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復仇，不應該去找你的仇人？誰你嫁進阮家，誰讓你備屈辱，又是誰害了你的兒，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三歲小孩都知道，難道你不懂？不，你懂，你就是個懦夫，你不敢對比你強大的人下手，只敢躲在人後，耍一些險毒辣的手段，對付比你弱小的無辜。」

一字一句，都像利刃，深深扎在老太太的心裡。

老太太已經無言可對，面如黑炭，心如死灰。

「放了舒兒，我任你置。我累了，讓這件事趕過去吧。」

事到如今，還念著舒兒，阮雲棠都不知道該說心狠還是心了。

「老太太，我才是這個事的害人，能不能讓這個事過去，怎麼讓這個事過去，我說了才算。」

「那你想幹什麼？」老太太已經無計可施。

「孫只是想求個明白，謝謝老太太為孫解，至於舒兒，孫會還給您的。」

說完這些，阮雲棠邁步走出上房，到房門口時，老太太住了。

「棠兒，對不起。」

阮雲棠冷笑：「對不起若是有用，還要府做什麼。以後，別再讓別人，為你的不幸買單。」

惜遇在門口等，看出來，趕上來扶住阮雲棠。

走出上房的時候，阮雲棠只覺得心力瘁。

其實這些在查到舒兒的時候，都已經猜到，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真相，可是現實一步步著走到了這一步。

阮雲棠剛走出上房，後傳來一片哀嚎，好像是老太太暈倒了。

人群匆匆地往上房趕，惜遇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阮雲棠的臉。

「姑娘，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畢竟，他們就在上房，不去不像話。

阮雲棠手抹掉臉上的淚痕，靜靜地牽著惜遇的手：「走吧，咱們回去。」

阮雲棠回房之後，睡了一整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聽到惜遇說老太太突然病重，阮家上下都張得不行，他們甚至還計劃著要把阮雲棠的婚期提前，為老太太沖沖喜。

阮雲棠平靜地聽完這些。

在聽到沖喜二字之時，冷冷一笑。

想到老太太之前的那些控訴。

覺得阮家這些人都像跳樑小丑。

他們不過就是怕夜長夢多，想早點把和蕭家的姻親關係定下來。

說得再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他們醜惡又自私的心。

這個家，真的是爛了，呆得也煩了！

阮雲棠放下粥，對惜遇吩咐道：「以後上房那邊的消息，不用往我這邊報了。」

惜遇點點頭，請示道：「那舒兒那邊，怎麼辦？」

「送吧。」

「送？」

「嗯，送回老家，就說是殺死屠夫的兇手。」

「可是……姑娘，人命呢，能認嗎？」

「送離開京都之前，帶柳嬤嬤去見，柳嬤嬤會教怎麼說的。」

惜遇知道阮雲棠心有謀算，一一應下。

老太太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如今人雖然蘇醒，但是狀況比之前糟糕許多，已經徹底下不來床。

阮家真的把婚禮提上了日程，里裡外外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老太太孤獨地躺在床上，看著丫鬟往窗戶上喜字。

柳嬤嬤走進來，扶著老太太坐起來。

「老太太，好日子將近，您老可得好起來，還得喝孫婿給您上的茶呢。」

老太太的眼神往門口瞟，柳嬤嬤知道在水，嘆氣。

「三姑娘沒來，如玉姑娘那邊奴婢也去傳過信，至今還未回信。」

「那……舒兒呢。」老太太艱難地開口。

柳嬤嬤眼神閃躲，猶猶豫豫。

老太太再三追問，才將真相告知於。

「奴婢昨天見到舒兒了，很好，三姑娘沒有傷害。」

「那老三準備如何置？」

「三姑娘說，會把人送回老家的府，讓府裁斷。」

「……敢？」

「舒兒已經答應，頂下全部罪行，會承認屠夫是殺的。」

老太太明白過來，閉上眼，深覺疲憊。

「如此謀算，倒比爹強很多。」屠夫之事一日不解決，就始終是懸案，只有查到兇手，案子了結，這件事才不會有人繼續追查。

阮雲棠的心機，遠超的認知。

「老太太您放心，老家那邊我已經派人去打點了，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舒兒出來的。」

老太太點點頭。

「想來，這一切也在的算計之中。」

否則，阮雲棠不會說出把舒兒還給的話。一定是早就料到老太太不會放著舒兒不管，阮雲棠的意思也很明顯，只要舒兒認下罪過，府那邊蓋棺定論，過去一切，在阮雲棠這兒就算過去，日後老太太作何打算，阮雲棠都不會管。

想到這兒，老太太忍不住慨：「倒是讓蕭家佔了個大便宜。」

慨完，老太太代道：

「救出舒兒之後，為去除奴籍，給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此後安安穩穩過日子。」

「是，老太太。」

老太太多說了一會兒話，就覺得渾乏累不堪，打了個哈欠。

柳嬤嬤明白，伺候躺下，端著葯碗走出房間。

剛到門口，就看到門衛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柳嬤嬤呵斥他：「這般著急忙慌地想幹什麼？不知道老太太在養病嗎？」

「是有要事，必須要稟告老太太。」

「什麼事？和我說就行。」

門衛將實以告「柳嬤嬤……四爺回來了。」。

「你說誰？」柳嬤嬤不敢置信地再問一遍。

「門口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四爺，還帶來了信。」

「什麼信？」

「我看著是一個玉如意，上面好像刻著字，但是他不肯把東西給我，非說要親自面見老太太。」

事關重大，柳嬤嬤趕吩咐：「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快去把人請進來啊。」

門衛愣了愣，點頭出去。

柳嬤嬤來丫鬟，問道：「兩位老爺什麼時候下朝？」

「約莫還有一炷香就能到了。」

「嗯，派人去門口守著，先去把三姑娘，二夫人和老太爺請過來。」

「是。」

四爺，阮爍，阮雲棠的親弟弟，在阮家大爺和大遇害的事故現場失蹤的孩子。

柳嬤嬤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