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提起虎頭,劉張氏雖然不舍得,但也是傷心和生氣的:“我不舍得又有什麼用?他現在,哪里還把我放在眼里?他只當我是個怪!”
說完,劉張氏又哭起來,雙肩抖,哭得傷心無比。
是真傷心,也是真失。
丈夫早早就去了,一個寡婦,拉扯虎頭是真的不容易。
而且作為一個還算年輕的子,也為虎頭犧牲了太多太多。
甚至,劉張氏都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怎麼當時就沒想過改嫁。
如果當時改嫁了,雖然留不住這麼多家產,但日子說不定比現在好過。也說不定就不會得這麼一個病。
可現在呢?虎頭不但不恩,不知道諒的辛苦,反而被人三言兩語就挑撥了,跟自己對著干,還厭惡——
想到這些,劉張氏的眼淚就怎麼都止不住。
葉知秋也知道劉張氏心里是多苦悶,當即一下的拍著劉張氏的肩膀安。一面寬:“虎頭還是太小了,而且格太倔,等他自己明白過來,指不定他有多后悔呢。”
“你做過的那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怎麼可能不記得?只是一時之間被人挑唆了而已。等他大一點,懂事些,肯定能想通。”
徐清卿在旁邊,也是跟著勸:“對啊,我黃姐姐說得對,他就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而已。”
可不管兩人怎麼勸,劉張氏還是那一句話:“我是真的覺得沒必要治了。你們也沒有必要跟著我再熬著。何必呢?”
葉知秋見實在是勸不,只能匆匆道:“那您再想想這個事兒。不著急。”
徐清卿也忙道:“對,不著急,咱們也沒有必要想那麼多。緩緩再說。”
接著,葉知秋和徐清卿一起退出來。
徐清卿都有點發愁了:“這可怎麼辦啊?我覺都心意已決了。”
葉知秋沉片刻:“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個事,咱們先去找虎頭。如果虎頭肯和劉娘子和好,劉娘子自然就不舍得放棄了。”
徐清卿一臉不贊同:“我看還是算了吧。虎頭那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可一點不聽人勸。咱們肯定說不他。”
主要跟那孩子說話,真能把人氣死了。
不想去。不想英年早逝。
葉知秋知道徐清卿在想什麼,了的臉頰,“可咱們做大夫的,不僅要治上的病,心病能治的時候,也要盡力啊。而且,一個孩子罷了,還治不了他了?”
徐清卿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葉知秋看一臉不愿,還心有余悸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拍了拍徐清卿的肩膀,鼓勵道:“事了,我請你吃好吃的!”
徐清卿總算是被安住。
哀怨地看一眼葉知秋:“咱們這算不算多管閑事?其實劉娘子那況……也熬不了多久了。”
徐清卿是真覺得,們這樣著劉張氏治,是不是有點太多管閑事?
葉知秋卻從來都很堅定:“如果劉娘子不是被虎頭刺激了,如果我們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想不到了,說不治了,我不會勉強的。而且,劉娘子還很年輕。還有個兒子。雖然虎頭如此不聽話,但他畢竟是劉娘子辛苦拉扯大的。”
徐清卿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心里頭琢磨這幾句話。
葉知秋轉頭去找虎頭了。
虎頭中了激將法,這幾日,老老實實地在那兒剝蓮子呢,手指甲都出了,他也一聲不吭。
從這一點看,其實虎頭也不是沒有優點。就是耳子,容易輕信別人,又太倔強,不肯聽家里人。
葉知秋坐在虎頭對面,張口就直接說了句:“你娘要死了,你知道嗎?”
虎頭一愣,手里的蓮子頓時就從手指尖落下來,落在竹匾里,發出了“啪嗒”一聲。
可虎頭像是沒聽見,他只是滿臉不相信地大聲反駁:“怎麼可能!明明活得好好的!就是要生孩子了!”
葉知秋一個沒忍住,笑了。
虎頭更加惱怒,站起來,小拳頭的著,怒氣沖沖地沖著葉知秋喊:“你笑什麼?你干嘛騙我?”
“我笑你愚蠢還不知道。”葉知秋實話實說,半點也不客氣。
素練怕他沖撞了葉知秋,不聲地朝著葉知秋又靠近點,隨時準備出手。
虎頭被葉知秋這麼一說,顯然更加惱怒了,呼哧呼哧地氣:“你還敢罵我!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我說得不對嗎?到現在,你連你娘到底是病了,還是懷孕了都沒搞清楚。可見你又有多無知。”葉知秋長長地嘆息一聲,目憐憫:“也是,要不是這麼愚蠢,你也不能被那些人騙這麼久還反應不過來。你說你這麼蠢,你娘死了,你怎麼辦啊。”
虎頭氣懵了:“你胡說!你胡說!”
他也只剩下尖了。連打人都忘記。
“十月懷胎這個話聽過吧?婦人懷孕,沒有超過十個月的。可是你想想,你娘從肚子大起來到現在,有多久了?”葉知秋不疾不徐,把人刺激夠了,才拋出這麼一句。
虎頭還是會算的,他回想了一下,仔細在心里數了數,有竹地回答:“已經七個月了!那就是懷孕了!”
“嘖。”葉知秋搖頭,更加憐憫:“看來是真沒見過婦人懷孕。你以為生孩子是忽然塞進去的?孩子是在母親肚子里,吃母親的骨一點點長大的。從最開始看不出來,到肚子漸漸明顯,至要四個月到五個月。刨去這個時間,婦人肚子大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六個月。你說說,你娘肚子里到底是個啥?”
葉知秋看虎頭的目,像是看小傻子。
“而且,你以為,我又不缺錢,我為什麼要幫你娘治病?要是生孩子,用得著吃那麼多藥嗎?還有,你娘要真有相好的,都懷孕了,嫁給人家不就得了?干嘛還要來找我們?”葉知秋笑笑,看虎頭還想反駁,干脆替他說了:“你肯定要說,你娘是為了你爹留下來的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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