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攥得很，那力道，顯出心的恐懼。

葉知秋安地握住了的手，聲音和，卻堅定：“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咱們都是人。我知道你的難。”

求醫這麼久，婦人聽到的都是質疑，都是笑話，都是話里話外告訴早點放棄的話。

還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話。

那一瞬間，心頭忽然就冒出了委屈來，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葉知秋也沒勸，畢竟這種時候，哭一哭也好。

看婦人這個樣子，就知道能堅持到現在并不容易。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那忽然大了肚子的寡婦，就更是是非多了。

如果不是格堅強，恐怕稍微弱一些的人，都會被那些流言蜚語給死。

所以，葉知秋也攔住了徐清卿，只拍了拍婦人的肩膀，牽著在椅子上坐下，而后遞給帕子，讓盡地哭。

徐清卿看著這一幕，同為人，只覺得心里頭難，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側頭過去，眼眶微微泛紅。

好不容易等婦人平和下來一些，葉知秋這才輕聲問：“那你還有別的不舒服沒有？”

婦人噎地搖頭：“也沒有別的不舒服，就是人覺越來越虛弱。既不會像懷孕時候惡心嘔吐，也沒有其他什麼癥狀。就是肚子越來越大。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吃得太好，長胖了。”

盯著自己手上蠟黃的皮，高高鼓出來的青筋，出幾分苦笑：“其實我男人也有本事，雖然去得早，但是留下了將近二十畝地，一間鋪子，我和兒子是吃租子，就足夠生活的。我娘家條件也不錯。原本雖然我是寡婦，但也……沒罪。”

可是自從肚子越來越大之后，的日子一下就艱難起來了。

就連娘家人，也了牽連，爹娘都氣得病了。

笑容越發的苦：“說實話，要是您也沒有辦法，我是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知秋一句話，卻引出了對方這麼多話來。

但葉知秋卻沒有不耐煩，反而認真地聽著，讓對方能夠好好地傾訴心苦悶。

就連徐清卿，也是聽得認真。

徐清卿認認真真寬對方：“放心吧，我們醫館這麼出名，可不是假的。我們一定能將你治好的。”

葉知秋側頭看了一眼徐清卿。

徐清卿很有信心的樣子。

于是葉知秋就將心里頭的話咽下去，暫且不提。只是笑了笑，保證道：“對，我們會盡全力的。”

只是這個事，還是不是簡單的病癥。

葉知秋目前也沒有太多頭緒——唯一確定的是，對方肚子里未必是孩子。至大概率不是。

提了個要求：“我們能你的肚子嗎？”

婦人毫不猶豫地就將服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肚子，真的是和懷孕沒有什麼區別。

而且，掀開了服之后，看著更加震撼：肚皮上的皮都被整個撐開了。

而皮底下的管，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整個肚子，就像是已經快要的瓜。

就連肚臍眼都被頂得微微凸出來。

葉知秋手輕輕按了上去。

一開始沒敢用力，只是一下。發現整個肚皮很實之后，才微微開始施加力道，并且跟婦人道：“如果疼了，就告訴我。”

但是對方肚子一點也不疼。

只是任由葉知秋按。

婦人低聲道：“起來，就跟我懷我兒子時候，一模一樣。”

葉知秋點點頭：“是很像懷孕。”

徐清卿也挽起袖子來——不過還沒過孕婦的肚子，所以有點對比不出來。

納悶地看一眼葉知秋：那怎麼知道的？

葉知秋沒有再持續按，只是開始輕輕地拍肚皮。

徐清卿莫名想到了挑瓜的時候，也是這麼拍一拍……

但現在這個時候，是該肅穆一點的，所以徐清卿連忙將腦子里這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抹掉。

葉知秋凝神了半天才收回手，然后問了婦人一個問題：“有過嗎？”

徐清卿一懵：什麼？

婦人卻知道葉知秋說的是什麼，篤定地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過。不是孩子。”

葉知秋點點頭：“嗯。”

接著，葉知秋又問了問婦人，上次生產時候是什麼況。

婦人回想了一下，搖頭：“就和尋常人生產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的。”

頓了頓，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

葉知秋寬：“別想那麼多了。咱們這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

轉頭，讓徐清卿去將鐘良安也請過來。

鐘良安一般早上并不出來坐診，除非遇到什麼疑難雜癥。

不多時，鐘良安過來，他顯然已經聽徐清卿說了況，當即頷首：“我知道是什麼況，你怎麼看？”

葉知秋心里的確已經有了模糊的想法，當即也不遲疑，直接開口：“我想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肚子里，只是長了個瘤子。這個是最有可能的。”

幾個月就長這麼大，還將人弄了這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只有這個最可能。

但婦人毫沒有疼痛，就有點拿不準了。

鐘良安知道葉知秋在想什麼，提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有沒有想過是石胎？”

“石胎？”葉知秋重復一遍，眉頭漸漸蹙起。

這個可能，沒想到。

但是曾經在醫書上看見過描寫。

石胎又作死胎。

通常是沒有足月的孩子，與母親融為一。

如果取出石胎，剖開之后，甚至還會發現骨骼牙齒，發一類的東西。

葉知秋沉片刻，搖頭：“可這個東西，是幾個月時間長出來的。”

這與石胎現象不符。石胎之所以石胎，就是描述它如同石頭一樣，基本不會長大，或者說，長大得很緩慢。

因此，發現石胎，大多數都是不管的——它對母并無健康影響。只有大小區別帶來的行不方便。

鐘良安頷首：“但如果是瘤子，應該會有別的覺才對。我先診脈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