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每個人似乎忙碌——朝廷各部忙著清算過去一年的大小事務；江湖人士則忙著趕回門派彙報一年的歷練果；尋常百姓則忙著置新辦年貨......唯月九齡例外。

這一個多月來是穿越過來后最悠閑的日子了，沒事搗鼓搗鼓草藥，做做實驗——小白鼠都被養得胖了一圈，樂得清閑。

而自冬月初七后，便沒再見過顧墨玧。

聽殘說，東洋舊案有了眉目，顧侯爺想在年前查清此案，因而不出陪，希能諒解。

月九齡聞言笑而不語，且不說顧侯爺是否有公務在，就算他閑得發霉，也不可能來陪——孤男寡共一室，像什麼話？

晟宗十六年最後一天，皇上特設除夕宮宴，準文武百攜家眷宮宴飲，共迎新年的到來。

月九齡為月府嫡，今年又被封縣主，於於理都該出席，為一品軍侯的顧墨玧自然也在宴上。

這是兩人時隔近兩月第一次相見，月九齡遠遠地看著斜上方面無表的顧墨玧，秀眉微蹙——他似乎瘦了些，眼底的青也愈發明顯，是案子進展不順利麼？

恰在這時，顧墨玧似有所覺，抬眸看了過來，四目相接，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暗波洶湧，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只是礙於在場其他幾百雙眼睛在，兩人皆無再多舉。

戌時過半，皇帝明晟以醉酒為由先行退席，皇帝一走，其他人也坐不住了，陸陸續續起告退。

月九齡不耐虛假意地應付不認識的人，先行一步在殿門口候著，等月銘和林氏出來一同回府。

剛在殿門口站定，便聽到有人驚詫問道：

「你是月九齡？」

月九齡順著聲音看去，是個穿著打扮緻的，並不認識，不過再看到旁邊的男子時，便對的份有所猜測。

雖然不知為何住，但還是開口打招呼：

「江卿，江郡主。」

江卿便是大理寺卿江聰，他還有另外一個份是江國公與長公主之子，今夜是宮宴，那麼能與他同行、年齡又在十五六歲的，便只有他的妹江言憶了。

「不必多禮！」江言憶滿不在乎地上前虛扶了一把，「我早就想認識你了，可是你之前在江南，今日總算有機會了。」

月九齡被如此熱弄得有些無措，雖知道江言憶這號人，但並不了解，而且也不記得自己除了檢查案還有其他名聲在外——總不能是這小丫頭對剖興趣吧？

江聰見狀出聲解釋：

「小妹慣跳，縣主莫見怪。」

月九齡笑了笑，並不在意，「郡主不拘小節，很是難得。」早就聽說江國公夫婦中年得，全家上下對江言憶都疼得很。

如今親眼所見，江言憶雖有些心直口快，但並非蠻橫之人。

此刻上前一步，低聲音，神認真道：

「菁菁之前是我的閨中好友，謝謝你幫洗清白，揭那個卑鄙小人的真面目！」

月九齡聞言微怔，隨即瞭然，「我也是京兆尹大人之託，略盡綿薄之力而已，案子最後能水落石出是大理寺出大力。」

江聰聽到這番不卑不的說辭，有些驚詫，難掩欣賞：

「縣主過謙了，若不是縣主技藝過人，案子未必能真相大白。」

月九齡並不這麼認為，大理寺辦案若是如此草率，那還得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餘便瞥見有一人橫衝直撞地朝而來，鬆懈之下沒來得及防備，好在子比腦子反應過快，往旁邊連退了兩步......

總算是沒撞到上，但卻狠狠地過的肩膀，待月九齡反應過來時，那桃影已經走出了十步開外，耳邊還有方才肩而過時發出的冷哼聲。

江言憶看著那撞了人就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忿忿不平：

「堂堂五公主對救命恩人就這般態度，真是無禮！」

月九齡記起，靜姝公主今晚穿的就是這件桃冠服。

此時殿外走的宮人與眷不，江聰低聲提醒自家妹，「小憶，慎言！」話雖嚴厲，語氣卻沒什麼威懾力。

江言憶才沒將哥哥的警告放在心上，忍不住同月九齡抱怨：

「自打李家被滅門后，可是愈發怪氣了！」

江聰似是對自家妹妹的口無遮攔束手無策，出了個無可奈何的神，「縣主，我先帶小憶出宮了，失陪了。」

月九齡笑著頷首以示「自便」，這時月銘與林氏也出來了，而顧墨玧正被明璟攔住飲酒，看來今晚是說不上話了，於是便出了宮。

翌日大早，就聽見四響起的炮仗聲。

月九齡難得早起——因為待會兒還得跟月銘進宮給皇后拜年。

了竹心院里幾個小丫鬟的過年的吉祥話，分發了歲錢，便開始用早膳。

只是早飯還沒用完，就聽到殘歡快的聲音道：

「縣主，過年好！」

「這麼早就起來拜年討歲錢，果然是無利不起早啊。」

說著便將視線準備好的歲錢遞給乖巧的殘。

殘歡歡喜喜地接過歲錢，「嘻嘻，謝謝縣主！」

「不過縣主，我不是特意過來討歲錢的。」收好了歲錢，他難得正，「昨晚發生了一件事，侯爺說除夕夜別來打擾您，所以就等到今日了。」

月九齡聞言，「怎麼了？」若是無關要之事，顧墨玧也不會讓殘在大年初一過來告知。

殘神肅然道：

「連雲韋昨晚在天牢被殺了。」

【作者有話說】

嗯，我還活著，也沒忘記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