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葉恒據說是一路黑著臉下地朝。
但是沈遇白卻心不錯。
陛下在下朝之后,又將沈遇白留下說話。
因此,沈遇白和葉恒差點當庭吵起來的事,就被好事者傳到了王府里。
他們本意是傳到葉知秋耳朵里。
結果沒想到葉知秋不在家,而是在醫館,所以本就沒能聽到。
倒是管家林平知道了這個事,嚇得當時臉都白了:“這下可怎麼是好?回頭王妃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王爺也真是——”
花嬤嬤比林平冷靜一點,拍板道:“現在憂心這些也來不及了,先人帶上東西,去找王妃吧。就說是王爺準備的賠禮,怕葉大人氣壞了子,就想請王妃回去勸一勸。”
加重語氣:“一定要告訴王妃,就說王爺也不是有意如此。”
林平連連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于是林平連忙讓人準備東西,又讓明黃親自去春暉堂尋葉知秋。
葉知秋看見明黃過來,還有些驚訝。
等見了那些東西,更是驚訝。
畢竟,林平恨不得將庫房都搬空了的架勢,雖然是有誠意,可也的確是有點讓人驚嚇。
等知道這些東西是沈遇白給葉恒準備的,甚至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難道沈遇白把尚書府給燒了?
這個念頭,直到聽明黃說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葉知秋才算是打消了。
不過,還是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事吧……聽著有點匪夷所思,還有點嚇人,但仔細想想吧,其實又還好。
雖然不算太了解沈遇白,葉知秋是很了解葉恒的。
倘若葉恒真是氣了那樣,那肯定不由分說就要來找的。
而且,葉恒生氣本就不是描述的那樣。
就連沈遇白,也不可能真就故意和葉恒作對。
頂多也就是朝堂上兩人各執己見罷了。
就算是真有了——沈遇白也不像是能干出這種賠禮道歉事的人。
他就不會讓事變這樣。
否則,那就是不得不如此。
在葉知秋看來,這件事大概率就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而且,這種事,主去摻和的話,大概率也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因此,葉知秋十分干脆地就將明黃打發了回去,只說下午自己回葉家去看看。
明黃一步三回頭:“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
葉知秋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別心,回去吧。讓林管家也別擔心。”
這些東西,多半是林管家人準備的。
在王府這麼久,算是發現了,林管家是個非常周到的人,但有時候就是周到過頭了。
沈遇白出宮之后,沒回王府,因此也不知道這件事。
他直接去找了葉知秋。
春暉堂里現在正在鑼鼓地籌備劉張氏的手房間。
徐清卿盯著這個事,一顆心都恨不得掰開幾瓣兒用,生怕準備得不夠充分。
葉知秋也在和其他人模擬手過程。
是的,他們買了一頭豬,嘗試模擬一下效果。
葉知秋雖然不是主刀人,但整個過程中也是很重要的。畢竟,止不好,劉張氏很可能就死在了手過程中。
沈遇白等了一會兒,才等到葉知秋出來。
此時葉知秋上的白圍已經沾染了不鮮,神瞧著肅穆又憔悴,那樣子,看得人有點心疼。
沈遇白看著葉知秋一點點洗干凈手上的跡,輕聲寬:“這種事,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功的。下次肯定會更好。今天只是第一次嘗試,不要多想。不要給自己太大力。”
葉知秋點點頭,干凈手上水漬,坐下來喝了一口水,這才問沈遇白:“怎麼過來了?等了多久?朝廷上的事還順利嗎?”
對于葉知秋這個問題,沈遇白咳嗽一聲,多多有些心虛。
但是他仍舊說了實話:“我這邊順利的,但是岳父那邊,可能有些不痛快。”
說完他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還分析道:“生氣不至于生氣,但估計是有些心疼。”
畢竟戶部看似錢多,可實在是不夠花啊!
葉知秋幾乎一下子就被沈遇白給逗笑了。
不得不說,他還是很了解葉恒的。
但是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葉知秋反而不擔心了,還轉頭過來寬沈遇白:“心疼也是正常的。不過,這個事兒陛下都應了,他肯定也不會太心疼,估計也就是順著做給別人看。”
“說不定,他還覺得你們配合默契呢。”葉知秋抿著笑:“畢竟連自己親姑爺都不大方,其他人去要錢,那就更要掂量掂量了。”
沈遇白揚眉:“是嗎?”
還別說,真的是。
這會兒葉恒也和葉知柏一同回家呢。
兩人在馬車上,就說起了上午朝會這個事。
葉知柏現在不用上朝,自然沒親眼見識。
不過,大概事是什麼樣,他也是聽說了的。
本來葉知柏還以為自己要勸勸老父親,結果沒想到一上馬車,就聽葉恒眉飛舞說起了朝會上的事。
還將沈遇白夸了又夸。
這下,葉知柏都驚了。
等聽明白前因后果之后,葉知柏也笑了:“那這下其他人就不好來要錢了。”
葉恒點點頭:“可不是!也虧得我當時反應快。不然的話,這會兒恐怕要錢的人都圍了一圈了!你是沒瞧見,那些人都傻眼了!”
想到當時那些人的神,葉恒忍不住又眉飛舞:“可真是痛快!”
葉知柏這會也不吝惜夸獎了:“十九王爺的確是察人心。他應當是故意的。就是怕咱們戶部為難。”
“誰說不是呢?”葉恒呼出一口氣,眉梢眼角都寫著“滿意”:“他也的確是心善。從前哪有人想著那些人的死活?只不過,估計不人都反對,這事兒還有的磨。”
葉知柏想了想,說了句重點:“就怕久了,有人借用這個事,說他是收買人心,給自己增加威。畢竟,他現在份……”
“別人怎麼說不要。關鍵是陛下怎麼說。”葉恒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這一點,你也要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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