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是一個傻子應該有的眼神？

沈蕓的臉頓時有些凝重，下意識地拉了一把還在挑釁的青歌，低聲呵斥：「青歌，住口。」

「娘！你怎麼向著這個傻子？」

青歌不敢置信地看，眼眶一瞬間紅了。

無比委屈，憤怒又不解：「你明知道欺負我，上次在宮裏那麼對我，你怎麼還為了訓斥我？！」

上一次在宮裏，別提多丟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得了皇后的青眼，有皇后的誇讚和賞賜，這段時間都要不敢出門了。

被這個傻子打了還不能還手，已經夠憋悶了。

錯過了宮裏的夜宴，更是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能夠出一口氣，沈蕓作為的親生母親，不但不幫忙還要阻攔。

也難怪青歌整個要氣個河豚。

不等沈蕓說話，青梧先忍不住掩一笑。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帶著幾分清冷，看過來的時候彷彿含著幾分居高臨下，笑地道：「你娘之所以罵你，當然是因為你蠢啊！」

「你說什麼？！」

青歌還沒察覺到不對，氣得面目幾乎扭曲，口道：「你一個傻子，也敢說別人蠢？這世上還有比你更蠢的人嗎？」

可笑。

傻子知道什麼？

「青歌！」沈蕓的面卻已經變了，狠狠地扯了一下。

「看來，你不只是蠢，眼睛還有些瞎。」

青梧臉上帶著點兒憐憫，勾道：「本王妃乃是陛下賜的恭親王妃，說本王妃是傻子，你有幾條命可以丟？」

「你，你不傻了？」

見講話條理清晰，表更是與常人無異，沈蕓終於知道違和是從哪裏來的。

太正常了！

不再是那副懵懂清澈的表，而是威儀天，貴氣中著隨。

怎麼可能？

這世上，哪有天生的癡傻兒還能治好的道理？

「娘，你說什麼呢！？」

青歌比更不能接，嗓子都劈叉了，高聲道：「怎麼可能？傻子怎麼能治得好？」

「本王妃什麼時候傻過？」

青梧角的笑容玩味，意味深長地道：「丞相夫人和二小姐一口一個傻子，到底是懷疑陛下的眼，還是有意對恭親王不敬？」

沈蕓臉然一變，咬牙道：「臣婦失言，請恭親王妃見諒。」

怎麼敢應這句話？

如果說青梧從小就是癡傻兒，就是說皇帝識人不清，將一個傻子賜給恭親王做王妃。

總不可能說是皇帝故意的吧？

這可是皇家的恥辱。

否則就是有意辱罵恭親王妃，更是對恭親王不敬。

不管司君冥和皇帝之間到底有什麼齟齬，兆安又到底站在哪一邊，名義上，司君冥始終是皇族，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府上下，有幾個膽子，敢對皇室不敬？

沈蕓清晰地到，青梧這次來者不善，鋒芒畢。

這讓的心頭髮沉。

「娘，你為什麼要跟道歉？」

青歌卻不能接的低頭，忍不住跳起來怒道：「本來就是個傻子，害怕別人說嗎？我們又沒有說錯！」

想到剛才青梧刻意挑釁的眼神，和那被加重了咬字的「二小姐」幾個字，簡直要被氣死了！

從前，的爹是位極人臣的丞相大人，而是丞相府的嫡長，萬千寵於一，眾人的追捧和羨慕。

每次出去聚會，都是小姐妹們吹捧的對象，是眾人的重心。

就是這個傻子！

不老老實實地在山上的道觀獃著，反倒被賜婚給了恭親王。

所有人都知道，沈蕓是兆安的繼妻，將來不能跟他葬在一起。

而也不是嫡長，前面還有一個癡傻的姐姐。

這段時間丟盡了人，現在還要對罪魁禍首賠罪？

這讓從小順風順水，心高氣傲的青歌怎麼得了？

「青歌，住口，不許再說了！」

沈蕓的臉難看，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太寵這個兒，疾言厲地道：「你姐姐現在是恭親王妃，就算是親姐妹也要遵守禮儀。不可以放肆！」

這種時候，還要耍小心眼，強調兩個人是親姐妹。

想要讓青梧顧忌這點姐妹之，不要計較。

可是，青梧是那種會為了這點緣關係讓步的人嗎？

當然不是。

「放肆！」

一個眼神過去，曜靈瞬間意會，冷著臉怒喝一聲：「膽敢對恭親王妃不敬，二小姐好大的膽子！」

「我……」

青歌不服氣，還要再說，卻被沈蕓直接捂住了。

「掌。」

青梧淡淡地扯了扯袖口，似笑非笑地道：「好好教教二小姐，到底該怎麼說話。」

「王妃！」

眼見曜靈領命要上前手，沈蕓急得聲調都變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弱的侍，讓覺得格外可怕。

不能讓青歌！

急白了臉，匆忙道：「恭親王妃，青歌好歹也是你妹妹。難道你真的要不顧姐妹之，第二次上門就直接手？」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本王妃如今既然已經是皇室的人了，還跟府有什麼關係？」

青梧抿而笑，溫聲道：「更何況，本王妃長這麼大，也是第二次回府。都沒相過，哪來的姐妹之？」

「可笑，曜靈，手。」

曜靈直了腰，毫不猶豫地揚起手。

「你敢！你憑什麼要對我手？」

青歌氣得眼珠赤紅，口不擇言地罵道：「全宿京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天生癡傻兒，我又沒有說錯什麼！」

不過是說出事實，憑什麼要挨打？

「啪！」

然而這一次，不等青梧再開口，沈蕓已經扭過子，咬牙狠心給了一掌。

「娘，你竟然打我？」

青歌整個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捂著臉，好像遭遇了背叛：「你為了那個傻子打我？」

「青歌，你給我閉上！」

沈蕓急得不行，狠心道：「不要胡言語！」

青梧的況誰都知道，但是誰敢說？

這可是皇帝金口玉言賜婚，說從小癡傻，跟嘲笑皇帝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