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了,這個不重要。」徐醫擺了擺手,迅速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不好好跟在晏謫江邊,跑宮裏來做什麼?」
雖然暫且不知他是敵是友,但顯然此時的徐醫對還是沒什麼壞心眼的。舒雨微想了想,仰頭問道:「徐醫,皇後娘娘的如何?」
「原來是擔心皇后。」他了下,喃喃道:「是晏家派你來打探皇后病的?」
舒雨微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要宮的,與晏家無關。」
「你跟皇后能有什麼瓜葛。」徐醫莫名笑出聲,「你好好跟我說,你到底想做什麼,不然我現在就跟陛下去揭穿你。」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與他那張孤傲的容貌嚴重不符。舒雨微垂下眼暗暗思索了片刻,便道:「徐大人,您可知賢妃娘娘最重視的那位太醫是誰嗎?」
「賢妃?」徐醫轉了下眼珠,道:「你是說小柳?他怎麼得罪你了,還是……他得罪了晏謫江?不應該啊,要是得罪晏謫江,這會早都沒命了。」
舒雨微當然不敢全盤托出,便只道:「我是代謝大人來跟他說幾句,徐大人不要想偏了。我宮只是想跟阿江證明,不靠他我一樣能活得風生水起。」
「哦豁!」徐醫拍了拍的肩膀,贊道:「小丫頭好志向!,這個忙我幫定了,只要你踏踏實實跟著我,我給你打包票,不出一年,你就能是太醫院的一把手!」
舒雨微歪頭:「一把手?」
「嗯哼。」他挑了挑眉,細長的眼眸跟著跳了下,「我是陛下邊的醫,跟太醫院那幫人還是有區別的,你雖是跟了我,但終究也是太醫院的人。不過沒關係,就沖著你和晏謫江較勁兒的這勇氣,這忙啊我非幫不可。」
舒雨微道:「那您現在,能否讓我去見一面柳太醫?」
徐醫搖了搖頭,拒絕了的提議:「你不是想知道皇后的病如何麼?你去把安神葯配好,等下親自送過去,我這會就去給你找皇后的脈案。」
他這樣熱,弄得舒雨微著實有些寵若驚:「徐大人,您當真願意幫我?」
「說的什麼廢話。」他白了舒雨微一眼,聲音尖細:「等你在太醫院風了,記得回去告訴你家那位,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哎!縱使他晏謫江在京城如何橫行霸道,在這太醫院,還得靠我。」
舒雨微還想問些什麼,徐醫已然推搡著去配藥,還道:「你若是再磨磨唧唧,我就要上手撕你臉上的偽裝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回去。」.
他說罷,人已經朝另一側的房間走去,似是去翻找脈案了。
舒雨微見狀,只好低頭開始配藥。
皇后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一直用藥吊著,也不知還能撐多久。去這一趟,還正好撞上蔣淑妃來鬧事。蔣淑妃與皇后對話里各種含沙影,暗諷皇后沒有生養,將來也只能屈居人下。
然而皇後到底是皇后,依舊面不改,從容應對,談笑間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自己的窘狀,卻也沒有對蔣淑妃有任何的不滿,依舊溫和地同說話。
只可惜蔣淑妃並不領,反而變本加厲。實在是後來皇后力不支,邊的小宮才忙忙跟蔣淑妃道:「陛下讓娘娘靜養,本就不該接待淑妃娘娘的,但娘娘心慈,不想您白跑一趟,這才勉強撐著子出來見您,眼下也是到了娘娘該休息的時候,淑妃娘娘若是有心,不若下次再來?」
逐客令已經下了,可卻仍沒有要走的意思。舒雨微著實是看不下去,瞅見外頭的宮正好將煎好的葯端進來,連忙過去接下,示意宮自己替皇後端過去。
路過蔣淑妃時,故意踩到的上,佯裝摔了一跤,將葯碗裏的葯全部撒在了蔣淑妃的上,只聽大喊了聲「啊!」接著就是一聲聲破口大罵。
「你這混賬東西!活膩了你!」了自己被燙傷的手,惡狠狠地對隨行來的太監說道:「拖出去給本宮打!不長眼的東西,得讓你吃點教訓才好!」
皇后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強撐著說道:「不過是一碗葯罷了,淑妃何必和他這樣一個剛宮小太醫計較,沒的失了面。淑妃若真覺得心疼這裳,改日本宮送你兩料子,你按你喜歡的款式讓尚局去做,如何?」
「哼。」冷笑,斜眼看向上座的皇后:「娘娘自己穿的都很簡樸,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嬪妾得陛下寵,一件裳而已,自然不足掛齒。」
舒雨微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卻早已把蔣淑妃罵了個千八百遍。
皇后實在是撐不住子,扶著一旁的宮,著綉帕遮在前咳了兩聲,朝舒雨微揮了揮手,示意走。
蔣淑妃的裳了,那麼面子的人必然是要回去換裳的。既打擾不到皇后清凈,舒雨微便也不打算繼續停留,行了禮后便匆匆離開,完全不理會後蔣淑妃的罵喊。
但回到太醫院沒多久,甚至都還沒來到徐醫的院子,蔣淑妃就已派人過來,指著非要過去一趟,說是蔣淑妃的手被燙傷了,讓去看看。
這一趟必然沒什麼好事,舒雨微不傻,自然不願去,於是提筆在紙上寫道:小爺吩咐過,日落前必須回到晏府,娘娘還是另請別的太醫去看看吧。
「晏府?」來請示的幾人面面相覷,都不有些猶豫,似是不知話中真假。
一旁的太醫見狀,只好拱手道:「舍太醫所言屬實,他乃是晏丞祿的徒弟,在太醫學府待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爬到這裏,就連學府令的毒都是解的,陛下十分看重。」
提及皇帝,這幾人的態度更是和不,他們面面相覷,猶豫再三,只好妥協。
舒雨微不再理會,轉朝著徐醫的地方走去,代今日的差事,順帶看看皇后的脈案。
屋門打開著,來到院裏,就看到徐醫正站在屋的桌前搗騰藥草,一臉孤高清冷,完全不似與獨時的那般活躍。
直到舒雨微進門又關上門,他才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臉看戲地著道:「呀,小丫頭,你這剛來第一天就來惹事,惹得還是寵冠六宮的蔣淑妃,你這是篤定了有晏謫江給你撐腰,所以這麼肆意妄為?」
舒雨微垂眸,淡淡道:「只是看不慣為難皇後娘娘罷了。」
「嘖嘖,果然是晏家的媳婦。」他拍了拍舒雨微的肩膀,順手將桌上的脈案拿給看,「呶,你想要的東西。」
舒雨微接過東西,翻開來一頁頁的查看,發現上面竟無一例外地寫著:皇后偶有咳疾,虛弱,需常年靜養。
每一頁都是如此,舒雨微不加快了手上翻頁的速度,一直來到最後一頁,發現最近一次把脈,也仍是這三句簡短的話。
不免疑地看向徐醫。
且不說他是晏謫江的同門師兄,既然能在皇帝邊做醫,那他的本事就必定非同小可,怎麼可能看不出皇后的病是心鬱氣結所致?他為何不寫到脈案上。
徐醫似是看出了的疑,直言解釋道:「有些事,娘娘並不想讓陛下知道。」
舒雨微心中一驚,並不知道皇后的心思,已是將所有的事全盤托出,眼下這般……不會連累徐醫吧?
徐醫見愣住,他自個也愣在原地,好久才疑著問道:「小丫頭,你不會是跟陛下已經說過了吧?」
舒雨微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哎呀我滴天!」徐醫一拍腦門,一臉無奈:「我說陛下為何要將你派到我邊來,就算是待在太醫院也依舊不妨礙你給皇后探病,敢陛下這是來試探我來了。」
舒雨微不解:「大人不應該是陛下最信任的太醫嗎?」
「狗屁!」徐醫拍了下的腦袋,咬牙道:「那老頭就是邊沒有醫湛的人了,才把我放在邊的,若是師叔還在,哪裏得到我坐醫的位置。」
「師叔?」舒雨微然:「是……江桓江大夫嗎?」
徐醫一轉眉眼,好奇地看向:「你認識小師叔?莫非,晏謫江那傢伙跟你提起過?」
舒雨微搖了搖頭,道:「晚輩恰好認識江大夫,在他的醫館里打過下手,所以有些了解。」
「這樣啊……」他了下,若有所思:「你這丫頭,年紀不大,認識的人還廣。」
正好聊到江桓,舒雨微便打算問問他:「徐大人知道阿江跟江大夫之間的關係如何嗎?從前您與阿江同門學習時,江大夫對阿江如何?」
「你這問題……」徐醫擺手搖了搖頭:「師父他老人家,當年與師叔本就沒有多聯繫,更何況我們這些小輩了。」
他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皺著眉頭,睜眼問道:「你這話,莫不是晏謫江和師叔之間有什麼矛盾?我是聽人說來著,說是師叔的回春堂已經多年不曾開門,難道,是和晏謫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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