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遇白的話,諸葛瑾是認可的。
就在諸葛瑾認真反思自己的時候,跪著的那兩人,卻像是看惡鬼一樣看住了葉知秋。
那神,真是又怕又恨。
葉知秋倒是無所謂:看就看吧,又不會一塊。
笑瞇瞇地看著兩人,十分好商量的樣子:“兩種選擇,你們隨意選,我們都接。”
頓了頓,還補充一句:“哦,對了,你們喊話時候態度可要好點,不然我們可不算時間的。”
其實不管這兩人喊話態度是怎麼樣,其實對于春暉堂來說,都是很好的宣傳作用。
只要是從這里路過的人,都會看見這兩人。
人嘛,難免好奇心,自然而然就要去打聽一下。
一來二去的,春暉堂不好惹的態度也被大家知道,再有想歪心思的人,自然就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而對于想看病的人來說,那春暉堂也就會為他們的選擇:畢竟,看起來醫就很不錯的樣子。好似很有名。
葉知秋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其實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謝家想讓春暉堂壞了名聲,或是自己認了這個啞虧。
可春暉堂偏偏不。
不僅不吃這個啞虧,春暉堂還要反過來利用這個,揚名京都!
有謝云在這里一天,謝家就會如鯁在一天!
這才是最有效的反擊!
葉知秋心很不錯。
當謝云帶著那患者一家回來的時候,葉知秋這種心直接到達了頂端。
覺得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
什麼事都有了一個好結果。
那患者家里人,一看葉知秋,差點給葉知秋跪下,其中一個婦人更是淚眼婆娑拽著葉知秋的袖子:“多謝黃神醫,多謝黃神醫!黃神醫您就是我們一家的再生父母!”
有個十來歲的小孩,還有個十二三歲的年,也同樣是對葉知秋滿口激。
那年更是道:“以后黃神醫有任何需要差遣的地方,盡管吩咐!我甘愿當牛做馬,報答黃神醫!”
他字字鏗鏘用力,好似從肺腑中出來一樣。
明明臉上還帶著稚氣,可眼神卻穩重而老。
葉知秋失笑:“你們能將他押過來治病,便是已經報答我了。畢竟之前我也說過,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例,也不敢有十分的保險。你們信任我,我已經是很高興。”
見年還要說話,葉知秋又補上一句:“再說了,這算是各取所需,算不得什麼。”
那婦人連連搖頭:“這怎麼行?黃神醫您心善,我們卻不能當理所當然。這樣,您若是實在是不需我們報答什麼,我愿每日過來春暉堂掃地灰,連做三年!就算期間我死了,我還有兒和兒子!”
說的更是不容人拒絕。
葉知秋直接被嚇住了。
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況。
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倒是謝云顯然對這些很有經驗,不聲岔開了話題:“先看病吧。早一點看病,就惡化一些,治好的幾率就大一些。”
葉知秋也連連點頭,十分贊同。
那婦人也沒有再堅持說那個,畢竟還是更擔心丈夫的。
葉知秋開始認真的看起了那患者的。
婦人絮絮叨叨地在旁邊說起他們家況:“他這個人就是倔,上長了瘡,我們讓他看看大夫,他也不肯。現在爛這樣了,也不告訴我們。真是氣死個人!說了多次,家里雖然要供孩子讀書,但是咱們有多大能力,就用多大能力,孩子讀書重要,難道他的命就不重要了?”
“他當木匠,也不容易。十里八鄉,他為了接活多,總是熬夜干!干得又快又好,就為了下次人家還找他!”
“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倔脾氣這點不好。跟一頭驢似的,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這次好在黃神醫讓謝大夫跟著他一起過來,將況告訴我們,不然的話,我們又該不知道了!等到時候治不了了,那可怎麼辦哦!”
婦人就這麼說著,葉知秋他們聽著,卻都沒覺得煩,反而都忍不住出笑意來。
在他們聽來,這哪里是抱怨?這分明是對丈夫的擔心和夸贊。
聽聽那話——他什麼都好。
這話落在人的耳朵里,就知道,婦人對自己丈夫肯定是滿意的。
唯一的抱怨,其實也不是對方的倔脾氣,而是對方不在意自己的著急。
葉知秋看著患者的愁眉苦臉,笑著開了句玩笑:“要我說,有這樣的媳婦,你更應該好好保養才是。像你們這樣恩的夫妻,難道還不應該廝守一生?”
患者聽見這話,更加不好意思,曬得黝黑的臉,竟然也泛出一紅來。
沈遇白在旁邊也聽見了,一臉若有所思:不知對我,又有幾分滿意?又有多抱怨?
很快,葉知秋就仔細檢查過瘡的詳細況。
輕聲道:“化膿的地方深的,可能已經挨著骨頭,所以才這麼疼。”
說完這話之后,用竹簽子隔空在患者上比畫;“我打算在這里,切開這麼大一個口子。然后看能不能將膿放干凈,看見里面的況。如果能順利找到那東西……取出來,再仔細將膿干凈,也就好了一大半。接下來就是皮傷。養一養就好。”
那年郎不等葉知秋說完,就開口問:“那如果不順利呢?”
葉知秋輕聲道:“只能繼續往里切。我會避開經絡,但每個人經絡走向,都有細微不同,我也不敢有十分的保證。”
“最壞結果就是瘸了對吧?”年郎地看著葉知秋,面上全是張。
葉知秋頷首:“對。最嚴重就是瘸了一條。命是無礙的。”
那年郎毫不猶豫:“來吧。只要能保住我爹的命就行。”
那婦人和小孩也是一同點頭。
雖然人人臉上都是張而擔心的,但們都很堅定。
葉知秋輕聲道:“我先開一副藥,他喝了之后上慢慢失去知覺,會昏睡半日。不然,他不住疼。”
這種事,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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