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詫異地看著蕭懷瑾,只見蕭懷瑾並沒有半分驚訝,朝辭才想明白。
「公子,您沒跟阮家說啊?」
這麼大的事,蕭懷瑾不僅瞞過了阮家,甚至還瞞過了他!
蕭懷瑾好不容易勻,他沒空解答朝辭的震驚和疑問,吩咐朝辭打開門,對門外來傳信的小廝說道:「去看看大哥到哪裡了,派個人堵住他,別讓他進阮府。」..
那小廝面難:「公子……您說晚了,人已經進城,阮家三老爺出門去接了。」
蕭懷瑾:「……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他剛發了一頓火,這會兒又怒火攻心,瞧著連坐都要坐不穩了。
朝辭和小廝他們也很委屈,蕭懷瑾悶頭干大事,也沒跟他們打聲招呼。
更何況,那可是蕭家大公子,蕭家未來的家主,他的資源和能力不在蕭懷瑾之下,他想瞞天過海,那一般人也攔不住啊。
蕭懷瑾撐著子站起來,扶著扶手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泛起了陣陣青筋。
他捂著口,痛苦地蹙眉頭,閉眼緩了許久,對朝辭吐出兩個字:「更。」
「公子,您需要休息。」朝辭十分擔心。
「我說,更。」
朝辭沒辦法,只能退下去為蕭懷瑾拿來外套,替他換上。
而此時,阮雲棠還在夢中。
天大亮的時候才睡著,一睡著就在做噩夢,夢裡全是,彩環還變了惡鬼來找索命。
萬幸,就在那惡鬼指甲快要掐上的脖子的時候,阮雲棠被朝辭搖醒了。
「姑娘,老太太差人來通知,讓您去上房一趟。」
阮雲棠抱著被子翻了個,還有起床氣。
「不是說好了今天可以不用抄經書嗎?我不去。」
惜遇給阮雲棠丟來一個勁消息:「聽說是蕭家來人了。」
「蕭家,他們不是一直都沒走嗎?」阮雲棠腦袋還渾渾噩噩的,現在就沒辦法思考。
「不是東廂的兩位,是從京都來的,蕭家嫡長子,好像什麼蕭懷章。」
聽到這個名字,阮雲棠噌地一下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蕭懷章?
一個古板到讓男主,男二都能折服投地的男人?
對哦,誰說蕭懷瑾沒有肋了。
這不就來了!
阮雲棠立馬來了神,興緻地對惜遇吩咐:「惜遇,趕快,更!」
阮雲棠從櫃里翻出了最招搖的裳,一水,頭上也滿了從別院帶出來的珠釵,直到從銅鏡去,像個暴發戶,才收手。
頂著這一頭能把頭斷了的珠翠,如約趕到上房。
老太太看到這副反常的樣子,嚇了一跳。
「棠兒,你這是怎麼了?」
阮雲棠故作「孫聽說蕭家來人了,想著不能給阮家丟人。」
老太太其實很想提醒:你現在這個樣子,才丟人。
不過沒多時間來糾正阮雲棠的穿著了,蕭懷章來得急,阮家事先沒有做任何打算,如今只能臨時抱佛腳。
老太太給阮雲棠代了一些迎接蕭家人的忌,以及蕭懷章的脾氣。
阮雲棠一概沒聽進去。
蕭懷章是個什麼人,可再清楚不過了。
守舊,古板,不茍言笑,十分威嚴。
很好,就需要這樣的人!
老太太這邊正在給阮雲棠開小灶補課呢,那邊接到消息的阮覃氏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人還沒進門,剛到門口就能聽到咋咋呼呼的聲音。
「哎喲,老太太,這蕭家人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讓人半點準備都沒有,我這……」
阮覃氏腳步急,等不及嬤嬤通傳就進來了。
一踏進門來,正好看到站在廳的阮雲棠,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問道:「棠兒,你怎麼把自己整這副鬼樣子,是中邪了嗎?」
阮雲棠已經做好了被看笑話的準備,笑著給阮覃氏請安,將之前搪塞老太太的話再說了一遍。
阮覃氏毫不客氣地吐槽:「你站在這,就夠丟人的了。」
阮雲棠現在知道,阮南姜那一張不饒人的,是有傳的。
阮覃氏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院子里的姑娘們都來了。
阮府大小姐阮南枝、二小姐阮南姜、四小姐阮綠茉,甚至連比姐姐們矮了一截,明顯發育還不完全的六小姐阮南竅都來了。
姑娘們站一排,有沉穩的,有俏的,有嫵的,那一個賞心悅目。
對這樣的盛況,阮雲棠很滿意。
對,就該這樣,捲起來。
這樣讓蕭懷章退婚,就又多了一分勝算。
大概是聽到了心的熱歡呼,門房匆匆跑來,差點被門檻絆倒,慌慌張張地通傳:「老太太,人到門口了。」
老太太起,帶著阮覃氏和一眾姑娘們,親自去院門口迎接。
雖然時間匆忙,但是阮家的確已經拿出了招待貴賓的最高排面,阮老太爺,阮正山和阮正流三個人,並阮府一眾家丁,眾星捧月一般帶著一個穿藏青長袍的男人,走進院待客。
男人看著十分其實還算年輕,蓄著一小撮青黑胡茬生得十分有正氣,但是眉頭永遠是皺著的,角往下耷拉,面相看著很兇,很不好惹。
和老太太一乾眷一起迎接蕭懷章的,還有蕭金銘和蕭懷瑾。
天不怕地不怕的蕭金銘,在面對蕭懷章的時候,眼可見地變得拘謹了,他跟蕭懷章請安的時候,聲音都張得在抖。
「爹……」
蕭懷章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回以一個單音字:「嗯。」然後,他的目就落到了蕭金銘邊,坐在椅之上的蕭懷瑾上。
蕭懷瑾比蕭金銘自然許多,他出一抹無辜純良的笑容。
「大哥。」
蕭懷章的眼神往下移,看到他如今竟然還要人用椅推著,結了,說道:「苦了。」
阮正山趕奉承:「九公子在我們這休養得很好,如今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大公子您可以放心。」
蕭懷章的話比蕭懷瑾還,他點頭頷首,表沒有任何變化:「多謝。」
眾人將蕭懷章迎到上座,他剛坐穩,開口就問:「不知哪一位,是阮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