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的事,當徐清卿知道的時候,氣得甚至想破口大罵幾句。
只不過,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幾句罵人的話就是了。
徐清卿悻悻道:“這個事真不是人干的事!這個時錦,太可惡!”
久婚不孕的婦人用這個藥,無可厚非,但葉知秋這樣的年輕子,用這個藥,那就跟害人無異了!
葉知秋安了一下徐清卿:“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氣惱也沒有用。回頭還要靠你和師父還有謝云幫我養胎。”
這個時候,鐘良安沉聲說了句:“其實你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是大問題,后期的調養,也無濟于事。”
這種大問題,說的是肢殘缺這樣的,藥無法挽救的問題。
說是調養,可也只能針對胎氣不足造的弱,或是一些小病。
他一說這話,氣氛幾乎一下子就低沉下去。
徐清卿雖然知道這話是真的,但仍舊很無措,沉聲道:“總歸要試一試的。”
手摟住了葉知秋的肩膀,語氣有些張:“你別擔心,我們這麼多人,肯定有辦法的。”
然而葉知秋的反應比眾人想象的要沉穩太多。
了肚子,十分篤定道:“孩子一定沒有大問題,否則就會出現胎氣不穩的現象。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好。所以不用擔心那麼多,只要盡人事就好。”
頓了頓,“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后,真的有問題,我是他娘,我自然也不會嫌棄他。他托生在我這里,或許有些事我無法改變,但我會傾盡所能地呵護他。而且知道這個事后,我心里也已經有所準備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接不了。”
可越是這樣說,眾人心里頭就越難。
這話聽著,讓人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因此眾人更是不余力地在心里頭罵那時錦不做人。
鐘良安沉聲道:“你放心,為師一定竭盡全力。說起來,這孩子還是我徒孫呢。”
葉知秋輕笑:“若是他有天分,將來也讓他學醫。”
聽葉知秋這個意思,鐘良安也好,謝云也好,都是一愣——這孩子是沈遇白的孩子,將來是要襲爵的,又是天潢貴胄的份,學醫那可就意味著將來徹底是不走權力這條路。
葉知秋笑道:“學醫沒什麼不好的。當太辛苦。”
主要是容易丟了命。
要是像沈遇白那樣,更是危險。
鐘良安也沒反駁,心道將來沈遇白必定會反駁,當即只說起了自己的發現:“其實這個藥并沒有太特殊的地方,主要就是強健母,讓母氣充盈,從而達到養胎的目的。這藥,可能并不是陳家研制出來,配合那藥吃的。”
葉知秋聽了這話,無言了片刻。最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時錦竟然還惦記著騙我呢。”
不得不說,可真是死不改。
但葉知秋轉念一想,覺得如果時錦變了,那也可怕的——到那時候,時錦只會更讓人難以對付。
不過,葉知秋也有點納悶:“那就沒在藥里加一點什麼東西?”
問這話,鐘良安就反問:“你想在藥里加什麼東西?”
葉知秋咳嗽一聲,這才怪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要是我,我就加點會讓人癮的東西。這樣一來,那可不就是一勞永逸了嗎?”
聽到這話,鐘良安心中一哽,差點被氣得一口噴出來。
謝云也是目瞪口呆。
徐清卿震驚臉道:“沒想到你心比還黑!”
葉知秋納悶反問:“那本來也不是幫人治病的,就是想害人,那何必客氣呢?”
鐘良安此時忽然不太確定自己收到了一個什麼徒弟,于是問了句:“你沒害過人吧?”
葉知秋一陣無言后,保證道:“放心吧師父,我目前還沒害過人。”
至于以后,就實在是不好保證了。
鐘良安微微松了一口氣,然后沉聲道:“你得記住,醫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害人的。”
頓了頓,他卻看一眼謝云,這才繼續往下說:“但醫生也是人,為了自保,必要的手段還是要用。對敵人,還是不能太善良了。”
葉知秋和謝云都知道鐘良安對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即齊刷刷鄭重應下。
鐘良安跟葉知秋說那話,是怕葉知秋走上了彎路。畢竟葉知秋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好人——鬼心眼還多。
而謝云呢,太正直,以至于都有點兒死板。被謝家都欺負那樣,都不知道反擊,重量怕他將來吃太多虧。
徐清卿湊上去問:“那我呢?”
鐘良安瞇著眼睛打量徐清卿片刻,然后樂呵呵道:“你啊,多吃點豬心。”
徐清卿一愣,一時之間沒轉過彎。
葉知秋一下沒忍住,“哈哈”大笑出聲。
徐清卿扭頭茫然看葉知秋。
葉知秋拍了拍徐清卿的肩膀,眼角余看見鐘良安已經跑路,這才語重心長提醒:“吃什麼補什麼。師父的意思是,你有點缺心眼。”
徐清卿氣得張牙舞爪,要欺師滅祖。
可惜鐘良安已經提著小酒壺出門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面對徐清卿怨念的目,葉知秋語重心長地勸:“沒事兒,豬心也好吃的。”
徐清卿更郁悶了。
哀怨地看著葉知秋,覺得葉知秋也是大壞人。
不過,葉知秋倒是覺得鐘良安說得對的:徐清卿太單純,要是不多點兒心眼,將來可能會被騙!
而更容易被騙的,還有曹小姐。
第二日,葉知秋給曹小姐下了帖子,說帶出去玩。
曹小姐當即就回信,表示一定到。
不過,曹小姐覺得,葉知秋可能是要帶去游玩賞花,畢竟梅花開了。
但事實上,葉知秋卻將帶到了春暉堂。
曹小姐仰著小臉看春暉堂的牌匾,一時之間懵住了。
百思而不得其解:來這兒做什麼?
葉知秋樂呵呵道:“我看你有些不足之地,所以想給你看看。你別害怕。不會將你賣了的。”
曹小姐紅了臉,細聲細氣:“王妃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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