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馬車在月府大門停下,月九齡剛一下馬車,就聽到小蓁的聲音由遠及近,「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待抬眸看去,小蓁已經手托著的手腕,用恰到好的力度將扶下馬車,往府走去。
月九齡瞬間有些走神,因為從小聰明懂事,和父母並不親厚,上學也是一路跳級,也沒有什麼掏心掏肺的朋友,到首都工作后也是獨居,深更半夜回到公寓迎接只有黑漆漆空的房子。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等自己回家,雖然月府並不是自己的家。但是這種陌生卻讓人溫暖的覺,還不錯。
不過喜怒向來不形於,很快就回過神來,不神地問小蓁:
「嗯,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得如何?」
大半邊臉藏在面紗下,小蓁也沒發覺的緒波,而是沖了眼,「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
然後便自顧自地跟月九齡說打聽到的消息:
「那個白男子是李夫人遠嫁胞妹的長子,白皓,是個屢試不中的秀才。眼看就要而立之年了,再蹉跎下去就要窮困潦倒了,白公子無奈之下,只好北上皇城投靠姨父李大人了。」
月九齡沒想到小蓁在這短短的一個時辰,竟然還真打聽到一些東西,不由對出讚賞的目。
隨後想起那個在尚書府看到白男子——白皓,還真是人如其名,長得眉清目秀,渾上下都散發著讀書人的氣息,不像是能一刀捅死人的兇手。
不過在說起李盼腹中胎兒時,他閃閃躲躲的眼神很可疑,於是月九齡開口問:
「他來皇城多久了?」
小蓁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大半年了吧。」
隨後反應過來,一臉震驚地問月九齡:
「小姐是懷疑這個白公子跟李小姐的死有關嗎?」
月九齡見誇張的神不由一笑,覺得不能在沒有找到確鑿正確之前跟這小丫頭太多想法,否則容易嚇著,於是轉移了話題:
「別猜,今日府里可有什麼事?」
小蓁搖搖頭,「沒有,」然後若有所指地說,「夫人和大小姐到尋醫問診,忙著呢!」
想起蛇鱗的威力,月九齡點點頭,「嗯,夠們消停一陣了。」
一想到月星兒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暇找麻煩,月九齡腳步都輕快了不。
然而在月九齡經過花園蓮花池時,突然聽到一個來者不善的聲響起,「喲,這不是三妹嘛?」
月九齡循聲看去,看到一個與年齡相仿,長得頗為艷的帶著兩個丫鬟迎面走來,一邊走一邊笑著對說:
「聽說今天京兆尹大人派人來請三妹幫忙破案,好生威風啊!」
月九齡腦海里很快便將眼前這個得有些艷俗的對上了號——是月銘與姨娘所出,的庶姐之一,在月府排行第二的月媛玉。
月媛玉是個不寵庶,加上主母林氏的打,在月府並沒有像月星兒那樣威風,原主以前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跟並沒有什麼過節。
所以月九齡拿不準此時找上門來是想做什麼,一時沒有輕舉妄,只是挑眉看著。
月媛玉顯然還不知道眼前的月九齡早就換了裡子,以為還是以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懦弱廢,於是繼續冷嘲熱諷:
「只是三妹一個深閨子,四拋頭面真的好嗎?父親最不喜不安分守己的人,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父親的注意嗎?」
聽到這,月九齡總算明白了的來意——原來是來虛張聲勢的。
因此好笑地反問:「我為何要引起父親的注意?」
看到月媛玉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好整以暇地繼續說:
「還是說,二姐自己沒法引起父親重視,也見不得別人到重了?」
月媛玉沒想到這個窩囊廢竟敢頂撞自己,「你!」
然而舉起的手被月九齡一把鉗住,掌沒落下,手也收不回來,任怎麼掙扎都被月九齡穩穩地抓住。
於是氣急敗壞地瞪著月九齡,「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案子也沒破,有什麼好得意的?」
月九齡聞言冷笑一聲,瞅準了用力的空擋鬆了手,於是月媛玉猝不及防地摔了個大跟頭,痛得哇哇直。
月九齡就跟沒聽到慘一樣,漫不經心地說:
「二姐消息雖然靈通但不全面啊,我可不止了臉,我還了呢。」
說著月九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呼一聲:
「哎呀,不說我都忘了,我剛剛驗完好像沒凈手。」
月媛玉聽到「驗」兩個字頓時驚恐地尖起來,「啊——」
隨即像一隻被踩了尾的狗一樣到竄,上還不饒人:
「月九齡,你給我等著!」
月九齡看一副一邊跑一邊跳腳稽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沖遠去的背影說:
「好啊,我等著。」
一旁目睹了這場挑釁瞬間逆轉的小蓁驚嘆不已,忍不住看了一眼月九齡的手問:
「小姐,您真沒凈手啊?」
月九齡邊還殘留著笑意,「當然不是,只是不想跟廢話而已。」說著便自顧自地邁開腳回竹心院。
小蓁想起月媛玉剛剛一副恨不得把手剁下來的形,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跑著追上月九齡吐了吐舌頭說:
「小姐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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