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朗星稀,映照出雪地上一雙依偎的人影,梅香流,應是良辰景,怎奈天寒地凍,縱使兩人熱似火也不了寒,只得屋。
顧墨玧將火爐撥了撥,屋裏暖意更濃。
月九齡示意他打開自己帶過來的食盒。
「這是......鐵打的甲。」第一層放的便是那副托君子箋找人打的玄鐵甲。
顧墨玧眼裏難掩驚詫,一邊將這掌大的鐵甲打開,一邊看向月九齡:
「送我的?」
雖然他目測了尺寸是自己的,但語氣還是帶了幾分不確定。
月九齡笑著點頭,「嗯,這幅玄鐵甲雖不厚重,但要害都已經加固過,我讓殘用各式武試了試,尋常利是刺不穿的。」
這幾日殘可是使出了渾解數來試驗這副甲的能,君子箋雖然總是弔兒郎當的,但做事還算靠譜。
月九齡見他對這甲不釋手,像極了終於得到期盼已久的小孩,眉眼都鮮活了起來。
「聽說侯爺平日不喜穿甲嫌累贅,這副輕便許多,平時也能穿,聊勝於無。」
顧墨玧沒想到月九齡會送鐵甲——而且還是親自設計的,雖然不曾說過任何一句關心的話語,但他卻能從這副輕如蟬翼的甲里到沉甸甸的關懷。
「多謝。」
其實,他想說的話有很多,比如這玄鐵甲是他九歲以後第一次收到生辰禮;比如他們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年,相也不過幾月,卻已經為他為數不多的牽掛;比如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月九齡一樣,能夠走進了他的心裏......
可此時此刻縱然有千言萬語,道出口卻只有這兩個字。
月九齡被過分灼熱的目看得無法直視,只好清了清嗓子提醒:
「咳,還有一層。」
食盒有兩層,顧墨玧將視線從眼人兒上撕下,將甲輕輕放在一旁,打開食盒的第二層,怔了怔,問道:
「湯圓?」
月九齡有些不自在,「沒有長壽麵,侯爺就拿湯圓湊活吧。」
顧墨玧想起那個許久無人提及的小名兒,明白了這麼做的用意,眼底盡顯。
他將那碗仍舊溫熱的湯圓端起來,舀了舀好奇道:
「這湯圓怎麼大小參差不齊?」
「……」
顧墨玧咬了一口,然後看了一眼剩下的半個,像是想到了什麼,制忍不住上揚的角:
「沒餡兒?」
月九齡神一滯,「……嫌棄?」語氣僵,「那別吃。」說著就要將湯圓拿回來。
「我錯了,我錯了。」眼見心上人親自做的湯圓只吃了一顆就要被收回,顧侯爺竟然連聲認錯,一邊說還一邊還將忙將手中之護了起來。
「我就是沒吃過沒餡的湯圓,覺得新奇。」
說著他又往裏塞了一顆,細嚼慢咽吞下后,煞有其事地評價:
「唔......很好吃,清甜糯又不膩,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湯圓。」
湯圓賣相雖然不佳,但味道確實不錯,沒有餡兒變了幾分甜,很適合他這個不吃甜食的。
其實顧墨玧在看到大小不易的湯圓的時就猜到是出自月九齡之手了——月府的廚子不可能給主子做出一碗這麼沒有水準的湯圓,加上這湯圓沒有餡兒,一看就知道做這碗湯圓的人是新手。
月九齡被他一通誇得渾不自在,自顧自地拿起桌上溫著的酒,喝了起來。
顧墨玧也不再逗的趣兒,慢悠悠地吃著湯圓。
大半碗下肚,已經是從不吃甜口的顧侯爺的極限了,於是他將碗放下,提醒已經連喝了好幾杯的月九齡:
「酒喝一兩杯暖暖子便罷,再喝該醉了。」
說著他手將月九齡手中的酒壺拿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若喜歡,明日讓殘送兩壇去竹心院。」
月九齡聞言點點頭,「好啊。」酒意上頭,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熱了。
顧墨玧看雙眸已經有些迷離,想到生辰時喝醉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不過一次別喝太多,也不要與人同飲。」
月九齡挑了挑眉稍,「我說侯爺,今日其實不是您二十二歲生辰吧?」
顧墨玧不明所以地看著,然後見桃花眸閃過狡黠,彎了起來,被酒浸染過的嗓音帶著幾分醉人:
「這絮叨的語氣,我以為您今年六十二了呢。」
微醺的過於勾人,顧墨玧看得頭一,握著酒杯的手指下意識收,聲音低沉且醇厚:
「那阿齡要與一個年過花甲的男人親,豈不吃虧了?」
這小丫頭喝了酒總能語出驚人,竟敢說他像個老頭子一樣絮叨?
月九齡看著他戲謔的神,怔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顧墨玧回皇城學壞了,現在調戲人信手拈來,都不用打腹稿了。
「我怎麼不知自己要親了?」
眼裏的挑釁意味十足,而且還想趁機去拿酒。
顧墨玧不讓酒壺,但又拗不過,只好給手邊的酒杯添了酒,語氣著幾分無奈與寵溺:
「好了,最後一杯,不能再多了,待會兒還得回月府。」
月九齡本想反駁自己酒量好,但目及他眼下的青,又聯想他在自己來之前一人獨酌,漸漸地斂起了笑意,微微蹙眉,「侯爺昨夜沒休息好?」而後想了想又問,「案子如何了?」
顧墨玧心中暗嘆的心細如髮,放下酒壺,垂眸看著酒杯里的波紋,正道:
「大理寺從兵部尚書家中書房搜出不同江南大小吏往來的書信,還有許多房屋田地,加起來大約是貪墨數額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則在其他牽扯此案的人家中搜出。」
「皇上得知後龍震怒,下旨抄了所有參與貪墨軍餉案的京府邸,勒令江聰務必徹查嚴懲,將軍餉盡數追回,補發給兩江大營將士。」
僅此而已?
月九齡聽得眉頭直皺,沉聲道:
「皇上看著十分重視貪墨軍餉案,實則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深究幕後主使的存在與否,這是在敲山震虎。」
皇帝明明知道兵部尚書並非主謀,卻不徹查到底,是他老人家心知肚明,還是他也不想那幕後之人?所以便殺儆猴,給那人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
這麼做雖然無可厚非,但卻實實在在地寒了在前方拋頭顱灑熱的將士的心。
「聖意已決,多想無益。」顧墨玧抬手平了月九齡眉間的褶皺,聲道: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舊文有聲書上架,cv們聲音太好聽我太戲了,害我差點串文把名字寫錯了……
興趣的可以去wb(花做的雪茄_)聽,限免的哦,聲控福利。。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