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了打擊,蕭懷瑾的病越來越重,而且病也來得十分兇險,隨行的太醫已經是羌族最好的大夫了,也束手無策。
太醫再次向蕭惜弱提議:
「王妃,聽聞慕朝有一位名醫,若是能尋得他,或許公子還有一線生機。」
一聽這話,蕭惜弱目圓瞪。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去把人給我請過來?」
沒想到這話讓太醫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支支吾吾的樣子讓蕭惜弱很是惱火。
知道羌族和慕朝素來不對付,不單單是慕朝老百姓不待見羌族人,羌族也不想去和慕朝人打道,蕭惜弱只能認命地嘆口氣,問道:「那位神醫家住何,我派人去請,不勞你們手。」
沒想到太醫們還是搖頭。「王妃恕罪,屬下等實在是不知道。」
「那他什麼名字你們總知道吧。」
太醫們繼續搖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支支吾吾半天,終於給了一個名字出來。
「無名。」
「我讓你們告訴我他的名字!無名是什麼意思?人還能沒有名字?」蕭惜弱覺得,眼前這群太醫,一定是在玩自己。
太醫們哪裡知道慕朝語無名就是沒有名字的意思,他們齊刷刷地下跪磕頭。「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才們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
「不知名字,不知去,你們也敢拿到我面前來說?一個個都是庸醫,自己沒本事,想推卸責任!」蕭惜弱氣得就要把人推出去斬首。
一群太醫們嚇得直哆嗦,這位王妃可是說到做到的主,當初也是王子病重,羌國的太醫束手無策,一怒之下,殺了數十名太醫,最後還是王爺出面,又派人去慕朝請醫師,才勉強活下來。
「王妃,不是屬下要推卸責任,當年王子能夠留著一口氣,也是因為高人賜了仙丹,才撐著他來到我羌族的,當初我們羌族巫醫以羌族的方法醫治王子,一直未見效果,後來換了慕朝的大夫才見效。後來屬下等和慕朝的醫師一起研究過,這位救下王子的人,只怕就是那位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無名。」
這個說法,羌族的太醫們當然沒有依據,只是如今他們也顧不得什麼依據了,小命要,就算是假的,也得說是真的。
當初蕭懷瑾是由蕭惜弱帶到羌族去的,蕭懷瑾當時部中刀,心脈俱毀,靠著三顆靈丹才保住命。
所以羌族太醫們的說法,蕭惜弱就是不信,也得死馬當活馬醫。
「去,把朝辭給我過來。」
太醫們見狀,知道自己的忽悠奏效了,一個個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逃也似地離開,生怕跑滿了,自己就會為蕭惜弱手下的亡魂。
朝辭正在蕭懷瑾的房裡回話,聽到蕭惜弱找他,還是由太醫傳命的,朝辭心裡全是疑,不過他還是領命去了蕭惜弱的房間。
就在他剛離開沒多久,兩隻小手合力推開了房間門。
小寅和小卯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他們個頭還沒有床弦高,特別是個頭較矮的小卯,得踮起腳才能看得到病床上躺著的,臉蒼白的男人。
手了這個放大版的自己,指尖的冰冰涼,小卯有點著急地問小寅。
「哥哥,他好冷哦,我們去告訴丹姨,讓來加被子。」
這些天來,小寅看著太醫們進進出出,聽著他們討論病,知道的比小卯多,他糾正小卯。
「他不是冷了,是病了。」
「是啊,他都睡了好幾天了,還沒起床。」小卯將頭無力地擱在床邊,小臉上全是擔憂。「哥哥,你說咱們會失去他嗎?」
蕭懷瑾沒有救回娘親,兩個小傢伙都不想認這個爹爹,可是,當蕭懷瑾病得下不來床的時候,他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擔心。
特別是小卯,小傢伙還沒辦法理這麼複雜的愫,整個人都蔫蔫的。
「以前娘親在的時候,我想找爹爹,找到爹爹了,娘親又不在了,我想用爹爹把娘親換回來,可是現在娘親換不回來,他也……小卯沒有娘親,也沒有爹爹了。」
小卯說著說著,鼻頭酸了,眼睛紅了,眼瞧著就要水漫金山寺了,瞥見小寅一個冷冷的眼神,又憋回去了,那噙滿淚水的眼眶裡,一滴大大的眼淚將落未落,那一個我見猶憐。
「哭什麼,他不會有事的。」
自從知道娘親出事之後,小寅的臉上就再也沒有笑容,兇的,別說小卯這個小孩子了,就是外人見了都要懼怕三分。
大概是到了兩個小傢伙的擔心,躺在床上的男人輕哼一聲,有了靜。
小卯頓時破涕為笑。
「醒了,醒了。」邁著小,費力地爬上床,跪在蕭懷瑾的枕頭邊,看著他的睫輕,小傢伙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
蕭懷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他,有阮雲棠,還有兩個小傢伙,他們一家四口去了阮雲棠的時代,在那個小房子里過著神仙眷一般的日子。
這個夢太了,他沉醉其中,不願意醒過來。
直到他到有人在自己的臉,似乎還有一道稚氣的聲音在他:「爹爹。」.
說:「小卯沒有娘親,也沒有爹爹了。」
哭得他心酸。
蕭懷瑾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扎著兩個垂髫小辮,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正死死地盯著他看的小傢伙。
蕭懷瑾的心神微,心裡暖洋洋的。
可一想到這個小傢伙是他和阮雲棠的孩子,他的心裡就免不了狠狠地一。
這一,他就免不了咳嗽起來,咳得地山搖,咳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年前,阮雲棠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
四年後,阮雲棠又化了一把尖刀,了他一想起來就會心痛的心病。
視野里多了一個茶杯,茶杯裡面裝著大半杯清澈的茶水。
蕭懷瑾抬起頭,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阮雲棠正在關心地看著自己。
他失神地朝前方出手,虛弱地喚著的名字:「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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