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說又不是恐怖小說,還能有鬼?
阮雲棠穿好鞋子,起下床,惜遇見狀趕攔。
「小姐,你要去幹什麼啊?」
「我倒想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小姐,別出去啊,外面危險……」
阮雲棠沒理,三兩步就衝出去了。
惜遇一個人被落在房間里,看著黑黢黢的屋子,更覺可怕。
趕上前,跟上阮雲棠。兩個人在一起,怎麼都比一個人強。
一出房間,歌聲更加清晰。
今晚沒有月,周圍昏暗得很,兩人走進院子,鞋踩上乾草,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空寂的夜裏,混合著人的歌聲,顯得更嚇人了。
惜遇牽著阮雲棠的手,貓著腰,小心翼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小……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這要是突然有髒東西衝出來咋辦。」
阮雲棠拍拍惜遇的手,舉著火把,順著歌聲往前走。
們在一月亮門前停下來,門上,掛著一把厚厚的鎖,們沒辦法再前進了。
歌聲就是從門後傳來的,院牆很高,只能看到門后是一大片翠竹,沒有亮,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到了這裏,歌詞也都很清楚了。
「揚靈兮未極,嬋媛兮為余太息。橫流涕兮潺湲,思君兮陫側……」
惜遇聽了兩句,驚呼道:「小姐,這是《湘君》啊。」
「《湘君》?」
「是啊,您忘了,夫人還在世的時候,經常唱這首歌哄您睡覺。」說到這,惜遇腦大開:「難道,這裏面唱歌的是夫人,是不是夫人擔心您,回來看您了?」
惜遇話音剛落,平地颳起了一陣風。
主僕兩都被冷得一起打了個寒戰。
惜遇被嚇得都魔怔了,神神道道地說道:「夫人,一定是夫人,夫人回來看小姐了!」
阮雲棠索扯開嗓子喊道:「喂,門後面是誰,吱個聲!」
阮雲棠這一聲,沒有驚唱歌的人,倒是把惜遇嚇了一跳,趕拉住阮雲棠。
「小姐,別喊,這東西不能驚的,這要是纏上你,以後就再想甩開就難了。」
阮雲棠不信邪,還想喊兩嗓子,可是惜遇說什麼也不敢讓再喊,生拖拽地把拽回房間。
第三天天一亮,阮雲棠帶著惜遇就去了月亮門前,門還是鎖著的,而且過門上的灰塵和鎖上的銹跡不難看出,這個門已經很久沒人開過了。
阮雲棠拉住一個路過的老婆子,問道:「這裏面住的何人。」
「這後山是阮家的祖墳山,據說前幾年還鬧過鬼,所以一直荒著呢,哪裏能住人。」
荒廢許多年了,還是墳山——阮雲棠聽得心驚跳。
難不這半夜唱歌的,真的是……
鬼?
西府的牆角有個狗,阮雲棠之前和惜遇為了溜出去,就會經常鑽狗。
阮雲棠笑著看向惜遇,惜遇瞬間有種不好的預。
「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
阮雲棠沒理,低頭鑽進狗。
後山雖說是一片墳山,修得倒是清雅,整座山上錯落有致地安睡著阮家先祖,綠竹抱山,小徑通幽。
惜遇此時也跟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況,愣愣地說道:「小姐,這……這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兩人正準備往山上去看看,突然聽到了腳步聲,兩人貓著腰躲在牆角,看到兩個悉的影,正沿著後山小石徑拾階而上。
「柳嬤嬤和老太太?」惜遇也認出了兩人,狐疑地喃喃:「現在正是要忙的時候,老太太怎麼想著要上山了?」
「走,跟上去看看。」
阮雲棠這兩人被那歌聲擾得無法安睡,倒想看看,這後山到底有什麼鬼。
後山林,兩人又和老太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一路上竟然都沒被人發現,跟著老太太往前走,越過一個小山坡才發現,原來這山上居然還有人家。
說是人家也不妥當,更像是一座小廟。
有錢人家都會在祖山上修一座小廟,一般不對外開放,只要是為了給祖先供奉香火。
阮家很明顯錢還不算多,這個小廟只是個二進位的小院子,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小廟的構造一覽無。
不過令人稀奇的是,這後山裏的小廟,竟然前後都有家丁看守,就連老太太要進去,都被家丁們盤問了一番才放行。
所以,阮雲棠和惜遇主僕兩沒辦法再跟了,們趴在山坡上,盯著廟裏的靜。
老太太剛進去不久,一個穿道袍,梳著道姑頭,頭戴面紗的人從室走了出來,將拂塵放在手腕,向老太太比了個佛禮。
老太太見到,神明顯十分激,老太太想抓住的手,但被那個道姑冷漠地拂開了。
道姑和老太太始終保持著一步遠的距離,因為距離太遠,阮雲棠們並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不過在道姑轉回廟的時候,唱了兩句詞,阮雲棠倒是聽清楚了。
「割還母,剔骨還父。唯有此心,耿耿相隨。」
和他們晚上聽到的唱腔和音調一樣,只是了哀怨,多了憤怒。
老太太備打擊,離開家廟的時候,連路都走不穩,還是柳嬤嬤攙扶著離開的。
就連惜遇,看到這樣的況都忍不住慨:「這人是誰呀,敢這麼對老太太?」
阮雲棠搖搖頭,也不清楚。
一般家廟都不會住人,只是偶爾派人來打掃一下,若是有錢人或許會請一兩個得道高僧回來坐鎮,斷沒有讓一個道姑來當廟祝的道理。
更何況,這姑娘看著也不像是在修行,里裏外外這麼多人看守,反倒像是被了。
老太太離開後山沒多久,阮雲棠和惜遇也回到了西府。
他們將後山所見說給其他的丫鬟聽,他們紛紛搖頭,都表示不知道後山還有座家廟,裏面還住著一個道姑。
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薈,突然開口,加到他們的討論聲中來。
「對家廟一事,奴婢略有耳聞,若是奴婢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如心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