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

「我說的是實話，我與不過是一面之緣，此人脾氣秉如何，的確不好說。不過我托之事，對我而言很重要，對旁人而言倒沒什麼重要的。」

畢竟那筆記本就算有人能看得懂上面的字，也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古代的繁字和簡字之間，區別很大。

「姑娘何不等等，惜遇姑娘過幾天就來了，您拜託惜遇去拿豈不更好？」

阮雲棠堅定地搖搖頭。

「惜遇目標太大了。」

反倒是詹秋樂這樣的，看著和沒什麼關係的，若是願意幫忙，才更便利。

「更何況。」阮雲棠有瞬間失神，「我等不了。」

必須要儘快確定是否能救蕭懷瑾，自從清醒過來，的心一直都像是在火上煎熬著，自責和後悔包裹著，筆記本那點微薄的希，現在就像是的救命稻草。

從春樓出來，阮雲棠沒有直接會海棠閣，而是繞路去了京郊。

丹雀知道想去哪兒。jj.br>

還好兩人今天都是做男裝打扮，還不算招搖。

馬車只能停在山下，上不了山，丹雀和阮雲棠兩個人拎著香紙步行，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丹雀突然把阮雲棠拖進草叢裡蹲著，示意不要輕舉妄，更不能出。說著還手朝著蕭懷瑾的墓地方向指了指，告訴阮雲棠那邊有人。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阮雲棠才聽到腳步聲傳來。

因為蹲在矮草叢裡，他們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只能看到一雙雙鞋從他們眼前走過。

從鞋碼和鞋子的樣式來看，都是男人，而且，像是外邦的男人。

過樹叢往前看，阮雲棠心裡只覺得一肚子疑——他們來這裡幹什麼？祭奠蕭懷瑾嗎？可是外邦人來祭奠他幹什麼？

阮雲棠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原本從他們面前魚貫而過的行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原本已經離去了的幾個人，突然又跑了回來，聚集在一起，就在阮雲棠的跟前，離阮雲棠不過兩三步遠的距離。

阮雲棠的心都快要從口跳出來了。

屏住呼吸，不敢出聲，這時候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耳邊砰砰砰跳的聲音。

那些人口中喃喃念著一些阮雲棠聽不懂的語言。

阮雲棠心中有些慶幸，看來，他們的確是外邦人。

的心裡已經在盤算萬一被發現了要怎麼了。

眼看著眼前的人聚集得越來越多，丹雀也已經按捺不出地悄悄抓了自己手上的匕首，等一下要是打起來，會保護姑娘，自己殿後。

在一群黑靴中，混一雙白靴，那雙白鞋上面綉著雲紋，和之前那些清一的黑靴子不一樣，而且，這雙白靴的主人似乎不太好，走路虛浮，還打著晃兒。

突然，這白靴的主人「哇」地吐了一口出來，從阮雲棠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那口鮮在地上砸出了一朵花，散開，還有的嘔在了那雙看著就造價不菲的雲紋鞋鞋面上。

那些外邦人更著急了，他們中嘟嘟囔囔著說著什麼，聲音又急又快，接著，那雙白雲紋鞋的主人被人背起，眼看著他們的腳步都變得十分急促，幾個人幾乎是沖著下山的，很快影就到了山腳下。

阮雲棠和丹雀這才從草叢裡鑽出來，兩人順著他們離去的影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小隊穿著黑外邦服的人，其中一個黑人上背著一個穿白服的男人，那男人如今應該已經是不省人事了，趴在背著他的人的背上，頭歪在一片。

如今他們的影已經看不真切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白的男人的背影的時候，阮雲棠的心會跟著一。

丹雀也站在阮雲棠的邊跟著往下，然後又走到剛才那人吐的那級石階上，此時，之前的鮮已經變了暗紅，但這一大灘跡依舊看得人目驚心。

「姑娘……這人如此羸弱，想必是過大傷。」

能吐出這麼多鮮，還能活著都可以算得上是奇跡了。

阮雲棠掩蓋掉自己心裡那種麻麻的痛覺，揮揮手說道。

「罷了，不過是萍水相逢，與我們無關。」

本來就不是一個管閑事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以後註定不會有集的外邦人。

阮雲棠去蕭懷瑾的墳前上香，丹雀怕再有人來，就在路口守著。

蕭懷瑾的墳，簡陋得都不像是個封侯拜相的達顯貴，一個小土包，面前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也沒有多餘的文字，簡簡單單的「蕭氏懷瑾之墓」，顯得格外凄涼蕭索。

剛才那些外邦人留下的腳印還在，他們來祭奠卻沒有燃燒香紙，想來，只是想來看看這個攪弄風雲，又被自己國家拋棄的人，是如何凄慘的下場吧。

阮雲棠跪在蕭懷瑾的墳前，一張一張地給他燒著紙錢。看著紙錢變香灰，總會在心裡念上一句。

等我。

等我來救你，等我來把你寫活，等我來接你回家。

蕭懷瑾，你不會死的對不對，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你重生了許多回，你每一世都在等我，這一世，還我來等你，還我來找你。

我不會再食言了。

我一定會把你帶回來的！

只要拿到那個筆記本，和蕭懷瑾的故事，要自己重新改寫！

夠了那種人擺布的生活，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紙錢燒盡，只留香灰，阮雲棠的手輕輕地過石碑上懷瑾了兩個字，扶著石碑站起來。

的因為跪得太久都麻木了，扶著石碑的那一刻，好像到了蕭懷瑾以前扶著自己的時候的樣子，好像眼前的石碑變了人。

阮雲棠一時心，忍不住呢喃出聲：「懷瑾。」

聽到靜，守在路口不放心的丹雀著急地問道：「姑娘，姑娘出什麼事了？」

看著阮雲棠走路都踉蹌，丹雀趕上前來扶。

阮雲棠帶著丹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丹雀看著這樣很是心疼。

「姑娘，要不歇會兒再走吧，這會兒應該也不會再來人了。」

阮雲棠擺擺手。

回頭看向蕭懷瑾的墳塋。

沒有時間耽誤。

還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