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雨後的蒼穹比往日更加明亮。
紅拂急匆匆地挑簾子進來,手裏拿著封信:「小姐,四皇子府總來的信。」
顧蘭若倚在著塌上,目看著搖擺不定的燭火,木芽接過信,恭敬地遞給顧蘭若。
沒有接,目點了點小兒:「放著吧。」
木芽不解,紅拂揮手,屋的人都退下。
紅拂坐在腳踏上邊垂邊問道:「小姐,您看到,那位皇子?」
四皇子和五皇子是當今朝中熱門人選,厲玄奕被廢除,朝堂重新洗牌,各府觀謀劃,想在建安帝定下太子之位前站好隊。
兩位皇子和顧蘭若好,在紅拂看來,小姐不管選哪位皇子,都穩贏。
顧蘭若對朝局不興趣,讓意外的是,厲玄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建安帝也是惱火,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如今讓他當面承認自己蠢,豈不是打臉。
知道的人只有建安帝、東臨淵和淮王。
顧蘭若淺笑,東臨淵離丞相只有一步之遙。
「我看好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看好誰。」
紅拂不明白,顧蘭若道:「四皇子份尊貴,五皇子戰功卓越,不管選誰,另一位都是最大的患,皇上現在也頭疼,該選誰?」
「四皇子弱多病,一年中有小半年吃藥,奴婢覺得皇上應該會選五皇子。」昭華閣沒那麼多規矩,下人可以各抒己見,紅拂為顧蘭若的丫頭,的臉的機會更多。
顧蘭若慢慢坐起,隨手拿起桌上的書,開始翻開:「四皇子的病並非無葯可醫,只是比較難治而已。」
反倒是白厚絨的毒比較棘手,火蓮和白厚子已經有下來,反倒是夜寒,一直沒消息。
擔心時間拖得越久,白厚絨的支撐不住。
紅拂見小姐走神,便知無心此事,試探地問道:「小姐,那四皇子的信?」
「你打開看看,他說什麼?」
顧蘭若起走到書案前,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記開始翻開。紅拂拆開信,掃了一眼,看向顧蘭若:「小姐,四皇子來信說,他會娶四小姐為側妃。」
「意料之中,四皇子需要顧貿手中的人脈,自然不會放過這次聯姻的機會。」顧蘭若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厲辰逸答應娶顧蘭喜,可以肯定他不簡單。
只是,東臨淵知道厲辰逸的心思嗎?
東臨府
一個奴婢急匆匆地進來,屈膝稟報道:「小姐,表爺歇在前院,您還是歇了吧。」
林清咬著,輕聲問道:「他還是不願見我嗎?」
上次林老夫人勸回林家,借故裝病,賴在府上沒走,沒想到讓等到東臨淵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顧蘭若和對方說了什麼,東臨淵回府後,顯然在躲。
林清有些心慌,原本計劃完,卻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顧家四小姐顧蘭喜,聽說兩家正在商議婚事。有些沉不住氣,一方面怪皇后眼皮子淺,顧家大不如前,為了那點利益,居然迎娶庶出的子。另一方有些抱怨厲辰逸,那日明明對自己有意思,為何遲遲不出手,自己日日在詩社等候,他卻再也沒來過。
林清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
丫頭一愣,隨即回答道:「小姐,東臨爺公務繁忙,回京后便沒出過書房,您不如再等等。」
林清再也忍不住,不行,今日必須問清楚。不顧邊人的勸阻,長袖一甩,直奔前院書房。
木如見林家小姐過來,手阻攔,沒想到對方一反常態,直接衝進去。
書案前俊的男子抬起頭,面冷然,看清楚來人後,將手中的東西慢慢收好。
林清的目落在東臨淵的手上,那一個上乘的羊脂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眼圈泛紅地問道:「表哥,為什麼,難道我不夠好嗎?」不顧子的臉面,質問對方。
林清不明白以前令人很好的,東臨淵也有意娶自己為妻,可為什麼突然大變,對自己不再多看一眼。
知道,若不是顧蘭若,東臨淵也不會如此。可正因為是顧蘭若,林清才無計可施,想過嫁與四皇子,可現實太多殘酷,讓明白有些事並非努力便能得到。所有不能再失去東臨淵這棵稻草。
東臨淵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放後的暗閣里,清冷的容在燈下看起來異常的冷冽。
沒有為什麼,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顧蘭若,從不曾有過第二人。
「表妹,我和你年要好,只是年不懂事,現在我有了心儀的姑娘,難道你不應該為我高興嗎?」
東臨淵起,來到林清跟前,冷笑道:「你和四皇子只見的事,我早就知道,我不介意你踩著東臨府往上爬,不過,若是想將蘭若當做踏腳石,我便不能放過你。母親既然也同意你回林家,表妹,我勸你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地回到林家找個人嫁了。」
不該有的心思?
林清一驚,東臨淵知道,面惶恐,不知該如何面對,可這個時候若是不解釋,日後再難有機會,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地抱住東臨淵,乞求道:「表哥,我的心裏只有你,你切勿聽郡主的話,我和四皇子之間本沒什麼,那日不過是誤會,我知道郡主不喜歡我,你放心,我只想留在姑母邊,哪怕是暖床的丫頭都可以。」
被東臨府退回去,林家那些眼高手低的賤人們肯定會笑話。不能被們看遍,要做人上人。
東臨淵冷笑,將林清的手掰開,疏離的退後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蘭若一人,還請表妹自重。」
「我會親自向舅舅解釋,母親當年過上夫人的恩惠,我們母子銘記於心,林家若有困難,我自會出手相助。至於其他,我希林家不要干涉。」
林清咬著,眼淚姍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