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箱子一看,葉知秋更是樂不可支。
其中一箱子里都是阿元的東西,什麼風車木馬九連環,魯班鎖,還有什麼瓷娃娃,布娃娃之類的。
就是除了布娃娃,木偶這樣的東西,其他的都還不能給阿元玩。
也不知道沈遇白買這些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而另外兩個箱子里的東西,都是給葉知秋的,不過里頭東西更雜,什麼絹花,簪子,布料,干果餞,都有,甚至還有一盒子的蟲子,上頭寫了小紙條,說明是胭脂蟲,可以拿來做胭脂,是當地一個特。
葉知秋整個兒都驚住。
等到拿出箱子里的那個小箱子再打開,葉知秋就更加驚訝:里頭全是珠寶首飾,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本朝的婦穿戴的,出一濃濃的異域風。
據里頭的紙條說,這些全是沈遇白分到的戰利品。
葉知秋看著這些東西,有些無奈:這些東西也不好戴啊。
不過,想到沈遇白挑細選的樣子,葉知秋還是饒有興致地一個個拿起來把玩,心好得不得了。
看完了東西,葉知秋才提起筆來給沈遇白寫信。
本來,還笑話沈遇白寫了那麼多頁紙。結果一提起筆來,也是就收不住了。而且說的全是瑣碎的事。
有阿元鬧出的笑話,長的事,也有自己的一些好笑好玩的事,甚至就連府里那只三花母貓生了一窩小貓的事,還有府里的月季開了,荷花還長出了并蓮的事,都說了。
直到這些好玩的事都說了,最后才提起了最近京都發生的事,包括自家被劫了一批藥,還有流匪作這兩件事。
這些事洋洋灑灑寫下來,竟然有了小十頁的紙。
差點連信封都裝不下。
葉知秋忍不住又笑話了自己一回,最后才連同收拾好的秋和冬,府里做好的干都打包好,這才讓人送去。
路途遙遠,點心什麼的就不好讓人送了,但是干脯這種東西,倒是可以送過去的。
至于冬,雖然現在是夏天,但等送過去了,就秋天了,邊關又冷得早,所以那時候正好用得上。
素練明黃幾個一面整理東西,一面笑:“王爺送三箱子回來,您就要送四箱子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是送什麼呢?”
“王爺在外頭打仗,必然過得辛苦,而且走的時候為了行軍,也沒帶什麼東西。這會兒那頭剛打完一場仗,估計也能消停一陣子,送東西過去正好。而且都是用得上的。也不是不給跑費。”葉知秋吃著沈遇白送回來的棗干,白了幾個丫鬟一眼,“等你們嫁了人,自然就明白了。自己的丈夫,自己不心疼,誰心疼?”
倒是半點不害臊,幾個沒嫁人的丫鬟們都面紅耳赤的,一個個潰不軍。
花嬤嬤倒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王妃對王爺可真好!王爺不知得多高興!
直到晚上睡覺,躺在床榻上了,葉知秋回想這一日的事,才忽然反應過來陛下為何忽然對自己提點——沈遇白既然都能送家書回來了,那麼陛下那兒肯定是先一步得到消息了。
沈遇白打了大勝仗,漂亮地守住了城池,擊退了敵軍,這個消息只要傳開了,十九王府的聲就又會攀升一節。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兩口子生出了什麼心思,那也不是不可能。
就說沒有那些心思,只要想針對沈長璜,自然是只有沈長璜吃虧的。
葉知秋哂笑:姜,還是老的辣啊。
本來,葉知秋以為沈遇白送信回來已是好消息,卻沒想到第二天就又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陳家那頭,有了作。
他們倒了一批藥渣。
明面上是倒掉了藥渣,可實際上,藥渣底下埋著的,是油紙包起來的藥。
這些東西送去了城外一個莊子上。
很快那莊子上,就送了一批新鮮果蔬,到了隔壁莊子。
最后,那輛車,就到了武家的一個宅子里。那宅子靠近道,要運送東西很方便。
葉知秋得到這個消息,是素練手底下一個人不眠不休跟蹤陳家那邊查探出來的。
聽完了這些消息,葉知秋就笑了:“果然那藥是和梅妃有關啊。陳家可真是不厚道。”
素練拳掌:“王妃,事不宜遲,夜長夢多啊。”
葉知秋挲了一下指尖,思考片刻后,便道:“不著急,等他們往外運的時候再劫。劫走之后,直接換了包裝,上咱們醫館的名字,送回醫館來。然后,再跟著太醫署那邊的藥一起送去邊關。”
這樣一來,也不怕再被搶了,更不用擔心無名無分的問題。
只要到了醫館,就可以說是他們自己生產的。
就算陳家人真找來了,反正也可以說是上次留下來的貨。畢竟都是陳家做出來的,誰又能說不是那一批呢!
素練有些猶豫:“那要是沒盯住的話……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費了這麼久的功夫,是真的不想有一星半點的差池。
葉知秋看了一眼素練:“現在去搶回來容易,可是回頭怎麼藏匿都個難題。而且,我相信你們不會盯丟了的。他們應該就這兩日會送藥走。不然,也不會等到這幾天才轉。”
要不是葉知秋讓人死死盯著,不然,這個事,真的是很難被發現——做藥難免有藥渣。藥渣送去莊子上做料,也是個很尋常的事。而誰又能想到,陳家和武家之間,還有這樣一個接轉運東西的渠道?
也虧他們想得出來,兩個莊子相鄰,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可以轉過去。
再用送新鮮果蔬的名頭,直接就可以送去另外一邊。
葉知秋挲了一下下,覺這一招可以學起來,畢竟實在是很好用。
不過,暫時用不到就是了。也不需要和誰這樣聯絡……想想居然得到這麼一個好的辦法而不能試一試,葉知秋還覺得怪憾的。
笑了笑:“素練,到時候你們就按照他們劫走我們藥材的方式來。以牙還牙,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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