起。
「王妃!」邢芷蝶方才愣了神,手下的力氣便有了片刻的鬆懈,竟然沒能抓住青梧。
眼見著整個人因為疼痛不由自主想要蜷一團的姿勢,邢芷蝶大驚失,想要手再去拉,卻發現青梧已經把手收回去,這個距離就抓不住了。
司君冥方才為了取箭俯站在床邊,見狀直接單手按住青梧的肩膀,半個子倚在床邊將的胳膊在下:「夫人別。」
他的力氣比邢芷蝶大得多,青梧的胳膊瞬間彈不得。
銳利又綿長的疼痛在口反覆折磨著,哪怕是已經做好準備的青梧還是沒辦法承,額上冒出冷汗,大腦一片空白。
眼神渙散了片刻,眼眶都泛起紅:「司君冥,我,我好疼……你聽到沒有……」
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帶著忍,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本王聽見了。」司君冥看到蒼白的臉,覺自己的心尖都跟著起來,卻不敢有片刻放鬆,攥了掌心短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本王知道很疼,夫人別,很快就好了。」
聽到他的聲音,青梧艱難地應了一聲。
或許是注意力被吸引回來,疼痛愈發清晰起來。
「真的好疼,我,我沒想到,會這麼,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青梧終究還是不了,有眼淚不控制地從眼角落下,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千萬不可!快些把箭取出來!取箭本來並非什麼難事,就怕這箭傷及……」路子安自然也聽到了這痛呼,顧不上剛才還在生氣,連忙起,卻在走到過去的時候愣住。
後半段話堵在嚨里。
司君冥半跪在床邊,臉非常差。
五指合起,將自己手中的半截箭生生碎,側頭看向路子安:「如今這樣,該怎麼做?」
誰也沒有想到,這本就不長的箭居然斷了!
剩下的半截還埋在青梧的口,因為青梧提前用了神力的緣故,沒有溢出多。
「路神醫,怎麼,怎麼辦啊?」邢芷蝶的嗓音都在因為害怕而發抖,「都怪我,我,我剛才沒有抓住王妃,我……」
「閉。」司君冥微微側頭,目格外冰冷。
他周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戾氣,連路子安都忍不住變了臉:「必須快些把剩餘的半段取出來。」
因為沒有抓住青梧的手,讓掙扎了一下,邢芷蝶下意識覺得那箭斷了是自己的錯。
於是便咬著,不敢再繼續開口說話。
能覺到,如果自己再開口的話,司君冥殺了都說不定。
被折磨的覺太痛苦,甚至覺得,還是死了算了。
恍惚間,腦中記憶都跟著雜起來,有在末世時候死前的畫面,還有初來時自己渾都是傷。
這些覺。
似乎跟現在差不多。
那種疼痛,本不是說忍一忍就能忍住的,甚至腦子裡開始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來。
不會又要死了吧?
「夫人,夫人!」有些急促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皺了皺眉,覺得有些悉。
但腦中還是繼續想著——
如果死了,自己還有沒有再重生一次的機會了?
還沒有殺了那虎口有黑痣的人,還沒有查到周水是怎麼死的,還沒有搞清楚自己聖的份到底怎麼回事,也沒有弄清楚這後的印記到底怎麼去除。
還沒有看到小長安長大的樣子……
「青梧,看著本王!你聽見沒有?看著本王!」
臉頰被有些冰涼的手掌托住,低沉又焦急的聲音讓的意識有片刻的回籠,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眼底那抹毫不掩飾的驚慌讓青梧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司君冥……?」
青梧發現自己的嗓音是啞的,現在就連呼吸都帶著刺痛,似乎比之前的況還要糟。
一句完整的話本說不出來。
「本王在。」似乎是察覺到了的痛苦,司君冥沒有鬆開自己的手,指尖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輕聲道:「是不是很疼?」
青梧艱難地點點頭,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用來緩解痛苦的神力竟然潰散了許多。
怪不得會這麼疼。
「王爺。」路子安的語氣很是嚴肅,盯著司君冥,加重了語氣:「事不宜遲。」
他沒有直說,但司君冥知道,是在說斷箭的事。
青梧清醒了很多,重新用神力紓解了口疼痛的覺,才覺舒服了一點,開口問道:「怎麼了?」
事已至此,確實沒有什麼辦法,路子安簡單明了地解釋道:「箭斷了。」
青梧臉上的表有些複雜。
「怪不得。」無奈嘆息道:「確實不能耽誤,勞煩路神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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