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棠的語氣，更像是訣別。

小寅害怕極了。

「娘親，您還會回來嗎？您找到小卯，就會回來的對不對。」

小寅沒辦法像小卯那樣，想抱就抱，想哭就哭，他最大的緒波，就是紅著眼眶，地拽著阮雲棠的角。

小孩子的第六是最準的，他已經覺到阮雲棠要做出什麼大事來了。「娘親，小寅要小卯，也要娘親。」

阮雲棠不知道此去結果到底如何，只能拍拍小寅的肩，一句多的安話都說不出來了。

咬咬牙，阮雲棠站起，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也熬了一個通宵的牛叔急匆匆地走進來。

「姑娘，惜遇姑娘來了。」

「惜遇？」按理來說，惜遇過來還有幾天，而且，看牛叔這個樣子，惜遇是已經知道在海棠閣的事了。

阮雲棠只能先吩咐牛叔去調查使團進京的事。

正說話間，惜遇已經走過來了。

自從意識到姑娘可能回來了，就連一刻都呆不住了，看到阮雲棠，一路小跑著過來，眼眶含淚，看著阮雲棠，說話都不利索了。

「姑……姑娘，真的是您。我聽到四爺說，有人要姑娘的件，我就留了個心眼，沒想到追到了海棠閣。」

的眼淚瞬間就綳不住了，撲通一聲在阮雲棠的面前跪了下來。

「姑娘，奴婢來遲了，您苦了。」哭得不能自己，阮雲棠看到惜遇，一向不外的，也紅了眼眶，蹲下子去扶惜遇。

聽到靜，小寅也走了出來，看到母親和人抱頭痛哭在一起，他站在門框，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過惜遇一抬眼，就看到一個小版阮雲棠站在門口，一時之間，連哭都忘記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了眼睛，整個人愣在當場。

「這……這是我眼花了嗎？」

惜遇現在這個樣子的確有點稽，臉上的眼淚還在往下掉呢，涕淚橫流的，可是哭聲已經完全停了，張得能塞下一個蛋。

小寅倒是聰明，雖然阮雲棠沒說，但是從兩人一見面就哭得泣不聲，惜遇還一口一個「姑娘」來看，就能猜到惜遇大概和丹雀是一樣的關係。

所以，小寅上前一步，恭敬地請安作揖，像個小大人一樣和惜遇打招呼。

「小寅見過姨姨。」

「小……小寅？」惜遇終於找回了自己已經離家出走的語言系統，詫異地看著阮雲棠。「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孩子。」

「您親了？姑爺呢？怎麼沒見到姑爺和您一起？」

不怪惜遇吃驚，當初阮雲棠在婚禮上殺蕭懷瑾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惜遇還停留在姑娘和蕭懷瑾的糾葛之中，四年之後再見姑娘，姑娘的孩子居然都可以打醬油了。

「這就是蕭懷瑾的孩子。」面對惜遇，阮雲棠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了，全了。」惜遇現在已經顧不上久別重逢的傷了，整個人都陷在這個消息的打擊之中，信息量太大，一時之間整理不過來。「可是姑娘，這……難不姑爺還活著？不……不對，那天我也在場，那個況，怎麼可能呢。」

惜遇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小寅整魔怔了。

阮雲棠將扶起來，正想著扶進門慢慢解釋，門房帶來個消息。

「姑娘，剛才有人傳了個消息來，誰傳來的奴才不知，您看看。」

阮雲棠展開信箋，容很短，而且很潦草，很顯然是倉促之中傳出來的。

只掃了一眼，阮雲棠就知道，這是丹雀發出來的。

「城東小藥鋪。」

小卯有消息了！

阮雲棠連和惜遇多敘舊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趕命人備馬車過去。

在路上，惜遇總算明白小寅和小卯的世，看著小寅，越看越喜歡，比自己的孩子還喜歡。

「姑娘和蕭公子，總歸還是……姑娘這樣也好的，現在海棠閣也做得很好了，等小卯找回來了，我和白鷺也出來陪姑娘，咱們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小寅悄悄地拽自己娘親的袖。

他覺得，想和他搶娘親的人，越來越多了。

阮雲棠沒有直接去小藥鋪，上了一間可以觀察到藥鋪的客棧雅閣。

京都的夜生活還是很富的，此時雖然已經夜，小藥鋪門前還是滿了不人，惜遇一眼就認出來那些人了。

「那是百花樓的人。」惜遇指著那些雖然穿著便裝，但是行事作風的確與周圍百姓渾然不同的人。

「這四年，我們出個門他們就跟著，所以他們化灰我的認識。我就說怎麼這兩天他們放鬆了，是都來這兒了。」

很快，被阮雲棠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

「姑娘，奴才在那牆角聽了一會兒，好像那藥鋪老闆的確是見過一個小姑娘，看描述和小小姐差不多，那時候老闆正忙著招呼一對羌族男子，可等那隊羌族男子走了之後，那小姑娘也就找不著了。」

「羌族？」阮雲棠翻開隨攜帶著的筆記本，「羌族使團」四個字很是明顯。

阮雲棠的眉頭也皺了一個川字，現在左右的線索都指向了羌族，看來這羌族使團，是必須得會一會了。

「姑娘，羌族最近幾年聲名大噪，已經了我朝的心腹大患，他們茹飲，個個都心狠手辣。」惜遇很是擔心，還沒有見到小小姐呢，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我記得，羌族以前還只是個游牧民族，並不能構威脅，這幾年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以前羌族是戰鬥能力很強，但是治國和戰不行，最近幾年，羌族突然冒出了一個攝政王，這個攝政王結束了羌族混的政，還厲兵秣馬，短短幾年，就已經為一方強國。羌國和我國素來不對付，如果小小姐真的不小心……」

如果小卯真的落羌族人之手，只怕兇多吉。

聽到這個消息，小寅瞬間就坐不住了，他小手攢起，恨不得現在就衝進羌族使團的行宮裡把妹妹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