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的信是第二天上午。
怕葉知秋擔心,所以,管家林平親自將信送到了春暉堂。
葉知秋的確是擔心,見到了信就立刻接過來,然后打開看了看。
信上容不多,但說了一件事:生病的士兵越來越多,已經確定是時疫了。
葉知秋看見這句話時,手上都是一,不由得更加擔心。
但是好在沈遇白說他的藥還有不,因為這些藥,他自己和邊幾個人都平安無事。
葉知秋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后,沈遇白在信上道歉,說他估計不能如約趕回來,這次的時疫嚴重,剿匪也被耽擱了,而且他還要留下來主持大局。
這個事,葉知秋其實倒不是特別在意:這種時候,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但,葉知秋仍舊不放心。
將信給鐘良安他們看,輕聲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師父和師兄。”
鐘良安沉聲道;“不行,你懷著孕,絕對不能出那麼遠門。而且去那種地方。太冒險了。”
葉知秋噎了一下,然后氣弱道:“我沒想自己去。”
當然不會拿阿元冒險。所以心里就沒想過自己去。
鐘良安和葉知秋大眼對小眼,最后鐘良安知道自己是自作多了,氣得哼了一聲。
謝安也明白葉知秋的意思了:“我去吧。師父剛回來,而且還要給我娘治眼睛——”
結果,葉知秋仍舊搖頭:“不,你忘了我們和陳家的賭局了?你也不能去。師父也不能去。”
這下,鐘良安和謝安兩人都愣了,徹底不明白葉知秋的想法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知秋輕聲道:“大夫去多并不見得有用,真正有用的,是藥材。”
那邊肯定也有好大夫的。
但最重要的是,藥材。
有藥方,沒有藥材,一樣救不了人。
而且——葉知秋角出一笑意來:“太醫署那邊會派大夫過去的。唯一的擔心,是怕到時候藥材不夠用。”
這個時候,鐘良安和謝云才總算是明白了葉知秋的意思。
鐘良安不得不說一句:“果然是十分周全。”
謝云也頷首:“我沒意見,咱們這邊有多就送多走,咱們再想辦法。”
徐清卿湊上來,輕聲道:“我們家那邊還有藥材,我回去說說。”
諸葛瑾也過來了,毫不猶豫道:“我可以親自送藥材過去。”
葉知秋毫不猶豫拒絕了:“你的不能離開,正是關鍵的時候。你找個信得過的人運送藥材就行。”
諸葛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諱莫如深。
葉知秋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輕嘆一聲,寬他道:“別想那麼多,事有輕重緩急。你的治好了,將來再有需要你的時候,你就算不想去,我們也得催著你去。我知道你擔心沈遇白,但沈遇白他肯定是不愿意讓你去的。”
沈遇白只希讓諸葛瑾能夠站起來,絕對不會想要這個時候讓諸葛瑾去冒險。
鐘良安也頷首:“只不過是時疫罷了,不用這麼張。十九王爺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不會在這件事上被難道。
諸葛瑾這才點點頭,總算是接了這個說法。
葉知秋和鐘良安,還有謝云他們一起,很快就挑選出幾種疫病經常用到,卻并不好買到的藥材,連夜打包好,打算給他們送過去。
就是葉知秋,也跟著一起忙活。
直到宵快要結束了,葉知秋這才回了府里。
可雖然累,卻有一種奇異的滿足和安心。
這讓葉知秋這一天晚上,終于沒有那麼多的擔心,睡得好多了。
第二日,徐家就找上門來。
徐家的意思很簡單,他們聽徐清卿說了這個事之后,決心也送一批藥材過去,同時,徐墨還要親自帶隊過去,看能不能早日滅掉時疫。
葉知秋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又和徐家商議了半天,得出個結果來。
徐家比春暉堂的藥多多了。
不僅數量,而就是種類上,也是多很多。
而且徐墨帶隊,那他們連運送藥材的人都不必多找。
但為了保險起見,葉知秋還是讓諸葛瑾找了人一起去。
一來可以保護徐墨,二來,也是可以去看看那邊到底什麼況。
葉知秋害怕沈遇白沒有說實話,其實況已經很嚴重。
更怕沈遇白報喜不報憂。
好在徐家那邊作很快,當天就列出清單,整理妥當。
徐清卿本來也想跟著去,但是徐墨沒答應。
徐墨的原話很簡單:“從前不需要避嫌,我們也有私心,自然無所謂。但是現在不同了。”
徐清卿聽見這話一愣,下意識道:“王妃不會介意的。”
可徐墨還是沒答應。
徐清卿自己失落地回去,有些無奈:其實現在,想到沈遇白雖然仍舊會有一點的悵然,但的確是沒有那些期待和盼了。
不知不覺中,其實對沈遇白,已經沒有了那種心思。
但顯然其他人不信。
尤其是徐家人。
徐清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還有點后悔:怎麼就被兒之耽誤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呢?
第二天,送了徐家城門后,徐清卿跟葉知秋一同返回的路上,忍不住跟葉知秋抱怨了這件事:“我自己都不多想了,他們怎麼還那麼想呢?”
葉知秋失笑,了徐清卿滿是愁容的臉蛋:“你知道的東西,別人又不一定知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頓了頓:“而且,你的家人是想保護你。你心里都明白的。”
他們怕徐清卿癡迷沈遇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放下執念。所以才如此張。
徐清卿撅抱怨:“難道非要我嫁了人,他們才信嗎?”
葉知秋更忍不住笑:“嫁人可不是小事,你別因為這個就想著糊里糊涂地嫁人。”
徐清卿噎住:“你看我像是那麼笨的人嗎?”
葉知秋繼續的鼻子尖:“我看像的。不過,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誰來幫我們對戰陳家?”
徐清卿心里頭這才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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