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作還真是夠快

賀瀾出了怡景宮后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懷清長公主同自己本無甚來往，怎麼會突然示好？

若說懷清長公主對自己有所求……那也不應該啊。

懷清長公主同圣上是嫡親的姐弟關系，聽聞圣上十分厚待懷清長公主。

微微搖了搖頭。

玉紋扶著，低聲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賀瀾低笑了一聲，“大概沒多久就能見到大小姐了。”

玉紋不敢置信地低呼了一聲，驚喜道：“主子……此話當真？若是大小姐來了必然是能幫到主子的。”

賀瀾點了點頭。

有些事還是等錦言來了再做商議才好。

正要邁上一座拱橋，賀瀾卻瞧見了不遠迎面走來一個大紅的影。

宮中妃嬪是不會穿正紅的，而此時的中宮又空虛著。

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這人的份。

安西而來的三公主！

賀瀾忙往一旁一讓，等著一行人走過。

穆南下了拱橋，了眼低眉順眼的賀瀾，似是有些眼。

溫和地笑道：“這位姐姐是……”

賀瀾低頭行了半禮，“見過公主殿下，妾寧德殿賀氏，失禮了。”

穆南掩笑道：“你們大周人就是太知禮了些，這般禮數周全了還說自己失禮，這可是讓我愧了。”

見這三公主如此隨和，賀瀾也放松了些，微微抬頭打量了一眼……

這幅樣子果然是配得上這的大紅！

明艷至極的容貌在這蕭索的冬日里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那著妍的眉目……

就連那出的十指也是白皙異常，朱紅的丹蔻映襯地白勝雪。

真真是一個人兒……

穆南對抬眸一笑，隨后道：“我還要回臨秋殿……倒是耽擱了賀姐姐，賀姐姐請便。”

說著穆南已然是裊裊而去了。

只有一陣獨特卻又醉人心脾的香味兒還留在這橋邊，隨著凝重的空氣緩慢的沉浮。

賀瀾慨了一聲，便扶著玉紋的手往寧德殿而去了。

還未踏進寧德殿，已然是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了。

文春曉？

想到這文春曉，賀瀾眉頭微蹙。

果然一踏進門，賀瀾便瞧見文春曉正站在臘梅樹下。

正費力地手去夠那樹梢上一朵半開未開的臘梅。

系著一件淺黃折枝紋的薄披風，瘦削的子顯得愈加惹人憐惜。

后站著的永寧帝一把摟住的纖腰，將托了起來。

文春曉咯咯直笑，手摘到了那朵臘梅。

“參見圣上。”

賀瀾低下頭，快速地收斂起眼中的淚意。

永寧帝輕輕放下了文春曉，回笑道：“朕同春曉可是等了你良久了，今日朕可要罰你好好地彈奏一曲。”

文春曉依偎在永寧帝的邊，嗔道：“圣上怎的如此，春曉可是心疼姐姐的，圣上還是罰春曉吧……是春曉的錯，春曉忘了圣上昨夜說了今日要來瞧姐姐的。”

賀瀾攥著袖，淺笑道：“是臣妾走得急，還沒有支會春曉妹妹，圣上莫要怪了。”

永寧帝笑道：“朕怎的舍得怪，聽聞春曉為了這株臘梅可是費盡了心思……”

玉紋快速抬眸瞥了眼仍舊是笑著的賀瀾，見主子沒有說話，便咬著牙不言語。

這臘梅分明是自家主子日日派人看守著，還時不時親自來瞧一瞧的。

而文貴人到底是費盡了哪門子的心思？

春曉掩嗔道：“圣上……您可別再說了，死臣妾了，姐姐聽了這話……可又要取笑春曉了。”

說著春曉忙走到賀瀾的邊，拉著賀瀾笑道：“姐姐……圣上今日可是賞賜了許多件，那株珊瑚盆景真是好生漂亮，倒底是妹妹沾了姐姐的，才能見了這般的好東西。”

賀瀾笑道：“圣上您瞧瞧……還不是您把春曉妹妹慣了這般的子，這又是來討巧的。”

永寧帝邁步到賀瀾的邊，替將一縷額前的發順到了耳后，輕笑道：“瀾兒今日這是去何了？”

賀瀾垂眸道：“臣妾去了怡景宮，陪長公主殿下說了一會子的話。”

文春曉在一旁忙話道：“長公主殿下啊……春曉聽聞下個月便要婚了，可是要請姐姐去觀禮的？”

賀瀾笑了笑，“臣妾只是陪著長公主殿下說了一會子的話，觀禮一事……臣妾可不敢妄言……”

話未說完，永寧帝便打斷道：“朕允了，下個月的婚期……瀾兒便去怡景宮幫襯著，瀾兒一向是心細的，朕也放心。”

文春曉撇了撇，“臣妾可不依，姐姐是心細的，春曉莫不就是那惹人厭的枝大葉了？姐姐你瞧瞧……”

永寧帝爽朗一笑，“你啊……還是多跟著瀾兒學學心，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而此時梧桐苑的東次間，江錦言正著同程哥兒玩得不亦樂乎的晉元若

有所思。

這孩子如今養得好些了，子也健壯了許多，不再是病怏怏的模樣了。

但到底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該如何安置？

自己收留他倒也無甚大礙，只是……

總覺得晉元同一般的孩子不同，不能等閑待之。

江錦言著他蹙了蹙眉頭。

這時雨墨端著托盤緩緩走進了室，那托盤上頭是一盞冰糖雪梨。

放下了托盤道：“小姐，昨夜您有些咳嗽，這是雪硯剛剛煮的，用一些吧。”

江錦言淺笑道：“這丫頭，怎的沒一同來？”

雨墨低笑了一聲，“拿著上回練的字去找蕭先生了。”

江錦言取過那盞冰糖雪梨，就著銀匙微微抿了一口。

竟不是甜膩的！

本是蹙起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雪硯這丫頭倒是有心了，知曉我不甜食。”

雨墨笑道：“這還得是虧了晉元出的主意，說是用百合的微苦去中和一番，沒想到竟是個極巧的法子，我瞧著晉元倒是個做廚子的好料子。”

一旁盤坐在地上同小錦程玩鬧的晉元撇過頭正道：“我不做廚子，我要學武，做大將軍！”

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卻有些擲地有聲的氣勢了。

雨墨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晉元還是個有大志向的！”

晉元見雨墨這般的笑容便灰了心。

的確……自己在們的眼里只是個孩子，自己說的話哪里能被認真對待？

更何況自己只是個被收留的孤兒。

自己說這話還真是沖了！

而一旁的江錦言卻沒笑，盯著晉元的眼眸沉了片刻。

這孩子……從來就不像個一般的孩子。

他想要學武？

這些個日子看下來，這晉元的確是有些獨特的品質。

說一不二，言出必行……

江錦言正道：“你想要學武？”

晉元驀地抬起了頭，眼里閃著帶了希翼的亮。

他見江錦言是極正的神，連忙站起了，朗聲道：“大小姐，晉元想學大本事，以后保護大小姐！報答大小姐救我的大恩。”

江錦言倒被他這句話說得怔住了，側過頭著雨墨。

雨墨會意，忙搖了搖頭，笑道：“大小姐明鑒，我可不曾教過他這樣的話。”

江錦言放下了手里的杯盞，正著晉元道：“這話是你的心里話？”

晉元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小姐，晉元雖然是無依無靠的，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都靠別人，我想自己學本事。”

自己的思想一直是一切要靠自己爭取的，無論是在何時何地。

就算是這位江大小姐救了自己，并且不求回報的收留自己，可自己也不能就這般放任自己！

江錦言轉瞬淺笑道：“好。”

雨墨見這二人竟是極認真的模樣，忙急聲道：“小姐，你還和他較真了？”

這可是個撿回來的孩子啊！

江錦言笑道：“無妨，晉元可以試一試。”

思索了片刻，“晉元此時年歲還小，倒不如先跟著姜管事練一練基本。”

晉元愣了片刻，“大小姐……您真的同意讓我練武？不覺得我是癡人說夢？”

雨墨笑著嗔怪道：“難不還讓我們小姐白白養著你？我們大小姐可是言出必行的。”

轉瞬又道：“我瞧著也好，晉元是個有福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日后若是做了大將軍可不能忘了我們。”

晉元紅著臉了頭。

自己怎麼可能會忘了這里……怎麼可能會忘了這個子……

江錦言對雨墨道：“用過午食后，你便帶著晉元去前院見姜管事，讓他好生教導晉元。”

雨墨了晉元的額頭，“可見你這孩子是個有大福的。”

晉元滿臉的喜，抱拳道：“多謝大小姐。”

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強大起來，才能自保，也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冬日的白晝總是短的，天暗下來后，城里的集市也都盡散去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是家去了，便是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大紅燈籠高掛的作樂之地而去。

而這幾日，十香樓的生意卻差了不。

對著屏風后新來的東家嘟囔著：“您何時讓醉蘭姑娘回來啊？這十香樓的生意可是差了不，您瞧瞧……外頭點名要聽醉蘭唱曲子的……可是一大堆呢。”

屏風后的子一襲黑，眸子里閃過一不耐。

清秀的面容上帶了倦意，低了聲音道：“不用多說，找個人頂替醉蘭。”

醉蘭……恐怕是回不來了。

這幾日查這些個歌姬舞者的世背景，又要手除掉不干凈的，也是極累的了。

不過這十香樓是不容有失的！

而此時大廳的角落里，一個著紫華服的男人半瞇著細長的桃花眼。

他邊噙著一抹冷笑，“作還真是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