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寧抿了口茶,笑道:“我的不知道,原來皇帝陛下這麼關心我啊?”
“我當然關心你!”
夜璇凌回答得堅定,這幅架勢,別說南榮寧了,就是秋目也能看出是怎麼回事。
秋目淡定地喝茶看戲,南榮寧則是笑得燦爛。
“我知道了,多謝皇上的擔心,我一切都好,皇上不必掛念。”
夜璇凌本以為會被對方挖苦嘲笑一番,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客氣,他愣了一瞬,有些失落。
他知道這是對方疏遠的表現,若沒有當年那件事,這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可當南榮寧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一輩子都放不下的。
“你沒事就好,以后多注意子,若是想要什麼,可以進宮來找我,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為你達。”
這是他唯一能彌補對方的了。
南榮寧笑得暢快,沒有挖苦,也沒有苦,如今的倒是真的釋然了,即便面對夜璇凌,也不會再有半點不適。
“皇上這話可要算數,若我以后真的想要什麼珍奇古怪的玩意兒,皇上可別舍不得。”
夜璇凌笑了起來:“怎麼會,你可是祁王妃,還是定國侯府的嫡,你想要的東西,便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得給你尋來。”
“那就不必了,我不需要那些玩意兒,皇上難得出宮一趟,陪我喝一杯就好。”
說完,南榮寧拿起酒壇,給雙方各倒了一杯。
眼看著南榮寧就要喝下,秋目趕抓住,臉都變了:“這可是酒,你瘋了吧?”
“就一杯而已,偶爾喝一點不礙事的,而且有你在,若我醉了,你能控制住局面。”
那可不一定!你醉起來是什麼樣自己沒點數嗎!
南榮寧沒顧對方的阻攔,直接一杯下肚,秋目看得是又驚又怕,生怕這個人會突然發瘋。
夜璇凌頭一次和對方真心實意地喝酒,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爽快地一飲而盡。
“你也終于回皇城來了,既然回來了,就多住些日子吧,我想定國侯應該也想多看看你,外面雖好,卻實在危險,在這里還有人能護著你。”夜璇凌勸道。
南榮寧撐著下,一個勁兒地點頭,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
或許本人并不知道這個笑容的殺傷力有多大,但夜璇凌明顯是覺到了,頓時臉上一紅,有些不自在。
“過些天宮里有宴會,我命人給你準備了帖子,你若是有空,就來坐坐吧,不來也沒關系,反正都是世家之間的走,想來你也不喜歡這種熱鬧。”
南榮寧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手舞足蹈地比劃:“怎麼會!我可喜歡熱鬧了!再說了,這是皇上的邀請,哪有不來的道理,你放心,我到時候肯定到!”
夜璇凌被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一旁的秋目無奈地捂臉,一副他就知道的樣子。
“抱歉,阿寧這是喝醉了,酒量不太好。”
“……”
可才喝了一杯啊。
夜璇凌看著手里的酒,嚴重懷疑這里面是不是被加料了?
“既然喝醉了,朕送回去吧。”
“不必勞煩皇上了,我送回去就行。”
“不麻煩,我與祁王妃也已經許久沒見面了,正好借著送的機會,還能去祁王府看看皇叔。”
說完,夜璇凌立即起,想將南榮寧拉起來,秋目沒來得及阻止,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再次被人踹開。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能送,這種事就不勞煩皇上心了。”
夜闌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他沒給夜璇凌眼神,直接走了進來,將南榮寧打橫抱起,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樓,只留夜璇凌一人在原地傻愣著。
秋目很識趣地沒有跟上去,這兩個人保不齊有什麼話要說,他可不想摻和。
南榮寧躺在夜闌懷里,雙手勾住對方的脖子,發出輕快的笑聲。
“跟夜璇凌敘舊,就讓你這麼高興?”
南榮寧搖頭:“跟他喝酒只是一般高興,但是你來了就是不一般的高興了。”
聽到這話,夜闌也樂了:“是怎麼個不一般的高興?”
“就是特別特別高興!比我為天下第一高手還要高興!”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為天下第一高手這麼大的理想?”
南榮寧歪著腦袋,笑地道:“我的理想可多了去了,我還想為天下第一神醫!”
“你已經是神醫了,等呂谷主過世,天下第一的名頭也會落在你頭上,我想你應該能熬過他。”
南榮寧癟了癟:“為天下第一神醫又有什麼用,即便是神醫,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到的,要死的人到了時候照樣會死,還不如天下第一長命的人。”
聞言,夜闌的手頓了一下,輕聲道:“你是不是天下第一長命暫時還不知道,但你肯定能活很久。”
南榮寧笑了一聲,很快就睡了過去,沒再聽清對方后面的話。
之后的十多天,南榮寧沒再出門,每天不是在外面曬太,就是陪在夜闌邊理府中事務,很快十多天過去了,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的大限之日要到了。
南榮寧臉蒼白地從椅子上站起,雙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還好金玉離得近,趕忙將扶住。
“小姐?您沒事吧,怎麼臉這麼難看?”
南榮寧扯出笑容:“沒事,可能是著涼了,我去睡一覺就好。”
著涼?可現在是暑季啊。
金玉不解,但也不敢多問,立即將對方扶近進了屋。
“夜闌去哪兒了?”南榮寧問。
“王爺進宮了,很快就回來,您先躺著歇息一下,王爺回來了奴婢立刻就去請。”
南榮寧點點頭:“他若回來了,一定要讓他過來,我想見他。”
金玉以為是想念夜闌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您也真是的,今天早晨不還見過嗎,這麼快就思念疾了?人家起碼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才半日啊。”
南榮寧笑了兩聲,沒有過多的解釋,剩下的時間怕是不多了,若是最后沒有夜闌陪在邊,死不瞑目。
躺在床榻上,很快睡了過去,等再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夜闌就坐在床邊,靜靜地為拭著額頭的冷汗。
“醒了?可好些了?”
“好多了。”
夜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夫來看過了,說你這是中暑,誰讓你要在外面曬那麼久?最近還總是走神發呆,你到底在想什麼?”
南榮寧扯出一個笑容:“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以后不會這樣了。”說著出手臂,聲音了不:“別在床邊坐著了,我邊涼得很,需要一個暖爐。”
“現在可是夏天。”
“夜里涼啊。”
夜闌拗不過,寬在旁邊躺下,南榮寧抱住他的手臂,將腦袋埋了進去。
夜闌覺得好笑:“你就不怕憋死?”
南榮寧沒有回答,只晃了晃腦袋。
不敢抬頭,不敢讓對方看到眼眶里的淚花,只要這個人能陪在邊就滿足了。
夜闌一把將他摟在懷里,輕聲道:“別胡思想,有我在你邊,你害怕的事永遠不會發生。早些睡吧。”
南榮寧忍住哭腔,老老實實躺在對方懷里,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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