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瀾王府,比他們去祭天之前還要破敗了。
唯有棠花院,院子裡面的水都被人引了出去,瞧著格外的乾爽。
這一路上,雲挽月累得不行。
翠瞧見雲挽月的時候,心疼不已:「姑娘,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辛苦?在路上的時候王爺有沒有欺負你?」
翠還是擔心夜北瀾對雲挽月不好。
雲挽月想了想,這次出行夜北瀾還算信守諾言,能做的事都做了。
除了夜北瀾這個人對於來說就有點礙眼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至於其他的意外,那也不是夜北瀾故意刁難的。
於是雲挽月就道:「放心好了,他沒欺負我。」
「翠,我有一些累了,你去弄熱水來,我要洗熱水澡。」雲挽月吩咐著。
翠就笑了起來:「還是姑娘你未卜先知,早早地就存好了足夠的炭火,聽說現在的炭可貴了呢。」
「不但貴,而且有錢都買不到。」
「咱們家就不一樣了,就是做飯都可以用炭呢。」翠繼續道。
存儲乾柴需要的空間太大了,所以雲挽月就以炭價便宜,早日存一些準備過冬的理由,買了很多炭存了起來。
翠吩咐著人去燒洗澡水。
當雲挽月把整個人都泡到水中的時候,才覺得全舒坦了不。
夜北瀾再來尋雲挽月的時候。
雲挽月的屋子裡面,已經燒起了炭火,屋中還有一些沒有散去的水汽,至於雲挽月則是坐在鏡子邊上梳頭。
這樣再普通不過的舉,讓雲挽月這樣的端莊人做出來,一舉一之中也都自帶風。
不過此時的夜北瀾,目亮如秋水。
在夜北瀾的眼中,雲挽月好像和一塊木雕沒什麼區別。
「王爺不好好歇著,來我這幹什麼?」雲挽月開口了,剛剛沐浴后,雲挽月的聲音了幾分清脆,多了幾分低低的沙啞。
不過這一點沙啞,讓雲挽月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旖旎。
夜北瀾道:「我是與你商議,三日後應該如何應對。」
雲挽月疑道:「為何要應對?三日後這雨停了,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只是做了一個夢,怎麼能肯定夢裡面的事會為真的呢?」夜北瀾反問道。
雲挽月聽了這話,就回過頭來,目幽幽地看著夜北瀾:「王爺,我要是告訴你,我夢到過真的事,不只是這一件,你會信嗎?」
夜北瀾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覺得雲挽月這是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夜北瀾冷聲道。
雲挽月輕輕一笑:「王爺今天來找我,不會是怪我說的三日,連累了王爺吧?要是這樣的話就沒什麼道理了。」
「這次的事,本來就是王爺先連累的我,我還沒有和王爺問罪呢,王爺有什麼資格來找我的麻煩?」雲挽月反問道。
「自從我嫁這瀾王府之後,仔細想想,我是什麼好都沒得到,在外被人嘲諷,在被你冷落,還要因為王妃這個名頭,承擔一些本來不應該我承擔的責罰。」雲挽月說起這個,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吃虧了。
雲挽月這話一說。
在夜北瀾那,就從最開始的是施害者,變了如今無助的害者。
夜北瀾要是前世那個沒什麼良心的夜北瀾,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愧疚的心思,可問題是,如今的夜北瀾,雖然冷冽,但也還是個清澈明的年郎。
在這樣的況下,夜北瀾的心頭一窒,竟然有一瞬間覺得,雲挽月為一個子,是承擔太多了。
「和離后,本王會收你為義妹,給你請公主的封號,絕不會讓人因此瞧不起你。」夜北瀾承諾道。
雲挽月輕哼了一聲。
漂亮話誰不會說啊。
早就不是前世那個,被夜北瀾許諾的一點好,就迷得死去活來的雲挽月了。
雲挽月淡淡的道:「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說為時尚早。」
只怕真和離了,夜北瀾也沒機會這樣做了。
因為等和離后,做事就不會留餘地了。
如今沒和離,無非就是奉命親,無法抗旨,夜北瀾若是犯了大錯,也得跟著承擔。
所以這才一直忍著。
就說今天的事吧。
要不是會被牽累,別說夜北瀾被關到太廟了,就是夜北瀾被拉去砍頭了,除了拍手稱快也不會有別的覺了。
夜北瀾一時間,有一種好像摁在了棉花上的覺,頗為無力。
他道:「除了王妃這個名分和我的心,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雲挽月道:「王爺不用強調,因為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這兩樣東西!王爺的心,還有這王妃的位置,王爺還是留給沈姑娘吧!」
「哦對了,這次王爺這樣大的罰,沈姑娘沒來關心王爺嗎?」雲挽月一臉關切地問道。
此時的沈蓉兒。
當然聽說了這件事。
尤其是聽說夜北瀾被貶去太廟看守皇陵的時候,臉有一些難看。
想了想,最終在夜錦朝去拜見德妃娘娘的時候,攔住了夜錦朝。
夜錦朝目溫和地看著沈蓉兒,問道:「沈姑娘有什麼事嗎?」
沈蓉兒道:「聽說瀾王罰,我和瀾王如兄妹,如今心中有一些惦念,但是又無法出宮,所以只好和昭王殿下打聽一下,瀾王如何?」.
夜錦朝聽了這話就笑道:「你和瀾王真的是只是兄妹之嗎?」
沈蓉兒的神頓時就張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昭王殿下不要誤會,我和瀾王真的只是兄妹之。」
「我一直把瀾王當兄長看,絕無私心。」沈蓉兒繼續道。
夜錦朝但笑不語。
沈蓉兒有一些不安:「難道昭王殿下不信?」
夜錦朝忽然間就問道:「我信或者是不信,很重要嗎?」
在這一瞬間,沈蓉兒臉上的神有一些狼狽,好像自己心深的那點見不得的小念頭,一下都被夜錦朝破了一樣。
夜錦朝看著沈蓉兒道:「瀾王就算是被罰到太廟去,也是瀾王,早晚都會回來的。」
「所以沈姑娘,不必擔心自己的前程。」夜錦朝語重心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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