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又張又期待，看著蕭懷瑾，聲音變得滴滴。

「蕭郎，你……你著人家了。」

一句蕭郎，又把蕭懷瑾拉回現實。

這不是阮雲棠。

阮雲棠才不會他蕭郎。

只會禮貌又疏離地喊：「蕭公子。」

或者生氣的時候，連名帶姓地他：「蕭懷瑾。」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放肆的人，勾走了他的心神，令他方寸大，不能自拔。

蕭懷瑾氣得發瘋，就像是掃開桌面上的雜一樣，掃掉黎月。

「滾。」

「蕭郎，你現在這樣，讓我如何放心？」

黎月還是主湊上來。

上的幽香直往蕭懷瑾的鼻子裏鑽，蕭懷瑾本來就因為心痛難，聞到這個味道更暈了，他想把推開，卻發現自己完全使不出力氣來。

黎月趁機上來。

「蕭郎，聽話，我帶你去看大夫。」

蕭懷瑾想讓離開：「滾。」

可是就連說話，都沒了多威懾力，與其說是威脅，更像是調。

他直直地向下倒去。

黎月早就做好了準備，張開懷抱，將他納懷中。

「蕭郎，蕭郎？」

連了幾聲，蕭懷瑾都沒有反應，黎月能確定，他已經暈過去了。

這才出得逞的笑容。

「這個香可是太後娘娘賜給我的，這個香連先皇都能搞定，我還能搞定不了你？」

蕭家不太平，阮家也是徹夜未眠。

蕭懷瑾收到消息的同時，阮覃氏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也是憂心忡忡，但還不敢將此事張。

第二天一早，連早飯都沒吃，便親自趕往阮雲棠的小院。

阮雲棠一夜也沒睡好，起來得遲了，這會兒惜遇正在給梳妝呢。

阮覃氏衝進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令阮雲棠的覺也醒了一半。

「都出去。」

阮覃氏將下人都遣散開。

畢竟是二夫人，惜遇他們雖然擔心，但還是不得不從命。

惜遇怕出事，在出門的時候還留了個心眼，想留個門，也被二夫人發現。

「把門關好。」

惜遇只能從命，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擔憂。

阮雲棠請阮覃氏落座，問道：「今天是颳了什麼風，二嬸嬸怎麼一大早就往我這邊來了？」

「你……你以為我想來？」阮覃氏瀕臨發瘋：「棠兒，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二嬸嬸這一大早的興師眾，總該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書是怎麼回事？嫡孫，是怎麼回事？守孝三年，是怎麼回事？」

阮雲棠的眼中閃過一訝異。

這個消息，自己都是昨晚才收到，一個晚上不到，連二夫人都收到消息了？

看來，這個小院，早就被人滲完了。

下心頭的不爽，阮雲棠回道：「這是老太太的旨意，二嬸若是有疑問，要不去老太太的墳前，問問老太太？」

「你……」阮覃氏曉之以：「這事我還沒對你二叔和三叔說，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阮雲棠低著頭，不說話。

阮覃氏繼續說道：「我知道，讓你代嫁是委屈了你，可你和那蕭懷瑾不是一直好的，在春獵狩場上，你不要命地救他，也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怎麼這才幾天，你就又反悔了呢？」

阮覃氏急得要命：「棠兒，你跟我說個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這個蕭懷瑾，還想不想嫁他。」

阮雲棠抬眼，看向阮覃氏，眼底有烏青，眼神里全是疲憊。

「二嬸，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有啊，當然有意義，若是你還是喜歡他的，想嫁他，嬸嬸和叔叔自然要幫你想辦法。」

見阮雲棠猶豫，阮覃氏還不停地找理由安。

「老太太立下這份書，其實就是喜歡你，想讓你做的親孫，生前還是十分同意這門婚事的，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

阮雲棠搖搖頭，回答道：「若是二嬸，想退親的，是我呢。」

阮覃氏愣住了。

「你……你想過後果嗎？」一開始，是真的想讓阮雲棠出嫁，救自己的兒，可這些天的相，早就把阮雲棠當自己兒了。

所以，這一刻是真的心疼。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不要命地救了蕭懷瑾，你要是執意毀掉這份姻緣，你覺得，還有其他人敢娶你嗎？」

「二嬸，我就沒想過嫁人。」

「你……你還真是倔，和你爹一個脾氣。」阮覃氏氣得拂袖而起。「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也管不著你。但我得告訴你，這件事鐵定是瞞不住的，我也不能幫你瞞。」

阮雲棠起，恭送。

「多謝二嬸為我考慮，二嬸執掌宅，該如何，便如何吧。」

「你……唉。」

阮覃氏氣得衝出門，一拉開房門，發現丫鬟們都在門口守著，更生氣。

走得著急，沒注意門檻，差點被絆倒。

丫鬟們趕手想去扶，阮覃氏甩開他們。

「我不要你們扶，一個個不聽話，氣死我算了！」

二夫人走後，惜遇第一個衝進來。

「姑娘……這怎麼會？」

顯然，這個消息傳得這麼快，也是惜遇沒想到的。

阮雲棠掃過在門口站著的其他三個丫鬟，冷冷一笑。

「罷了，遲早要來，惜遇，梳妝。」..

阮雲棠為老太太嫡孫的事，在阮家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驚訝於阮雲棠的膽大妄為。

阮正山記得在大廳里直拍手。

「老太太糊塗啊！這樣的旨意，那不是害了整個阮家嗎？」

阮正流淡定許多，他的表一如既往地損。

「我早就說過，老三不是個聽話的，一反骨，不治會惹出***煩，如今不就惹出來了。」

他不僅要譏諷，還要落井下石。

「我要是蕭家人，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覺得阮家看不上自己，為了避婚，連老人的死都要利用。」

「那換人呢？換人可來得及？」阮正山將希的目投向阮正流。「你的……」

他還沒開口，就被阮正流懟了回去。

「二哥，咱們阮家的姑娘，是要給他蕭懷瑾配個遍不？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壞了名聲。」

阮正山氣急，擼起袖子。

「去，把那個不孝給我喊來，今兒個我不打死，我就不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