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姜翎看著太后,人前是皇上的生母萬人景仰,人后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都說后宮里的人苦,真正苦的是這些不寵的人罷了。
“說吧,難得有人能在我面前與我說幾句真話,今日我把們都支開了你,若是想說什麼就直說,不會有人將這些話傳到鎮南王的耳朵里。”
聽著太后似乎是意有所指,姜翎突然想起來方才進來的時候竹息似乎是站在外面聽了。
突然明白過來,怪不得鎮南王能放任皇上拉攏權臣,原來他的手里一直都拿著他們二人的命脈。
太后以命不久矣,皇上那里恐怕也不大好。
思及此,緩緩道,“您為太后,皇上的生母,鎮南王膽大包天敢聯合太醫院對您手無疑是想要利用您來威脅皇上,您為何要眼睜睜看著鎮南王對您手而不反抗呢?”
“我何嘗不是因為皇上呢,當年我在宮中無依無靠,是鎮南王說,即便是沒有寵也能將我推到這個位置上來,我信了他的話,原以為我們孤兒寡母此生都不會再有抬頭之日了,誰曾想,我們到底還是得償所愿了。”
你們倒是得償所愿了!
姜翎皺了皺眉,將心底的恨意藏了下去。
想起來秦子墨這些年來經歷的這些事,便抑制不住想要去殺了鎮南王的沖,鎮南王野心,從一開始就謀劃好了這一場棋局。
他將所有人都當了一枚棋子,而他正是那執棋之人。
今時不同于往日了,姜翎握了握掌心,這局棋,也要來下一下。
“得償所愿的后果便是五臟六腑都被毒素侵蝕,您都如此,可曾想過皇上?”姜翎的聲音極輕,卻又讓人不容忽視。
太后想了想笑道,“你以為鎮南王是蠢貨啊,他豈會不做任何準備,就對皇帝手,這些年來,我們母子兩人早就防著他,皇上的子本就不大好,他邊的人都已經被我換掉了,至于我,只要皇帝能坐穩了那個位置,我就算是死了又何妨?”
說的倒是輕巧啊!
姜翎的心中除了不屑之外更多的是可憐。
“難道太后娘娘,您就不想殺了鎮南王嗎?恕臣說句不該說的話,您還有月余的時間能活,眼下自然是可以靠自己來獲得皇上周全,可若是您走了呢,皇上到那個時候無依無靠,鎮南王的野心又被養的越來越大,難道他就不會宮造反嗎?若當真是造反了的話,皇上又該如何自?”
鎮南王為了一己私,害了可不止一個人。
“我就知道你是個有見解的人,今日我把你到這里,便是有些事要與你說。”
太后警惕地看了眼外面,隨即低了聲音,“你可知道平遠候是為何而死?”
“舅舅當初從大牢里出來了以后,子便一直不大好,再加上他心中有郁結,沒有在家多時日便郁郁而終了。”
姜翎刻意的把平遠候中毒而死的事瞞了下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太后如果知的話,想來這件事也一定是清楚的。
“怎會是因為郁結,他明明是!是被鎮南王用毒毒死的。”
“怎麼會?”姜翎裝作不知的模樣,“太后娘娘,鎮南王為何要害我舅舅?我只知道當初舅舅被人誣陷貪污賄,所以才會被鎮南王抓進了大牢里,這貪污賄一事最后也查清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我舅舅是清白的,可為何鎮南王還是不放過他?”
太后聞言,嘲諷的笑了笑,“他豈會無緣無故的去對付一個人,那是因為你舅舅手里有他想要的東西。”
“臣愚鈍,請太后娘娘明示。”
姜翎微斂著眉,看來和想的一樣,太后果真是知道這些事的。
“當年太子死了以后,鎮南王明明手握重權卻還是無法坐在這皇位上,就是因為先皇曾經留下來了一道詔,因為那道詔在,他始終都無法名正言順的坐在皇位上。”
姜翎聽的脊背發涼,怪不得鎮南王煞費苦心,卻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坐在他夢寐以求的位置上,原來是因為有這道詔在。
想起來先前夜天瀾在京中被人追殺的事,曾記得那些人似乎就是在找夜天瀾要什麼東西,難道此事夜天瀾也知道?
看來這時候回去找他好好聊一聊了。
“您的意思是說鎮南王苦心竭慮要找到的那道詔,在我舅舅的手上?”
想起來舅舅臨死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姜翎突然恍然大悟。
但是,當時并未見到那道詔,難道是被藏到其他地方了?
“興許是不在吧。”
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姜翎一眼,“你舅舅的事,難道都沒有同你說過?”
“我自出嫁了以后,就沒有和舅舅一家聯系過,后來來到京城里,舅舅已經被抓了進去,再后來就是舅舅的死訊,所以關于他的事我一無所知。”姜翎低著頭,臉上蒙上一層傷痛。
越是如此,心中又越發的恨鎮南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一己私,又豈會連累到這麼多的人。
“聽說你夫君是風閣閣主?”太后貌似隨意的提起。
姜翎連忙道,“夫君的份,我也是后來才知曉。”
“今日我瞧著他對你也是真心的好,有這樣一個夫君護著你,我想你娘也該是要放心了。”
太后突然攥著姜翎的手,目灼灼,“你可愿意給你舅舅報仇?”
聽著太后的話,姜翎沒有立刻說話。
報仇的事,自己一人來就好。
不過在這件事中,皇上和太后又豈是無辜的,當初他們若不是選擇了走上這一條路,如今又起會害的自己連死都無法決定。
有舍皆有得,這皇權不是那麼好拿的。
“臣不敢。”姜翎垂著頭,讓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太后愣了愣,忽而笑道,“哀家看你不是不敢,而是不信任哀家吧,若是哀家將護城符給你呢?你可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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