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的命無礙，不過孩子月份太小保不住。」

顧貿聽到孩子沒了，形一晃，踉蹌的退後幾步，到後的椅子，他癱坐下，許久，緩過神來，幽深的眸子中滿是火焰：「到底怎麼回事？」

那可是他盼了許久的嫡子，就這麼沒了。

崔媽媽了把眼淚，跪在顧貿眼前：「老爺，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郡主來侍疾，白日裏還好好，怎料晚上郡主執意要回去睡，夫人的肚子便開始疼，不一會兒便在床上打滾，在後來便，便……」

「崔媽媽可要把話說清楚。什麼我執意回去？」顧蘭若看著崔媽媽淡淡地道：「明明是母親打了邊的丫頭，往日我沒勸，母親在生病後脾氣變得暴躁，上次就因為我勸了兩句，便，便……」說著顧蘭若挽起袖子，白如玉的手臂上有兩塊青紫，看起來很是嚇人。

這下所有人的目都落在垂簾上。

「你這是何意，是抱怨了委屈？」顧貿心裏窩著火，這時候誰都要順著他，偏偏這丫頭不按常理出牌。

「郡主，您到現在還記恨夫人，那日昏迷，沒看清還以為是那個丫頭，沒想到……」崔媽媽低頭抹眼淚，一副都是你的錯的樣子。

顧蘭若委屈地嘆了口氣：「崔媽媽這般說，我到要問問，今晚我為何要回去，媽媽倒是說清楚。」

崔媽媽眼神閃躲，就知道嗚嗚哭。

「父親，今晚兒本來想要侍奉母親，卻沒想到有個丫頭犯了錯，母親抄起手邊的茶盞扔過來，茶水飛濺到兒上。兒不過是回去換件服。」顧蘭若說著指了指口的污漬：「若是這般也算是不孝順的話，兒無話可說。」

顧蘭若不卑不的態度，讓顧貿火大，他現在越來越拿不住這個兒，特別是秦家衰敗后，顧蘭若在顧家的地位顯然已經超過他。他心裏明白此事與顧蘭若無關，可想到失去的孩子，便不再顧慮那麼多：「不過是幾滴茶漬，你等你母親睡下再去換也不遲。」

顧蘭若委屈地看向老夫人，父親這般不講理，這個當兒的可沒法子。老夫人聽了無語地看向顧貿：「好了，你看看你什麼樣子。這院子裏這麼多人，都是擺設嗎？」

秦蓮的心思，老夫人多能猜到幾分，原想著是嫡母，出出氣，家和萬事興就算了，可剛才聽顧蘭若所說，似乎比想像中還嚴重，看手臂上的傷痕，說也有兩三日，這丫頭一直沒說，也算是仁至義盡。

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顧貿藉機打罵兒，在老夫人看來是無能的表現。

薛太醫一直未開口，勛貴世家這樣的事他見多了，不覺得奇怪，不過，他猶豫片刻，看向老夫人：「弟妹，我剛才把脈，大夫人的脈象平穩，並無氣息上的波瀾，雖才十幾日，不過若非有特殊況，不應該會流掉。」

「薛太醫您這是什麼意思？」老夫人眉心一。

顧貿也看向薛太醫，見對方擼了擼花白的鬍子道：「大夫人的沒有問題，除了有輕微的宮寒，不過能懷上說明問題不大。剛才聽你們講說大夫人是因為怒才會引發胎，在我看來這都是無稽之談，若是因為此事連累郡主，我就不能視而不見。」

崔媽媽反應過來，了把眼淚道：「您的意思是，大夫人胎並非氣瘀阻，而是別的原因？」

就在此時，垂簾的秦蓮巍巍地出手來，眼帶淚的看向顧貿：「老爺，您一定要為咱們的孩子做主啊，薛太醫的話您也聽到了，是有人要害我和孩子。」

崔媽媽邊哭邊勸道：「夫人，老爺替您做主，定不會讓您和孩子委屈，快進去養著。」

秦蓮哭得像個淚人：「孩子都沒了，我還養什麼……」

顧貿想到以前妾氏的孩子都無言無辜地沒了，脊背一冷，幽深的眸子泛起冷然：「薛太醫，您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薛太醫沉思片刻道：「我懷疑，夫人食用了寒之。」

「寒之？薛太醫這怎麼講？」老夫人面一下子鐵青。秦蓮本就宮寒若再食用寒之，豈不是……後果眾人皆知。

薛太醫繼續道：「大夫人無恙，雖有寒氣，並非不能生育，只要調理得好，懷有子嗣不問題。可現在突然胎，想來是有東西催的，剛才老夫觀看屋並無麝香之類的東西，思來想去，那只有寒之讓大夫人的發生變化才致使孩子沒了。」

崔媽媽聽后再出跪下：「老爺，夫人的宮寒早就調理好，平日裏苦口的東西老奴都子查驗過，並無不妥。現在孩子無緣無故沒了，定是小人作祟，還請老爺替夫人做主啊。」

顧蘭若挑眉，問道：「崔媽媽，母親平日裏可吃過生冷的東西？」

崔媽媽忙道：「自然不會，夫人自親后便調理，生冷的東西別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食用，角夫人子懶，又沒胃口，每日也只是喝些滋補的湯藥。」

「既然如此，那寒之從何而來？」老夫人面凝重，雖不喜秦蓮，卻不會殃及肚子裏的孩子，那畢竟是的孫子。

薛太醫站起，環視屋：「老夫不會猜錯，這屋定有冷之。」

顧貿聞言，冷冷地吩咐道：「搜，一都不能放過，一定將此找出來。」

秦蓮聽到薛太醫的話，目楚楚可憐地看向顧貿，彷彿所有的希都在對方上。

幾個使得婆子進來，對東屋上下其手，因主子們都在，們不敢鬧出太大靜。

一屋子的人看著丫頭們來來回回。

顧蘭若端起茶杯斂下心中的冷意，人老了似乎都便得一樣，對子嗣的重視讓所有人嘆為觀止。不過也難怪，大夫人下手狠毒，就只留給他一個兒子，八姨娘雖生下顧叢堯，可到底是庶出，難登大雅之堂。

說到底，他還是看不上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