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篝火會,葉知秋和沈遇白也就沒有多逛,到了一條小溪邊,看了一會兒霜染的紅葉,兩人就回來了。
因為是篝火會,葉知秋也就沒有盛裝打扮,只是換了裳,簡單梳了個發髻,戴了一朵絹花,一對金簪,便出發了。
篝火會是要烤的。
葉知秋連裳都是簡單樣式,就怕寬袍大袖的不方便,到時候烤起來燒了裳。
而且,還容易滴上油。
只不過,打扮妥當后沈遇白一瞧,登時笑了。
葉知秋納悶無比:“這是怎麼了?難道不妥?”
沈遇白卻道:“甚好。若是將頭發換滿頭的小辮,底下換長靴短,倒有幾分草原上那些人的風了。”
葉知秋長相明艷,的確適合這樣的打扮。
聽沈遇白這樣描述,葉知秋想起曾見過的異族子,登時也來了興趣:“其實那樣打扮,也好看。英姿颯爽的,看著就干練。”
沈遇白輕笑著應,沒有提起自己曾經去打仗,見過那些異族男子,更是彪悍。
兩人一路到了辦篝火會的地方。
篝火已經燃燒起來。
那篝火是堆起來的一個小堆,燒得很高很旺,源源不斷的熱力,讓這深秋都沒有辦法將寒冷肆過來。
反而靠近篝火的地方,還有一點熱。
葉知秋仰頭看著篝火,忍不住驚呼一聲:“哇哦!”
沈遇白笑起來:“過去看看?那邊還有烤全羊。”
葉知秋更興趣了。
結果沒想到,兩人就在篝火旁邊,看見了老人沈長璜。
不得不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沈長璜的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看著葉知秋和沈遇白親近的樣子,簡直要殺人一樣。
不知道的,只怕要以為沈長璜才是葉知秋的什麼人,而沈遇白是橫刀奪那個。
沈遇白不管神與語氣,都冷淡淡的:“小六。”
他開口時候,甚至不聲挪了半步,替葉知秋擋住。
葉知秋看著沈遇白寬闊的背脊,一時之間都有點不知說什麼好。
最后,忍不住就想笑:沈遇白可真是個心的大好人。
于是那一點上沈長璜的晦氣,就這麼煙消云散了。
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沈長璜。
覺得既然都是沒瓜葛的人了,多看一眼都是玷污自己的眼睛。
而葉知秋不知道的是,這樣徹徹底底的漠視,反倒是氣的沈長璜幾乎要瘋掉。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只能離開。
沈遇白側頭問葉知秋:“還有心先嘗嘗嗎?”
“為何沒有?”葉知秋燦爛一笑:“看著他過得不如意,我反倒是胃口大開。”
沈遇白頷首:“那就好。”
他去問烤羊的廚子,要了一串羊串:“這也是草原上的吃法。你嘗嘗。”
羊串沒放別的,只放了一點孜然和鹽,但外面烤得滋滋冒油,甚至有點脆,里頭卻是多。
不是很大塊,味道也就不顯得淡,而且也許是羊的問題,并沒有半點腥臊味,更加讓人覺得味無比。
葉知秋吃完了一串,還有一點意猶未盡。
但也知道現在多了一會兒就什麼也吃不下了。所以生生克制住了。
這一次跟著來秋獵的,多是王公大臣,眷其實倒不多——宮里那些公主們,后妃們,倒是來了不。
至于王妃,還真就只有葉知秋一個。
因此葉知秋的品級還高。
回去坐下,葉知秋環視一圈,也認不出曹家那姑娘在何,于是悄悄問沈遇白:“你認識曹家姑娘嗎?”
沈遇白毫不猶豫:“不認識。”
葉知秋不信:“他爹不是武將?那你總認識了吧?”
這個沈遇白認識,指給葉知秋看了。
曹將軍長得很彪悍。
絡腮胡子,一雙眼睛像是鷹隼,即便是隔著老遠,葉知秋也覺到了對方的氣勢。
他邊坐著兩名眷。
兩名眷一個年紀稍大些,梳的婦人發髻。
另一名苗條的,就是個年輕姑娘的打扮。
那婦人正和那姑娘說話。
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姑娘低垂著頭。
許是覺到了這邊的目,那婦人抬頭看了過來。
葉知秋大大方方地舉起水杯,遙遙敬了一下。
對方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反應,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回敬過來。
沈遇白瞧著葉知秋這個作,不假思索,就猜到了葉知秋的目的:“梅妃看中了曹將軍之?”
葉知秋霎時震驚:“你怎麼一下就猜到了?”
沈遇白解釋:“你很在意曹將軍之。”
這樣的在意,只會是因為梅妃那邊看中了。
葉知秋點點頭:“是的。梅妃看中了曹將軍之,我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曹夫人。”
沈遇白沉片刻:“曹小姐和曹夫人一會兒必定會去更。”
葉知秋忍不住哭笑不得:“你就這麼縱容我?也不怕我回頭得罪了人,給你惹麻煩?”
沈遇白實話實說:“你不會的。”
其實他更想說“得罪了也不要。”
但這話說出來,怕嚇壞了葉知秋,唐突了。因此就沒有說出來。
葉知秋反倒是怪不好意思:“萬一搞砸了,還是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會盡量小心。”
不會非要曹家怎麼樣,只是適可而止地提醒一下就好。
畢竟有些話如果都說明白了,曹家還是想嫁這個兒,那無論怎麼樣,都阻攔不了這個事。
葉知秋很明白這個道理。
“嗯。”沈遇白頷首。
說話間,陛下帶著一眾后妃來了。
陛下沒有帶繼后來,此番然帶來的后妃之中,敏妃和梅妃的位置最高,故而們二人一左一右簇擁著陛下落座。
們二人的座位,也在陛下寶座兩邊,只是又要低矮一些,且落后一步。
眾人起行禮。
陛下特地招手了沈遇白:“最近朕也沒問你家事,這次出來玩,正好問一句。朕這個做哥哥的,失職了。”
沈遇白平心靜氣:“皇兄已是很費心了。對我們夫婦如此寵恩賜,我們激不盡。”
葉知秋也趕忙跟著行禮表示謝恩。
尤其是想到那些餞,更是謝恩的誠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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