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這樣容易臉紅,又如此輕信旁人,葉知秋都有點狠不下心繼續逗弄了。
將曹小姐拉進春暉堂,葉知秋沖著諸葛瑾就柳眉倒豎:“阿瑾,你今日怎麼穿這樣!”
一改平日貴公子的樣子,今日的諸葛瑾格外的平凡普通,細棉布的袍子,套著厚重的棉襖,看上去除了臉好看點,活就是個普通的掌柜。
尤其是他一本正經坐在那兒撥算盤的樣子,更是十分契合。
如果是平常時候,葉知秋當然不會惱怒。反而要夸他一句懂事:春暉堂就是小廟,他穿那麼貴重過來,給患者都嚇到了。
但是今天——葉知秋只想扶額長嘯兩聲,表達自己心的無奈。
諸葛瑾抬起頭來,頗有些委屈:“不是你們提議我的?我穿這樣怎麼了?不是好的?”
說完他哀怨道:“我懂了,沈遇白不在,你心浮氣躁,就是看我不順眼。”
這都哪跟哪?
葉知秋徹底沒了話說。
看著諸葛瑾,簡直無語凝噎。
最后,無力地揮了揮手,懶得理會這個蠢貨。
拉著曹小姐和徐清卿直接去了后堂。
徐清卿將剛才一幕看在眼里,此時也忍不住對曹小姐道:“你記住,以后千萬別理會那個傻子。他腦子有問題。”
曹小姐一臉茫然。
然后,小聲問:“那是諸葛先生吧?我聽爹提起過他,說他智計無雙——”
徐清卿控制不住翻了個白眼:“打仗也許還行,生活里完全不行。”
葉知秋面無表附和:“的確是這樣沒錯。你離他遠一點吧。他不配和你說話。”
早不聽話晚不聽話,偏偏今天就聽話了,這不是蠢是什麼?
對于蠢貨,葉知秋表示不必同。
素練在旁邊,聽的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忍不住提醒一句:“王妃,諸葛先生……好的。”
葉知秋這才想起素練曾經是諸葛瑾的人。于是改了口:“有的時候還行,但有的時候,太笨了。”
素練無法辯駁。
曹小姐越聽越糊涂,最終還是不住好奇,問道:“為什麼諸葛先生會在這里啊?”
徐清卿讓曹小姐坐下,然后拉過的手給診脈。
葉知秋在旁邊回答道;“來給我幫忙的。這個醫館其實是我的,我當時缺個能信得過的賬房先生,就讓他來了。而且我也沒法天天來,就讓他幫忙盯著點。”
練手這話,當然是不必說出來的。
看曹小姐那樣子,就知道對諸葛瑾還是有個基礎好的。
們雖然對諸葛瑾恨鐵不鋼,但也沒有必要真去毀壞諸葛瑾的形象。
曹小姐顯然有些吃驚:“我還以為諸葛先生是世外高人那種樣子——”
徐清卿沒忍住笑出聲:“你開什麼玩笑?他?世外高人?他不就是個年輕單漢?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呢。還世外高人。”
葉知秋十分中肯:“沒錯,他的確是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連媳婦都討不到。”
曹小姐對此一無所知。
前段時間,因為沈長璜的事焦頭爛額,本沒功夫去打聽外頭的熱鬧。
看著茫然的樣子,葉知秋心說機會這不就來了?當即就將諸葛瑾退婚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聽得曹小姐一愣一愣的不說,最后更是對諸葛瑾充滿了同。
等講完了,葉知秋才問徐清卿:“怎麼樣?”
徐清卿笑道:“沒什麼大礙,就是氣有些凝滯,想必曹小姐平日太斯文,不怎麼活。如果不想吃藥,那平日里多活一二,加上熏蒸的法子,也可。”
葉知秋瘋狂給徐清卿使眼,眼睛都快眨到搐。
徐清卿一下反應過來,咳嗽一聲:“不過我最近在研究一種新方法,很有效果,曹小姐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試試。只需要每日在特定的時辰,過來烤一下位,不疼也不難。更不用罪。”
報以和善的微笑:“你我清卿就好。”
曹小姐也細聲細氣道:“也我穎娘就是。”
葉知秋合掌微笑:“看來大家都很投緣,這樣,今日我請大家去吃飯吧。”
藥膳還是要開業的。
今日正好最后試一次菜,曹穎娘不是學醫的,不懂藥理,所以的意見,可以代表普通人的意見。
順帶還可以讓他們兩個多接,真是一舉多得。
葉知秋滋滋的盤算。
徐清卿看穿了葉知秋的心思,不過沒拆穿。
曹穎娘有些不好意思,頗為局促:“我都沒給診金——”
“哦,診金啊,你去問問諸葛瑾吧。我有幾句話想跟清卿單獨說一下,可以嗎?”葉知秋聲地反問。
曹穎娘不疑有他,連忙答應,特地將場地騰出來給們兩個,簡直是懂事又心。
葉知秋低聲音問徐清卿:“你覺得怎麼樣?般配嗎?”
“咱們去看一下。”徐清卿拽著葉知秋悄悄地去門,看曹穎娘和諸葛瑾說話。
諸葛瑾對曹穎娘倒是很客氣。
就像葉知秋想的那樣,諸葛瑾雖然毒辣,又因為之前殘疾導致有點兒怪氣,但是面對紅著臉,細聲細氣,似乎格外膽小的曹穎娘,他實在是毒辣不起來。
甚至,還不得不溫了一點。
葉知秋和徐清卿看得津津有味。
謝云已經發現兩人看,不過沒有拆穿。
他顯然也意識到什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只不過讓大家郁悶的是,沒想到諸葛瑾還真的收了曹穎娘的診金。一點面子也不給,氣得葉知秋簡直是恨不得當場將諸葛瑾拖過來扎幾針。
不過,曹穎娘顯然沒多想,一直小臉蛋紅撲撲的。還忍不住地頻繁看諸葛瑾。
葉知秋忍不住嘆:“全靠曹將軍啊。”
將來如果這樁婚事能,那肯定曹將軍喝這個婿酒一點也不心虛!
一晃眼就到了中午,一群人浩浩地出發去吃飯。
鐘良安懶得和年輕人們湊熱鬧,干脆不去,只讓他們帶點吃的回來就。
葉知秋們也不勉強,正好讓兩個年輕人多相一下。
看曹穎娘的反應,葉知秋覺得這樁婚事,還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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