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頭髮苦,生怕這兩尊大佛鬥起來,牽連到他這條小小的池魚。
他旁的不懂,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
這馬車上的紋路不會作假,這群人既然這樣浩浩地過來,沒有毫遮掩,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分明是沈蕓對上次的事懷恨在心,故意要青梧吃閉門羹。
就在這時,那一直沒有靜的車廂終於了。
青梧在裏面了個懶腰,帶著點兒懶洋洋地慵懶靠在車廂上。
白皙的指尖托起緻的下,悠然挑起簾子,緩聲到:「曜靈。」
「屬下在!」
曜靈渾一激靈,猛地直了腰板,脆聲應了。
心底樂開了花。
曜靈,真好聽。
這是的名字。
青梧尚且不知道,這一個稱呼就直接充滿了幹勁兒。
的嗓音帶著彷彿初初睡醒的惺忪,悠悠地道:「門房再去通稟一遍,就說若是夫人不肯開門,本王妃就闖了。」
說罷,擺擺如玉的手,又將車簾放了下去。
「是,屬下遵命!」
曜靈幹勁兒十足,應聲之後轉看向門房。
門房的心底里發,莫名覺到一涼氣從腳底直接竄上來,涌到頭皮。
他總覺得,曜靈這目,像是要給他天靈蓋給掀咯。
門房忍不住渾繃,瑟瑟發抖:「這,這都是夫人的命令,我,我也只是個門房……」
都是下人,何必為難下人呢?
「我家主子的話,都聽明白了?」曜靈冷聲道:「去傳話。」
「聽明白了!我這就去!」
門房抖了下,才要轉去通稟,就聽那尊煞神又出聲道:「等等。」
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弱文氣的小娘子,怎麼就這麼嚇人。
他抖了一下,哭喪著臉轉過:「您這還有什麼吩咐?」
曜靈沒急著回話,左右瞧了一眼,突然抬手直接將丞相府大門的門栓了下來。
那門栓,又又結實的一大圓木,有兩個胳膊細。
門房每次落栓都費勁兒,這看起來弱的小娘子卻單手就了出來,輕易地拿到面前。
門栓末端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為了防止丞相夫人不信,還要讓我家主子多等,我給你做個示範。」
曜靈抿,面無表地抬起手。
「砰!」
伴隨著一聲聲響,那看起來小巧的手掌直接拍在門栓上。
那門栓應聲斷裂兩截。
門房整個人都僵住了,額頭上怕得出了冷汗。
怎麼可能不怕?
這門栓這麼一實木,都輕輕鬆鬆被一掌拍斷了。
他總覺得自己的骨頭作痛,這小娘子輕輕一抬手就能給他碾碎了。
「拿著。」
好在曜靈暫時沒打算斷他的骨頭,遞過半截門栓冷淡地道:「好丞相夫人知道,王妃說了要闖,就一定能闖得進去。」
可不是嗎?
這麼的門栓一掌都給拍碎了,那大門能擋多久?
門房不敢猶豫,抱著那半截門栓回府繼續傳話。
曜靈一回頭,就見馬車的簾子後面出一張看得津津有味的臉。
的臉頰「騰」得燒紅了。
,剛才是不是太野蠻了?會不會嚇到王妃?
想到青梧那漂亮又單薄的模樣,的心底倏然慌片刻,有些六神無主。
「幹得好。」
青梧當然猜不到在想什麼,沖著勾笑了一下,豎起了大拇指。
沒看出來啊,曜靈竟然這麼大力氣。
果然把要過來沒有錯。
要殺人救人,倒是輕而易舉,但是要震懾他人,還是曜靈更在行。
曜靈的臉頰更熱了。
猛地轉回頭,目灼灼地看著丞相府的大門,暗暗生出點兒期待。
甚至希沈蕓繼續,這樣就可以直接把大門拍碎,繼續在王妃面前好好表現了!
然而,沈蕓當然不可能讓有這個機會。
上次已經丟夠了臉,如果丞相府的大門都讓人毀了,明天丞相府就是整個宿京的笑話。
哪怕暗暗咬牙,還是帶著青歌飛速趕了過來。
「恭親王妃好大的威風。」
扶了扶發簪,恨得咬牙,怨毒的目直視著馬車,冷聲道:「回府不打招呼也就罷了,還在門口威脅起府里……這就是恭親王府的規矩?」
曜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娘,您這話說的不對。姐姐才嫁恭親王府多久?」
青歌跟著一唱一和,笑瞇瞇地道:「我看是有些人狐假虎威,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呢!」
別提多怪氣了。
只是那眼神,卻不住地往車架看過來,帶著嫉妒和扭曲。
這個癡傻兒,憑什麼能夠擺這麼大的排場?
除非嫁皇室,否則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威風。
明明因為這個癡傻兒,這段時間丟盡了臉面,時常被小姐妹刺有個傻姐姐。
了這麼多苦,丟了這麼多臉,這個癡傻兒卻能風風觀做的恭親王妃!
這太不公平了!
就在暗自妒忌的時候,訓練有素的侍上前掀開車簾,扶著一個單薄的影走了出來。
等到青梧站定抬起頭,青歌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嫉妒猶如蟲蟻,啃噬著的心,讓幾瘋狂。
這個傻子,眉間一點垂落的水滴形紅寶石,千金難求。
是上好的紅玉髓,米粒大小就價值連城,這傻子卻能直接將那麼一大塊戴在額頭上……
只這一塊紅玉髓,就足以抵妝奩里的所有首飾了!
偏偏這還不夠,瞧瞧那滿頭珠翠和耳鐺,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就連子都是千金難求的流雲錦。
上次青梧回門,青歌就已經酸了一回,這一回更是直接變了檸檬。
忍不住面容扭曲了一瞬,冷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棵掛滿了珠寶的樹下車了呢!俗氣!」
到底是覺得俗氣,還是嫉妒,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沈蕓卻忍不住皺眉。
相對於風和富貴,更敏銳地察覺,青梧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只是站在那裏,淡淡一眼看過來,竟彷彿帶著無盡的威勢,讓人心驚膽戰。
這樣的氣勢,竟然比兆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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