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墨淵見暗影回來,走出房間關上房門,面不悅的問道:
「何事?」
「稟告主上,下面來了幾個難民,大鬧客舍,要搶奪食。」
暗影據實回答。
「難民?這裏屬於清水鎮的地界,怎麼會有難民?」
邢墨淵起了疑,清水鎮的知府是饒顯銘,出了名的兩袖清風,治理有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屬下這就去查。」
邢一知道邢墨淵的意思,接著說道,說完便轉要離開。
「等等!」
邢墨淵想到尹幽月的飯菜基本沒,連忙住邢一。
「這裏還有些食,你先拿去給難民填填肚。」
客舍里的難民,雖說是難民,其實就是著比較破舊,一對老者應該是夫妻,還有一個青年大壯,看著沒頭沒腦,嚷嚷著要搶食的就是他,旁邊一個年,上倒是上散發出不一樣的氣質,還有一位婦人,看著也是農家打扮。
而那個年也制止大壯,好聲好氣的和掌柜商量:
「店家,我們一家五口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我們沒錢,但是我可以替你幹活,什麼活都可以。」
掌柜的一臉不耐煩,趕著他們就要出門:
「走走走!沒錢還想要吃的,怎麼不上街去討!」
年聽到掌柜的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邊的大壯看到了邢一帶下來的食,眼睛放著,正想手去搶,年攔住了他,略微疲憊的說道:
「哥!那些不是我們的,不能!」
邢一看著眼前的況,說了句說食是給他們的。
年不知道邢一為何人,一臉疑:
「大哥,這是?」
邢一以為年擔心什麼不敢吃,便解釋道:
「放心,這是我家主上給主母點的,主母沒胃口,吃不下了,主上便我拿來給你們。」
他們實在太了,而且邢墨淵給尹幽月點的飯菜都是極好的,除了年略微吃了一點,其餘幾個人一頓狼吞虎咽,都把飯菜吃完了,一共五個人,勉強能墊肚子。
大壯還想要,但是年沖他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開口。
見他們都吃完了,邢一便向他們打聽:
「你們可是清水鎮人氏?清水鎮發生了何變故?你們為何會流離失所?」
「這位大哥,先謝謝你的食。」
年開了口,也不忘先道謝。
「至於你說的變故,的確是變故,我們是清水鎮上一戶普通人家,我李霖義,清水鎮短短一年時間,從國泰民安到現在民不聊生,都是拜繞顯銘饒大人所賜……這一切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的清水鎮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因為當時沒有稅收,沒有抓壯丁!所以家家戶戶自給自足,人人都能餬口度日,過的很安逸。」
李霖義說著,手卻不自覺握,眼神也變得犀利。
「可是……就在一年前,饒顯銘竟然開始稅收,農戶徵收糧稅,商戶徵收銀稅,而且稅收如果合理百姓還不會說什麼,徵收的稅量太大,很多沒有家底的百姓都沒有辦法過日子了。就連攤販也變著法多收租金,百姓都苦不堪言。」
邢一聽著心裏也生了怒氣,「那你們都任由他為非作歹,沒有人抵制或者上報朝廷嗎?」
李霖義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回道:
「怎會沒有,站出來抵制的人都被關進大牢,最七天,嚴重者十天半個月。有人說要上報朝廷,饒顯銘卻說這就是朝廷下來的旨意。我們大多都是普通百姓,百姓哪能斗得過呢?」
邢一越聽越生氣,天子腳下,竟然有這等貪污吏!
「你剛剛說除了收稅還抓壯丁,這是為何?」
李霖義一聽到抓壯丁更是憤怒,低了聲音回道:
「我家本有六口人,如你所見,這是我的祖父祖母和娘親,另一個是我的哥哥,我爹就是被抓去了!我哥也要去的,但是腦子不太靈,怕他鬧事,便逃過了一劫。
本來一家六口人,日子過的雖說沒有大富大貴,卻也食無憂,爹和娘親種了很多地,除了能自食還能賣些銀兩。可是饒顯銘把我爹抓去修堤壩,沒有工錢就算了,還要向我家徵收糧稅,這樣一來,前輩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現在就這樣子了……」
邢一清楚了來龍去脈,轉要走,李霖義看到了邢一準備離開連忙開口:
「大哥,不知您主上是何人?你們的恩霖義必將銘記於心。」
邢一沒有回答,他不認為邢墨淵做了好事要讓別人知道。便角一勾,搖了搖頭。
連忙上樓把打聽到的事告訴了邢墨淵,邢墨淵聽后冷了眸,
「這饒顯銘一年前後的變化竟如此之大,真是膽大妄為!看來我得會一會這個饒顯銘了……」
「那個年李霖義?」邢墨淵問道。
邢一點了點頭。
「名字倒是個好名字,出生於農戶,也不知道是否識字。」邢墨淵若有所思道。
尹幽月睡了一覺起來,覺好了很多,全然不知道李霖義一家的事。
邢墨淵見尹幽月醒了,連忙上前扶起尹幽月,輕聲問道:「月兒,好些了嗎?」
尹幽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好些了,不用擔心。」
邢墨淵這才放心,想著要把李霖義一家的事告訴了,又怕心,便打算自己先去饒府一探究竟,事後再告訴。
「月兒,要出去走走嗎?今日就在這歇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如何?」
邢墨淵想著晚上要去一趟饒府,還不能上路,擔心尹幽月無聊,想帶出去逛一逛。
尹幽月想著正合意,不然在房間里待著實在無聊,幽幽地說道:
「墨淵,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我想做什麼你都知道呢?」
邢墨淵聽到這話,忍不住彎了角,
「王妃說笑了,我哪有這本領呢,都知道是肯定沒有,只能說是略知一二吧!」
尹幽月聽著邢墨淵打趣的話,低下頭,輕輕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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