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沈遇白這話,將葉知秋給震驚到了。
葉知秋看著沈遇白,良久之后沒忍住,問出了一句話:“你就不覺得虧嗎?”
沈遇白一頓,“為什麼會虧?這不是我的脈嗎?”
葉知秋:……如果不是經歷了上輩子,還真的沒辦法相信世界上真有這種人。
想了想,才解釋道:“我以為,即便是緣至親,可如果沒有相過,其實也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吧。人懷孕生養孩子,自然而然就生出了。可是男人……”
反正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有人抱著一個孩子過來告訴這是的孩子,要負責,該是個什麼反應。
可能第一反應是覺得對方肯定是騙子吧?
而且,就算接了,相信了,也沒辦法全心全意地去吧?
葉知秋了眉心,總覺得這個事實在是理解不了。
沈遇白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自然應該庇護他,寵他,教育他。給予他我的全部。”
葉知秋愕然。
良久失笑:“算了,這個事先不說了。可能每個人都不同吧。”
即便是不理解,也仍舊是容的。
葉知秋輕聲道:“沈遇白,我想過了,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他,想和他親近,我不攔著。確實他也和你有關,你也為他付出良多。”
沈遇白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葉知秋竟然會說出這話。本來,他以為葉知秋是想告訴他,這個孩子是的,與他無關。
他甚至有點張:“可以嗎?”
可以將來讓他和孩子親,讓孩子他爹爹嗎?
葉知秋頷首:“當然可以。他是你的孩子,你也真心他的話,他當然也很愿意和你親近。”
了肚子,神一片:“他是個很乖很可的孩子。他會喜歡你的。”
阿元一定也希,有一個疼他的父親。
也許,沈遇白會帶著阿元一起玩騎馬游戲,也會親自教導阿元拳腳功夫吧?
想著那樣的畫面,葉知秋笑容更深:那樣的話,阿元一定很高興的。
沈遇白正襟危坐:“我會真心他。”
看他那認真樣子,失笑道:“不過,孩子是孩子。那天的事,就是個意外。這個事,我們都是清楚的。雖然現在我們是夫妻,但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真心喜的子,也可以跟我說。我們和離就好。也不會影響阿元和你的關系。只是,到時候阿元還是要跟在我邊的。”
沈遇白下意識就反駁:“不會——”
葉知秋卻適時打斷了他:“以后的事,誰說得清楚呢?如果你是因為松云觀的事,就覺得要對我負責,不必的。那是個意外,是個巧合。那個是你,已經足夠讓我慶幸。你并不欠我什麼。反而,有這個孩子,我很高興。”
阿元是個好孩子。
上輩子,最開始也厭惡過阿元,怪過阿元,可是最終,還是被阿元對自己的和依賴,消磨干凈,只剩下滿滿的。
阿元是上天賜予的禮。
葉知秋揚起笑容:“我們不必因為那件事,非要勉強在一起。現在難道不好嗎?我們有共同的孩子,也是很好的朋友,合作伙伴。”
聽這樣說,沈遇白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不想要邊的人,因為責任而娶,和過一生。
沈遇白張了張口,總歸還是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他垂眸沉思:自己想與共度一生,是為了責任嗎?
葉知秋覺得話已經說明白,就干脆起:“既然過來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下了馬車,莊子上的況,一下就撲眼簾。
冬日的莊子,比起想象的,也沒有那麼荒涼。
土地里還是有莊稼地。
只是不是很濃,低低矮矮的,看上去像是一層絨絨的草。
莊頭已在旁邊等了許久了,此時見到葉知秋,立刻上前來請安:“小姐累了吧?我人已經收拾好房屋,燒了熱水,小姐先歇一歇?然后我再帶小姐轉轉莊子?”
他自我介紹道:“我就是管這一片莊子的莊頭,王大勇。”
葉知秋頷首:“家里與我說過你。說你很能干,將莊子打理得很好,每年出息都比同樣的莊子多一層。”
得了夸獎,王大勇十分高興,也有點不好意思:“全靠大家都勤快。咱們的地也。而且位置也便利,挨著河,續了一個水塘,既能養魚,又能蓄水。”
別的不說,他們莊子的莊稼,從來就不會缺了水。
葉知秋一聽就來了興趣:“養魚?水塘在哪?能釣魚嗎?”
沈遇白此時也從馬車上下來了,笑道:“你想釣魚?”
葉知秋躍躍試:“我還沒釣過真的能吃的魚呢。”
家里雖然也有個小池塘,里頭養了鯉魚,可以釣魚玩,可是它們一個個呆呆傻傻,只知道吃,魚餌剛放下去,它們就開始搶,從來沒有釣不到的時候。一點不好玩。
沈遇白失笑:“那今日不妨試試?冬日里,喝上一鍋魚湯,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葉知秋連連點頭:“對對對。”
王大勇聽他們兩人已經決定好,當即也不勸了,直接道:“那我讓人去準備魚竿,小姐和姑爺試試。就算釣不上來也不要,到時候讓人撒一網就行了。用干菜一燉,加點木耳蘑菇,香得不得了。”
是聽他說,葉知秋就已經是垂涎三尺了。
沈遇白見這樣,更加失笑,而后暗自琢磨:自己這個技,應該還行吧?不至于釣不到魚?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釣魚的技巧,就有了信心。
葉知秋一路都是興致。時不時地問王大勇地里種的都是什麼。
路過一片菜的時候,葉知秋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
王大勇笑著回答:“是菜的,里頭都是菜。”
葉知秋還是頭一次看見,頓時稀罕地湊上去,挨個兒研究,還企圖辨認出自己吃過的。
沈遇白在旁邊瞧著,心里卻忽然冒出一句話來:不只是責任的。想和在一起,不只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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