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之的太過晃眼，頓時吸引來一群人的圍觀，舒雨微在眾目睽睽之下繞過了秦宜之的，快步進院子，開始搜查每一角落，試圖找到秦默。

可惜找遍了每個地方，也沒發現秦默的影。

舒雨微心中的擔憂更甚，不敢多猶豫，連一句話的工夫都不敢耽誤，直奔醫館而去，一路狂奔，若歆在後追趕，不明所以。

一直到來到地方，看到正和憶安玩得盡興的秦默，才徹底放下心來。

憶安看見，有些吃驚：「雨微姐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舒雨微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秦默這件事，話語上便有些支支吾吾：「噢……我今日沒什麼事，所以就想早早過來，看看你。」

秦默沖微微一笑，十分禮貌：「雨微姐姐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這個時辰了，得給父親做飯去了。」

舒雨微心中一驚，連忙喚住：「等等！」

秦默茫然地回過頭，不解道：「雨微姐姐，您是還有什麼事嗎？」

「哦……」舒雨微抿了抿，大腦飛速旋轉，很快編出一個理由：「我有事兒得出去一趟，但是等下會有個人來拿葯，讓憶安一個人開著門在醫館里我不太放心，還得勞煩你再待一會……你放心，我會找人做了飯給你父親送過去的。」

「啊……」秦默還是有些迷茫，畢竟憶安從前也常常一個人開著門在醫館里，也沒出什麼事兒。

但舒雨微既然這麼說了，還是點頭應了下此事。

舒雨微沖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表不出任何的破綻；「謝謝你了，我早去早回。」

秦默點頭：「嗯嗯，不著急的姐姐，我也蠻喜歡和憶安在一起研究這些藥材，我覺得還有趣，難怪爹爹從前那般喜。」

見沒有起疑，舒雨微也不再多耽擱下去，跟兩個孩子道了別後，就轉離開了。

若歆跟在後，一直寸步不離。

見舒雨微行路的方向不像是要去府，疑著問道：「夫人是不打算去府報了嗎？」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舒雨微眉宇鎖，「應該不是自殺，秦宜之的腳不便，就算休息了這麼些天，想要上吊還是費些勁兒的，如果他想了結自己的命，明明是可以選擇用更簡單的方法，何須如此呢？我總覺，是有人想要滅口。」

尤其是在剛知道從宮中回來沒有多久，就發生這樣一件事，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學府令或者是皇帝找人殺了秦宜之。

因為在宮中，曾問過柳太醫這些，若是柳太醫留了個心眼，將事全部彙報給了皇帝，就算皇帝沒有懷疑和舍予是一個人，但憑藉舍予是晏謫江的徒弟還曾在晏府住著這件事，就足以讓皇帝產生無限聯想。

若歆道：「那夫人這會兒是要……？」

「去找晏謫江，現在只有找他來查這件事，才能讓我安心。」

若歆眸一閃，臉上浮出幾分欣的笑，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卻依舊勝過千言萬語。

舒雨微直奔晏府而去，晏謫江還在睡夢中，不過他的睡眠似乎很淺，舒雨微剛走到寢屋門口，他就已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等打開屋門時，晏謫江的雙眼已然睜開。

「小爺。」直奔床榻而去，連門都沒來得及去關，還是若歆將門給關上的。

晏謫江睡眼惺忪，從床上坐起，看這樣火急火燎，於是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兒？」

舒雨微站在床前，皺眉看著他，聲音低微：「秦宜之死了。」

晏謫江並未出任何詫異的神，彷彿此事在他的意料之中，默了片刻，他疑聲問道：「想讓我給你查查他的死因？」

舒雨微點點頭。

晏謫江的臉上莫名浮出幾分笑意，但他又彷彿在極力制，所以笑的弧度並不算太大。

「好。」他回應的輕描淡寫，卻又難掩喜悅，只是舒雨微現在滿腦子都心繫秦宜之的死，也就沒有留心到這一點。

晏謫江挽起耳邊的碎發，聲音低：「只是，小東西，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就算查出真相，你也不要為了秦宜之或是為了秦默，去跟幕後之人作對，這事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只當你是好奇，所以給你去查。這一次我不會放任你自己做決定，你若是不依我，我就把你鎖到地牢里。」

他說的認真，並不像是開玩笑。舒雨微心中一，有些懷疑地問道：「小爺……莫非這幕後之人，會是陛下？」

晏謫江點了點頭，「皇帝在京城放著的暗衛，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他們給皇帝做了太多的事，知道皇帝太多的，一旦這些事被民間的百姓所知，皇帝會盡失民心，到時候一定會是一場霍。皇帝為了避免這些事發生，對於那些有一點異心的人，都會除之後快。」

舒雨微還是有些不解：「秦宜之……不想繼續為皇帝做事了？」

不對，這不應該……那日問秦宜之，秦宜之都死活不肯說出真相，關於皇帝讓他做過的事他也閉口不談，實在不像是有異心的樣子。

「秦宜之的傷的很嚴重了，不一定能好，即便好了以後也不能為皇帝做什麼事，這樣沒用又知道不的人活在世上，對皇帝來說，實在沒什麼必要。」

舒雨微神思一頓，沉默下來。

「陛下這樣狠心，為何還會有人願意給他做暗衛，替他辦這些見不得的事？」

晏謫江回：「一方面，聖意不可違，另一方面……他們其實也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他們只知道陛下的邊不止一個暗衛，但他們並不知道其他的人，都是誰。」

舒雨微然：「那小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皇帝的暗衛里，有不是我的人。」

舒雨微震驚：「啊？？？」

他他他他他在開玩笑吧？？？這……這，知道晏謫江很厲害，但是這也太扯了，有一個就不說了，怎麼會有好幾個？皇帝的暗衛總共應該也沒多吧。

「很驚訝？」晏謫江輕笑，「能力出眾的人，不會只有陛下能看得到，我也會，只不過我比陛下先一步結識了這些人，讓他們為我做事。」

「那，小爺就不怕這些人會出賣你嗎？」

「這種事，當然有過。」他道：「陛下能給的優待自然比我多，我頂多能給他們錢財，但是陛下還可以許諾這些人名和利，只不過，有過一個細作之後，就沒有人敢這麼做了。」

舒雨微問：「為什麼？」

剛問出口，很快就想到了答案。晏謫江折磨人的手段，只怕見過一次都不想去親驗。小說里把他寫的如同羅剎，甚至比羅剎還要可怖，尤其是在晏長歡死後，他上幾乎沒有一點人。

嘆了口氣，跟晏謫江道：「小爺，其實你就守著你的這些銀子，踏踏實實賺錢就很好，摻和到這些東西里，我總害怕你會出事。」

「未知的恐懼才可怕。」晏謫江了的臉，眼神里流出幾分眷：「小東西，如果只是做個底層的小商戶，我確實不需要摻和這些，但我不是，如果我想要安穩度日，只能提前做好對一切危險的預知，而做到這件事的首要前提，就是我得知道這些。」

舒雨微能理解他的話，也明白晏謫江這些年看似瘋狂，實則每一步逾矩都是拿住分寸之，他做任何事，事先都清楚的知道，皇帝不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就像是當日大張旗鼓的納妾迎親，他知道最近戰事吃，皇帝有求於他，所以才會去做。

晏謫江單手托著的下，聲音很溫：「還有什麼事，想要我來幫你的嗎？」

舒雨微搖了搖頭，「沒有了，謝謝小爺。」

晏謫江的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子向前微微傾下，他湊在舒雨微的面前，出聲道：「作為一個商人，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給你辦事，那我就要得到相應的報酬。」

舒雨微蹙了蹙眉，問他：「小爺想要多錢？」

晏謫江挑了挑眉，問道：「你有幾個錢能給我？」

舒雨微沖他翻了個白眼。

正要出言懟他，晏謫江突然低下頭，托著的臉，迅速吻上了的，手掌向後挪去，死死地按著的腦袋，親得很用力。

臨了臨了，他又咬了舒雨微一口，只是不算太重，沒像之前那樣流。

舒雨微被親的臉紅一片，看著他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晏謫江的視線還留在的間，似是有些留，他手了的瓣，順著就將手指了進去。

舒雨微下意識的咬了他一口，得晏謫江又收了回去。

兩廂對視半晌，都一語不發。最後是晏謫江嘆了口氣，問出聲：「給我看看你的左手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舒雨微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將左手了過去。

晏謫江只看了一眼，就指著不遠的柜子，對說道：「第二層，去把葯拿來，我再給你上點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